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来的郎君炊食又兴家: 第90章 蒜子牛肉和栗子奶酱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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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事不过八品小官,原是不配护卫的,陈舍微身边这俩是从甘力手下百人中分出来的。

    甘力虽很乐意,这却并不是他的意思,而是杜指挥使的授意,说是有个什么消息传递也方便些,就跟着陈舍微了。

    这俩人一个高大沉默,一个精瘦机灵,皆出身卑下,名字也十分可笑,一个黎贱生,一个叫樊狗屁。

    陈舍微初听时想笑,但一想,又觉得很苦。

    “你们若不介意,就换个名字吧。”

    “请知事赐名。”两人在甘力麾下也算精锐,一举一动利落至极,这两个名字实在配不上他们。

    “那么,你叫黎岱,就是泰山的意思。”

    陈舍微又看向那个瘦些的,他目光灼灼的望着陈舍微,很盼着听到自己的名字。

    “你叫樊寻吧,这原也是个武将名。”

    刘奔同两人本就相熟的,待陈舍微进内院后,拍拍俩兄弟,道:“真有福!叫你俩来!”

    虽看得出陈舍微是个宽厚待下的,但有福二字,未免太夸张了些吧。

    草棚里驴骡马羊渐多,再加上还有两圈的猪。

    刘奔手下不只管着护院,小厮杂役一类也归他管理,郭果儿身为管事,这些杂项本就要抛开,如今只管银钱账面人情往来,倒也分工明确。

    外院人多了,孙阿小哪做的过来,另请了个厨娘在外院大厨房里开了灶,今儿晚上吃的是爆炒鱿鱼管、红焖豆腐煲还有腊肉丁萝卜炊饭。

    三大锅摆出来,每人拿着自己的餐盘去打饭,黎岱和樊寻端着餐盘,菜和饭都是满勺的,饭食看起来很简单,但是味道很足很管够。

    鱿鱼管上裹着红油酱汁,一下就征服了两人的味蕾,虽然调味重口,却还能吃出鲜甜来,晓得这鱿鱼管是新鲜的。

    豆腐是最早做好的,勾了芡,用小火焖着慢煲入味,挖起一勺嫩滑无比,还有些烫口呢。

    “若吃不饱,瞧那小板上写着,夜宵还有萝卜煎糕呢,其实是给值夜的人吃的,不过实在饿了,讨一块也不难。”刘奔凑过来道。

    两人含着饭菜,一个劲的‘嗯嗯嗯’。

    陈舍微家中饭食最好的一点,那就是油水足,沾了油荤的吃食,怎么着都香。

    这两日陈舍微在泉州卫待着,家中饭食都是孙阿小做的,并不是说孙阿小做饭不好吃。

    只是想陈舍微了,也想他的手艺了。

    冬日的厨房温暖干燥,因为灶膛里总是留着火种暖水备用,所以陈舍微把好些畏寒的香草也都搬到厨房里来过冬了。

    至于花儿则都挪到虫房去了,那里终日暖和,更好些。

    除了惧冷的花儿,还有迎寒而上的花。

    香雪兰本就是开在冬日里的花,秋时把球根种下去,整个冬日都有花开。

    花型小巧雅致,白紫红黄,浓淡不一,花落之后还可以收了球根,明年再种下去就是,买一次管一辈子。

    不过这花儿有一点不好,就是容易倒伏,这也不妨什么,土栽在厨房边上的菜圃里,含苞时就被陈舍微摘下,移到房中花樽里插瓶水养着。

    一株株吐蕊爆香,清丽优雅,同水仙一样都是冬日之花。

    嫩牛里脊切做四方小块,用胡椒、酱油、白糖和酒腌了,鲜菇一朵切四瓣,整头蒜剥了蒜子,一粒粒白胖蒜瓣滚在砧板上。

    “你真的,要用那么多的蒜?”

    谈栩然倚在灶台,搅弄着小锅里用微火收浓的生磨杏仁羹,时不时偏首,看着陈舍微脱了外衣,挽了袖子忙碌。

    陈舍微如今很跟得上谈栩然的念头了,笑道:“蒜子炸过真的不会臭,反而糯糯的。”

    谈栩然不语,只狐疑的看着。

    蒜子滑进油锅,热热闹闹的冒着细密的气泡。

    陈舍微低了脑袋凑过来,道:“夫人若不信,那咱们现在先亲一亲,免得等会子嫌我滋味不好了。”

    谈栩然碰了他一下,只这蜻蜓点水的一下,他是嫌不够的。

    “看着点,省得焦了吃了嘴里,等下还以为在亲煤炭呢。”

    陈舍微悻悻然退回去,油锅下蒜子炸出香味来,再下鲜菇、牛肉粒快炒。

    杏仁羹是用四份甜杏仁和一份苦杏仁加糯米磨成粉浆,用纱布滤出粗粒之后,留细浆熬煮收浓。

    苦杏仁发苦,生食还有微毒,但非得添上这么一小把,整碗甜羹才算有耐品的风味。

    难怪说治大国如烹小鲜,果然都是学问,都是功夫。

    黑胡椒蒜子牛肉粒,九层塔焖鸡,肉汁焗芋片,生磨杏仁羹都好了。

    陈舍微把菜都装好,弯腰去墙角一排花丛中择了一把正欲开放的香雪兰,塞到谈栩然怀里。

    香雪兰的花苞像是豆荚里的圆豆一般并排列着,这一捧上得有几十个花苞。

    毛笔尖一般的花苞抵着谈栩然的下颌,轻碰她的唇。

    陈舍微牵了她的手,道:“走吧。”

    从前谈栩然谨遵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不过自他来后,什么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若是饭桌上一家三口坐下来,静得连筷碗相碰时都无,也实在拘束得紧。

    陈家大房的消息灵通,也不知是从哪位官场同僚那得来的消息,这又从陈舍秋处来了一封信。

    说是从旁人处得知陈舍微得了个卫知事之职,虽言恭喜,却是谴责居多。

    一则埋怨陈舍微得官也不通知,二则嫌弃这官职不够清贵。

    又言原本有帮着他打听空闲官职,只是他行事孤僻,为人鲁钝,不与族里打商量就接了这个官儿,没见识的东西,还以为是什么好差使呢!

    这种数落洋洋洒洒三大张呢,末了却又勉力他既得了官儿,就要好好当,毕竟他这知事也算指挥使直接委任的,别给陈家跌份。

    “消息倒是真灵通啊,就连是杜指挥使亲任也晓得。”陈舍微把那几张信纸丢进炭盆里,心情未受多少影响。

    谈栩然嚼着又嫩又香的牛肉粒,见陈绛一粒粒的接着吃蒜,想来是真没什么辣臭味了,抿了一勺杏仁羹清口,道:“约莫是从府衙那边知道的吧?毕竟指挥使亲自要人,也不多见。”

    她想了想,又问一句,“信里可有提到大伯父的身子?”

    “嗯,就说身子越发不好,诶,此番倒是没再提要咱们去侍疾了。”

    陈舍微回过味来,讥讽一笑。

    他去泉州前,大房又来信,竟是要他们夫妻二人去侍疾的。

    虽说可能也就是走个过场,在病榻前慰问一两句,端个药碗什么的,但何必这么矫情呢?

    陈砚著又不是没有子女,要侄子侄媳去做什么,若是病得快死了,倒是可以去瞻仰一下,这不还没到那份上吗?

    陈舍微拿了信,还没来得及回就去泉州卫了,不过听说三房和五房都去了,也不知捧了痰盂没有。

    吃过饭,陈绛跟着谈栩然去暖房看虫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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