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写蔷薇: 完结+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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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1、安排

    钟时叙假装没看见她的表情, 犹自斟酌词句,问道:“喜欢中式还是西式?是趁现在天气热好,还是等天冷一些好?”

    她不语。

    “怎么不说话?”他问。

    “鼻子堵住了。”她应道。

    钟时叙笑。

    等把她的脸擦干净,钟时叙打电话给二叔, 说自己有事要先离开。

    而手机那头的钟章听他寥寥数语的敷衍, 看一眼原本坐着赵兮词的席位已然空空, 他做不了这个侄子的主, 他也不想干预后一辈的生活, 他自己身上都背负一笔糊涂账。

    最后他只说:“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

    这晚过后不久,钟令儿约赵兮词出来吃饭, 一张榆木八仙桌摆了几道精致清淡的粤菜。

    钟令儿打趣她, 什么时候连口味都变了, 以前时不时还会惦记着吃点辣, 现在这一桌,不是清蒸就是白灼,简直像半个出家人。

    因为最近赵兮词检查出肠胃问题,被钟时叙管得严, 他很少对她的喜好和私事指手画脚, 但就饮食方面看得紧,特地交代邹姨要给她三餐清淡。

    她忌口多日, 原本不说还好, 现在一提, 她又馋了,索性往调味碟里多挤一口芥末。

    接着又聊起钟令儿女儿周岁宴的一些事, 那晚赵兮词很早就离开, 不久钟令儿和她煲电话粥, 多少了解到一些情况。

    钟令儿说:“她良心难安, 见不到你的时候自然可以若无其事坦然度日,可是一旦见到你,她就如坐针毡。就像有人请求别人的宽容,并不是因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而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心安。”

    她摆摆手,不想再谈,笑着问:“你和钟时叙什么时候才能‘好事将近’啊 ?”

    赵兮词一口白灼虾蘸了太多芥末,呛得她一激灵。

    钟令儿看了她一会,想起之前钟时叙不告而别,又想起她家谭医生擅自决定出国进修一年的事,旧事重提少不得几分意难平,“物以类聚,难怪能玩到一起,真是一对好兄弟!”

    赵兮词看她阴晴不定,问:“脾气越来越大,是不是带孩子,累到自己了?”

    钟令儿一谈到女儿就笑,“我哪有时间?小家伙是我婆婆在带,我打算等女儿大一点再接回家来,叫个保姆照顾,我下班也能时时刻刻看见她。”

    赵兮词在外面逗留得晚一些,钟时叙的电话就来了,不是催她回去,而是问她几时回家,他让老周去接。赵兮词说和钟令儿在吃饭聊天,晚一点她会开车送。

    钟令儿支着下巴小声问:“我这个堂哥平时就是这样么?和他一起,规矩多不多的?”

    赵兮词放下手机,偏头一想,说:“他没有什么规矩。”

    好像个人喜好也很模糊。

    晚上钟时叙有应酬,到家已经是后半夜。

    他一脚踏入卧室,先闻到一丝柔软的香气,以前这屋子只有单调的男性气息,现在整个空间,包括外间的起居室,她的痕迹随处可见。

    连他的西装都是她的气味。

    刚才酒桌上,坐他旁边的老总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还问他是不是喷了什么香水,钟时叙自己没注意,仔细一闻就感觉到了。

    于是抽空给她打了个电话,问她几时回家。

    以前钟时叙一个人时,日子过得简单随性,衣着仪表固然有品位,全是手工量身定制,但也没工夫处处讲究,衣帽间他就没走进去过几回。

    现在里面有一大半是赵兮词的衣物。

    外面那些管家或富家子弟,不是好酒就是好茶,有自己的酒窖和茶庄,各种私家珍藏,各种文玩,包括国内外书画。

    老钟家重视下一代的教育,所以钟时叙识得品酒品茗,还会赏字赏画,却没有收藏的爱好。

    不过,前阵子他倒是在古董会拍了一套清代的文房四宝,因为赵兮词会一点书法,拍来给她练笔。

    丛皓知道这事以后,心里头顿时百感交集。

    真不知道该说钟老板大手笔,还是随心所欲无所谓。

    第二天晨早,钟时叙要出差,赵兮词一早已经帮他把行李准备好。

    在衣帽间,赵兮词十足用心,替他系好领带,手落下来,一声不吭摘下他的腕表,换上一块新的,仍是品牌经典款。

    他手上原来的这只,是前几年她送的。

    这只手表自从她送出去的那一刻,他戴到现在没换过,好像只要没人提醒一句,他就能戴到天荒地老。

    他垂眼问:“昨天买的?”

    “用了你的副卡。”赵兮词抬头看他,补一句:“没留意刷了几位数。”

    “尽管用,还不清再拿你来抵数。”

    钟时叙穿戴整齐,转身就要走。

    赵兮词却攥住他的手,“你等一下。”

    他默默等她下文。

    赵兮词说:“我想给你提个小小的建议。”

    他嗯一声。

    她斟词酌句,说:“邹姨年纪也大了,你要不要考虑一下,多安排几个人手,让她不用这么忙……”

    他说:“你做主,我来安排。”

    用早餐的时候,邹姨让人把早餐端上来,进进出出没歇过一口气。

    钟时叙说:“邹姨,迟一点你联系杨酩,让他按你的要求,给家里多安排几个人,需要多少你看着办,以后别累着自己。”

    邹姨听出来他这是在关心,心口忽然酸酸涨涨,赶紧点头应一声:“知道了。”

    钟时叙出门时,赵兮词送他到车边。

    老周已经坐在了主驾座。

    钟时叙无所顾忌,搂住她的腰说:“等我出差回来,找个时间该安排一下我们的事。”

    赵兮词知道躲不过去,问道:“你的检讨书呢?”

    “回来给你。”他又说:“想好了,看完一定要嫁。”

    赵兮词一脸惊讶,“真的有啊?”

    她还以为所谓的检讨书,是他说出来哄人的呢。

    结果等钟时叙风尘仆仆回到家,老婆离家出走了。

    这是他的欲加之罪。

    按赵兮词的说法,不过是出了趟远门。

    事情源于林见霜的一场惯性老毛病,因为太过劳累,住院一周,她病好了以后,忽然间开窍,说要休个假出去走走,散散心。

    杨小果切着西瓜问:“去哪散心?出国么?”

    林见霜一颗红心向着党,说:“出什么国?祖国的大好河山都没走过呢。”

    杨小果说:“国内啊,自驾游不错。”

    后来赵兮词才发现,林见霜此次出游并不是真为了散心,前阵子她和欧阳珣闹别扭,一时感情用事,负起出走而已。

    但是又怕自己走得太远,欧阳珣找不到人,于是选择国内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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