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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我在废土世界里封神》 20、百物山(第1/2页)
辐射雨是在夜里逐渐转小的。
阿筝怀里抱了一堆破罐子旧碗,脚步放缓,小心翼翼地踩在被雨水泡了一夜湿漉漉的石砖地上。
邻家的骆阿婆正背对着她在生火,被雨淋过的柴火有些泛潮,接连点了几次火都没能烧起来。
阿筝走近过去,把碗罐放下,然后拾了一把新的干柴拢在外面,点燃。
在烧尽了最上头的那堆枯草叶后,猛烈的火势变得平稳起来。
“阿筝,你们救的人醒了没有?”骆阿婆把悬挂了瓦罐的铁架支好在火上,一边这样问她。
“没呢,也不知道能活不能。”阿筝往瓦罐里的净水中削了几片南瓜倒进去,忧心忡忡地合上盖子。
本来昨天是佣兵团回基地的日子,她像往常一样盼着哥哥回山,猜想着他会带什么新鲜的水果回家。
没想到他背了个血糊糊的人就回家了,往外一看,一路上都是雨水稀释的淡淡血迹,看起来像是什么恐怖的杀人现场。
阿筝开门的时候正对上哥哥肩头那张烧得焦黑难辨面容的脸,吓得差点晕厥。
“死、死人?!”
夜风掺杂着雨丝送进屋里,符涯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淡淡垂眸看向呆若木鸡的妹妹,“扶我一下,腿麻了。”
阿筝:……
两人合力把伤势严重到分辨不出面目的人抬到床上,光是看着那些红红黑黑的伤口,阿筝都觉得寒毛直竖,又怕不小心碰痛了人家。
安把人安置到床上,符涯先坐到椅子上一口气喝光了整杯水,用已经概括过的简短语言向妹妹解释:“没死,路上捡的。”
他们佣兵团此番去的是北方基地附近的无际林,执行雇主给的任务,主要是捕捉一些低级的污染物,现如今的基地高层以豢养污染物为风尚。
回来的路上因为辐射雨,他们特意绕到了沙地走,想不到在半途中看到一辆因为爆炸而报废掉的越野车。
车内什么人都没有,只是有几根烧焦的藤蔓植物类的东西。
本来想借机捞点什么好处的雇佣兵们大失所望,正准备离开,结果在车子不远处发现了个伤势严重的断臂人。
似乎还有一口气。
在基地外,每天遭遇不测的人数不胜数,尤其是雇佣兵团这种看惯了生死的。
正因为如此,兵团里的其他人都不愿意管这桩闲事,但在注意到伤者手里紧紧攥着的东西时,符涯改了主意。
这或许是一个好的机会,他决定把人救回去。
同行的雇佣兵免不了嘲弄他同情心泛滥,只有年纪比他们稍大点的队长时不时帮他一把。
但队长并非是百物山的居民,至多帮他把人送到山下,最后还是符涯咬着牙把人背上了山。
即便如此,他已经对队长感激不尽了。
为了救人,符涯挣来的大半佣金都用来买各类药物了,剩下的全换成了食物和布料,也算是下了血本。
他遥遥看向房间里躺着的伤者,心想,你最好能活过来,也算没有浪费了我辛辛苦苦赚来的佣金。
想到这里,阿筝撇撇嘴,用高脚勺子捞出来南瓜粥,还热腾腾冒着热气,“阿婆我去看看她醒了没。”
说完,捧着碗小跑进屋。
这房子通共不大个地方,被符涯用不知从哪搞来的铁栅栏拦成了两间屋,床头前简单挂了用于遮掩的布帘子,屋内没有任何动静,应该还没醒。
她走过去掀开帘子,果然还没醒。
转身往桌上放碗时,没能看到床上的人微微抬起一点眼皮,清凌凌的眼睛戒备而紧绷地盯着她的背影。
是谁。
看上去年纪不大,似乎还是个孩子。
奇怪的是,明明爆炸造成的伤势十分严重,她现在身上除了可以忍受的疼痛,并没有其他不适感。
刚刚趁着屋里没人,她偷偷拆开裹得严实的纱布看了眼,本以为会看见狰狞可怖的断裂口。
谁知不但没有她想象中的血肉模糊,甚至断口处已经冒出了小小的肉芽,隐隐发痒,竟像是断臂要重新长出的预兆。
结合之前孟拓的断肢奇迹般长出的实例,凡岐猜测她现在身体的异样与那针注射剂有关。
现在看来,她是那百分之五中的幸运儿,不过也可能是她只接受了半针剂量的缘故。
待阿筝放稳粥碗,凡岐从床上一跃而起,右臂间空荡荡的感觉让人不适,她用完好的那只手揪住阿筝的衣领掼到床上,轻而易举就卸了小姑娘的力。
遍布全身的烧伤一阵阵灼痛,凡岐冷着脸抛出好几个问题:“你是谁?这里是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阿筝:……
本欲憋出嗓门的尖叫声一下子哑火了,阿筝瞪大眼睛,声音发颤,“我、不是,你问题太多了,能不能让我慢慢说。”
看到小姑娘眼角积起的一点晶莹泪花,凡岐放松了紧绷的脊背,这么弱小,又没有丝毫防备心,这肯定不是风暴眼的人。
她警惕地环顾了下四周,然后被这地方的“家徒四壁”给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毕竟就算是在被大家公认为“贫民窟”的十九区,她也早就没见过这种毫无抵御力又浪费人力的石头房子了。
“姐、姐姐,是我哥把你救回来的,这里是百物山,很安全。”阿筝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我们不是坏人,你身上的伤,还是我给你上的药。”
“百物山?什么地方。”
“一座山,额”见凡岐神情不耐,她一个激灵,结结巴巴地尽全力解释,“就是北方基地的一块附属区,我们都是良民,真的良民。”
为了让凡岐相信她,阿筝战战兢兢仔细汇报了家里的情况,就差把居民证扔这人面前了,见凡岐表情松动了些,她快要喜极而泣。
求求她哥再也不要随便在路边捡人了。
听完,凡岐松开了手。
“嘶”阿筝委屈地甩了甩发麻的手,见凡岐满脸不爽地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腰间,下意识后退一步,问:“那个,你是不是在找一把锯子。”
她在空中比划了一下形状,费力地形容,“就是外形很像一把锯子,刀刃那边有很多刺刺……”
“对。”
“我放在抽屉里了。”阿筝说着就往外走,从屋子角落的小木桌下面拉出抽屉,把被布好好包着的东西递给了她。
怕凡岐怀疑自己,她急惶地解释道:“我不是私自乱动的,我哥说你一直捏着它不松手,影响上药,我就使劲把你的手给掰开了。”
“谢谢。”
“然后我就给你的东西好好放起来了,我们真的不是坏人。”
阿筝解释的声音和凡岐的道谢叠在一起。
“啊?”以为自己听错了,阿筝挠了挠脸。
凡岐:“我在说谢谢。”
阿筝受宠若惊地瞪大眼,因为抿唇颊侧浮现出浅浅的酒窝,她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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