穿来的郎君炊食又兴家: 第94章 粩花、鸭货和米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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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是小年,陈家偏门出了最后一批虫儿,今儿偏门处本该安静下来,不那么喧闹了,可车来车往的,反倒比前些日子还热络些。

    孙阿小同郭果儿站在一处,正在瞧一筐筐拉进来的食材年货。

    街上做买卖的人家也要关门过年了,自然得屯上些年货,家里如今人多了,谈栩然拨了银子,要好好犒劳一番,内院外院两个厨房这几日都不停火。

    谈栩然这一出手,很是阔绰,商贩也盼着还有来年的生意,所以拣了好的送来。

    冬日里鲜灵水果都贵,泉溪镇外晚橙正上市,算是最实惠便宜的。

    吴缸从果农那直接收了一车,一筐筐的橙子黄灿浓烈,清香扑鼻,还有他自家晒炒的花生,一颗颗虽不大,可没有一个是坏果,越小越香,揣在袖筒里,嚼吃着都上瘾。

    而寸枣、粩花一类似乎是刚沥了油就成筐的装了来,底下一层都还温热的,香甜气一股股的往上透。

    郭果儿摆着管事的面要端着点,高凌才不管那么些,拣了个粩花就吃。

    粩花外层是用麦芽糖裹缠着的花生碎,黏黏的较上劲难扯开,可一旦扯开了,内里松的像一团由脆弱冰壳包着的雪花,一碰就碎了,整个含在嘴里嚼,外韧内酥,咬破了馅就化开,口感甚好。

    一只只盛着水的木桶摇摇晃晃,郭果儿挑剔的叫人打开盖子来,见红鲟吐泡,虾蛄泛青,鳗鱼肥美,他一点头,让人去账房支银子。

    年货都是谈栩然定下的,郭果儿拿着单子对,所以没料到两筐爆竹烟火驶进来,几个小子一蹦三尺高,看得郭果儿眼皮子直抽,跟个碎嘴的老婆子一样念叨开了。

    院里热热闹闹的你进我出,银子红封交递不断,人人恭贺道喜。

    内院的吃食是从未短缺过,但是过年么,更要有点不同了,除了外头买的,陈舍微自己还做了好些。

    柿饼坚果酪卷,糯米船焦糖杏仁脆,酸檬小饼干,一样样摆在琉璃水晶碟里,陈绛想吃就吃,觉得这世上大约没有谁家女儿会比她更有口福了。

    陈舍微还连熏带卤的弄了好些鸭货,头、腿、脖、翅、胗、心。

    卤汁在大锅里翻涌了好几日,那香气无孔不入,香得众人忙着手头上的活计,口水却又止不住的淌出来。

    卤了鸭货之后,那卤汁陈舍微可宝贝哩,让小厨房进了一大筐的鹌鹑蛋,煮熟剥壳,再泡开一锅海带结,冬藕在砧板上化整为片,腐竹豆皮也备好,一齐下锅卤。

    当天内院午膳里就多了一道卤素菜,孙阿小端着食盒去外院找郭果儿一道吃,郭果儿尝了个海带结就不干了,说自己不做男人了,要上内院伺候去,怎么就连点素的都这么好吃呢!

    俗世烟火气,不过三餐饱。

    外头的闹,衬得主家的正屋愈发静。

    晓得主子还在安睡,仆妇们都不敢打屋檐下过,院里只余笤帚细枝叶滑过砖地的酥麻声响。

    帐里的人早就醒了,只是帐里混沌不明,以致颠鸾倒凤不晓天光。

    于房事上,陈舍微几乎是谈栩然想怎样就怎样,开通到了连她都感到讶异的程度。

    肯居她身下,肯做很多取悦她的花样。

    他的纵容随性反倒挑起了谈栩然愈发恶劣难言的兴味,只觉得不够,不够过分。

    年节里处处点红,茶几上那束香雪兰的绿茎末端也被紧紧扎上了一束红绳。

    只是似乎扎得紧了几分,茎根汲出的水露送不上去。

    花苞渴求无望,无力的倚在琉璃花樽边沿上,叫暖炭的热气一烘,水汽试试探探的腾上几缕,叫花顶吐了一两滴黏答答水液下来。

    可红绳未解,始终不得畅快饮露。

    真是,要哭吟出声了。

    可主人并不怜它这几声哭的,只是想着茎上都勒了一圈红痕,若有个什么不好,日后岂不是无花可赏了?

