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来的郎君炊食又兴家: 第79章 沐浴和海胆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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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席吃完,有几房人都要走,陈舍微自然也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你在泉州又无事,走得这么快做什么?”陈砚墨施施然斟茶,“沁园荷花不会晚了几个时辰就败落。”

    这厅里人渐稀疏,陈舍秋、陈舍巷几个吃醉了酒,去厢房歇了,还有几人三三两两的凑在一块说些笑话。

    陈砚墨毕竟年岁同他们相当,平日不似大房二房那几个长辈一般严苛肃穆,所以除了如坐针毡的陈舍微,旁人在美酒佳肴的伺候下都显得十分松泛。

    “七叔倒同五哥一般,时时刻刻把眼睛落在侄儿身上。”陈舍微看着陈砚墨,扬起一张假惺惺的笑脸道:“夏日潮闷,只盼着同妻女泛舟莲湖之上,得些凉风快意,总好过在此苦坐。”

    “我又没罚你抄经写文,何来苦坐?”陈砚墨换了便衣,一袭白衫蓝袍,这人模狗样的东西,真能唬人。

    陈舍微正要说话,就听外头小厮传话,简而言之,就是谈栩然来要人了。

    “七叔这素来干净,你那大脚婆也太过了些,回去要好好管教才是。”陈舍嗔打着酒嗝,醉醺醺的道。

    “约莫是孩子闹困了。”陈舍微起身一拱手,走人。

    厅里也没几个人了,陈砚墨索性一挥手,众人都散了。

    谈栩然牵着陈绛在外头等他,远远见陈舍微和陈砚墨一道出来,谈栩然对吴燕子道:“你带着阿绛先到马车上去,把羊肉酥糕给朱良,别叫他空饿着肚子。”

    夹道的晚风吹得她发丝微微飞扬,不过梳了髻,再怎么吹也散不开。

    陈砚墨凝目看着,谈栩然浅浅一福,道:“七叔。”很快朝陈舍微走去,在他身后半步站定。

    “告辞。”陈舍微牵住谈栩然的手,转身快步离去。

    谈栩然觉察到他越走越快,手指也被他攥得很紧,想来心中是酸味漫天了。

    她不晓得这有什么好醋的,她这辈子同陈砚墨又没什么交集。

    论容貌么,陈砚墨是丰采高雅,陈舍微是朗月清风,前者可以伪装,后者却是天然气韵,装不出的。

    至于性子么,陈砚墨性子偏狭,人前人后不同样,谈栩然见识过了,并不喜欢,而陈舍微么,若不是他性子讨喜,估计早就投第二次胎了。

    不过,谈栩然见陈舍微这气呼呼的样子,觉得很有趣,他醋劲倒是大。

    在泉溪的时候,她带着陈绛晨起买早膳,入夜看偶戏,春日买裳,夏日游船,秋日赏桂,冬日看灯,满街的逛,虽说陈舍微多半陪着,可也有不在时候。

    他从未有过半句不喜之语,只每回都会提醒她多带人,小心提防宵小,眼下却连陈砚墨看上一眼都要呕心。

    谈栩然想着,是不是陈砚墨做了什么叫陈舍微很忌惮提防的事。

    可她一时没想到,陈砚墨惦记着她,还图谋不轨,在陈舍微眼中本就是一件最不可饶恕之事。

    回到小院,灶上就热络的张罗开了。

    众人都要洗澡,见陈绛犯困,头几桶水先给了她,再烧一锅还要供给谈栩然。

    陈舍微兑了一桶温水,穿着里衣,站在院里胡乱冲了一遭,算是洗过。

    阿巧早就避开了,陈舍微闷头剥掉身上的里衣,换上外间榻上那几件干净的。

    没由来的,陈舍微就觉得陈砚墨想要他的命,那道玻璃乳鸽用的是糖还是蜜,他不知道,众目睽睽之下,陈砚墨难道真敢下手吗?

    陈舍微胡思乱想着,死,并不是最叫他担心的,担心的是他若死了,陈砚墨揣着那么龌龊的心思,会怎么对待谈栩然?

    一想到这里,他心尖像被掐了一样疼。

    陈舍微魂不守舍的推开内室的门,水忽然落在他耳畔,将他惊醒。

    这小院毕竟供人租借,使的摆件不差,但也不会太好。

    眼前这副屏风是单幅的,浴桶有半露在外头,用的油纸很薄,屏风后的人又站着,清晰可见腰肢处的弧度往上延伸,两捧曲线惊人的柔美。

    谈栩然也发觉陈舍微进来了,约莫是被惊着了。

    曲线一颤。

    谈栩然扶着屏风望出一双沾了水汽的眸子,湿润润的,好似刚刚因某些快乐的事太过不受控,而渗出过泪。

    这动作让她更贴近了屏风些,几乎要贴上了。

    “是夫君啊。”她声音难得有些俏皮,随即又藏了回去,没进浴桶里。

    露在外头的半只浴桶沿上踏上了一只雪白的足,还黏着一瓣绯红的蔷薇。

    “夫君,阿巧约莫在后头浣衣呢,你去开开门呀。”

    “噢噢噢,啊,什么?”

    陈舍微猛地惊醒过来,一直响着的敲门声这时才传进耳朵里。

    “你席上不是没吃什么吗?我让朱良去买了些酒菜回来做宵夜。”

    陈舍微身上有一团火,在晚风中攀升直上,提着酒坛和食盒转头就走。

    朱良把着大敞的院门直叫唤,陈舍微走了快一半了才想起来门没关。

    “爷,您没事吧?”朱良费解的问。

    “呃,没事,刚才冲凉,耳朵有点进水了。”陈舍微已经被烧得胡言乱语了。

    关上了,他拔腿就跑,直到了房门口才慢下来。

    殊不知院落空空,他先急后缓的脚步声,简直像演在谈栩然跟前。

    她勾起唇角,用瓢舀了水,洒在肩膀背脊上,水珠从白润的肌肤上弹出去,溅进陈舍微乌黑的眸子里。

    他低了头,手忙脚乱的在摆酒菜。

    酒是好酒,沁园附近的酒庄最有名荷花酒,还给配了一支荷叶,一朵荷花,不知是做什么用的,陈舍微看了圈,就给斜搁在一个盛了点水的大碗里了。

    下酒菜就三个碟,炸蛎、醉虾拼花螺,还有一碟海胆饺子。

    陈舍微翻来覆去的摆弄,一下把这碟挪到左边,一下把这碟弄到右边。

    碗碟轻轻碰,脆响仿佛有韵律。

    在这阵韵律中,谈栩然开始穿衣了,屏风窄小薄透,一下伸了玉臂,一下露了雪肩,穿小衣时她抬手一拢,更有饱满一动。

    陈舍微已经看傻了。

    夏日就是好,她只松松穿了里衣就出来了,小衣的金缕索贴在脖颈上,蜿蜒往深处游动。

    谈栩然都坐下了,陈舍微还站在桌边,像是要听训呢。

    “夫君站着作甚?”

    陈舍微赶紧坐下,抓起筷子夹了个海胆饺子。

    海胆又有海精之称,其鲜美滋味可谓是一骑绝尘。

    陈舍微一口咬下,就觉得内馅湿漉漉的,水像是要淌出来,他连忙吮了一口,舔了舔唇道:“夫人真是太好吃了。”

    “你喜欢吃就好。”谈栩然捏起荷梗,看着那碗水道:“这是酒还是水?”

    陈舍微方才做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伸手在那汪水里搅了搅,一嘬,只觉得残了荷香,道:“这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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