    看在这个份上,这才解掉了红绳。

    束缚一松,羞耻跟着一道丢了。

    ‘真是惯会吟的。’

    谈栩然如是想着,就堵了他的口,宣泄的通道就只剩下了一处,捏在她手里随意戏弄。

    可是水满则溢,从唇缝里细碎漏出低哑好听的叫唤来,简直胜过所有助兴的香饵。

    谈栩然循着声摆弄,阴阳倒置的姿态轻易的取悦了她,令她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快意。

    厚帐里的气息浓郁微咸,像一弯落了花瓣的海。

    站在帐外看去,只见帐面忽然鼓动了一下,不知里头的人在做什么,却跌了一只微微发颤的足出来。

    男人脚该是顶天立地,踏得平稳,此刻却蜷着脚趾。

    就如那小几上的水仙,抽得太高,缺了支撑,虽然使劲的抻住了茎,却还是经受不住,颤颤巍巍的摇曳着。

    “夫人。”陈舍微哑哑的叫了一句。

    谈栩然侧身支着脑袋,合着眼却没应,只听他这缱绻的语调,便知他没有丝毫恼怒。

    ‘他到底能容我到什么地步?’

    正思忖着,谈栩热忽然就被陈舍微扑倒在松软的床上,他埋在她脖颈处,又叼咬着她的耳垂唤了句,“然然。”

    谈栩然一怔,翻身在上,碾着他的唇道:“你是真不想起了?”

    陈舍微哼了一声,像是个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嗯’。

    当家做主虽劳累,可上无公婆,亦无规矩压制,院里仆妇也安守本分,不敢闲话议论。

    不似那些世家大族,连个皱皮老妪也要自恃身份,小两口新婚燕尔,闹得迟了一刻半刻,叫她板着个老脸来叫门!

    吴燕子后知后觉的想到王吉还有个老娘,而且未过门就招了她不喜,不由得叹了口气。

    陈绛今儿也赖床呢,身上还穿着棉白柔软的寝衣,乌油油的头发被松松一束,她趴在床上,身边散着三两本书册,手里捏着个柿饼酪卷吃,不解道:“怎么了?”

    吴燕子摇摇头,笑道:“姑娘,您昨个不是说要学做福州的米斋吗?阿小姐都备好了,在院里等您呢。”

    福州人过年少不了米斋,这种粿也是用糯米浆做的,圆团团一个,如一个倒扣的小碗,年节里白花花的不讨喜,所以顶上再戳个小红点。

    谈栩然从来没动手做过,谈家自有厨娘,逢年过节祭祖吃席,这米斋于她而言不过就是一味米粿,没什么稀奇的,很久没吃了,也无丝毫想念。

    许是福州娘家于她而言,本也没什么好牵挂的。

    可陈绛兴致勃勃的要包,孙阿小就把粉团、馅料都拿到院里来了。院里已经摆了两竹篾的红点白团,托在碧绿四方箬叶上,显得软糯可爱。

    白日宣淫,脸皮贼厚的夫妻二人懒洋洋的吃着不知该说是早膳还是午膳,看着院中众人忙活。

    陈舍微瞧着糯米皮子里裹进去的居然是红糖糯米馅,大呼这糯米包糯米的吃法他可受不住。

    “米斋就是米包米的意思,你既不喜欢,这些送到外院给他们做点心也就是了。”谈栩然淡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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