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光入匣: 24、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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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佩珠跌坐在草地上,脖颈被那刀剑压出了一丝血线。

    “小娘子!”兰心惊呼出声。

    “你怎么在这?”沈照看清来人后迅速收了剑,目光凌冽,听到远处声响后用剑鞘一拨,兰心跌落在草间。

    而谢佩珠则被沈照翻身压住,捂着唇。

    他警告,眉眼锐利,压低声音道,“别出声。”

    慌张的兰心死死地捂着唇,一边担心地望着被沈照控制住的谢佩珠。

    宫中来时会搜寻随身携带之物,刀剑都是不能带入的,沈照这柄长剑让兰心十分担心。

    沈照高大的身体覆盖着谢佩珠,他一手压着谢佩珠的唇,一手垫在她的脑后。

    手心压着的红唇柔软,抿唇时似乎轻轻亲了他一下。

    谢佩珠移开视线,不愿望见沈照那双眼。

    离得太近,他眼里倒映着自己狼狈的模样。

    她红唇擦过沈照掌心,宛如带起一阵烈火,烧的沈照心里滚烫,他低眸道,“别乱动。”

    谢佩珠说不了话,闻言瞪他。

    谁乱动了?

    两人滚在草中,要是被侍从发现了可就真成了不清不楚的野鸳鸯了。

    谢佩珠紧张,呼吸急促,呼吸洒在沈照手上,有些痒。

    沈照挑眉,倒轻松的紧,“这么害怕?”

    谢佩珠皱眉,用眼神示意他:安静。

    那群侍从哗啦啦地从别处跑来,扫了眼没见到人。

    “那边看看!”“前面那有条路,或许是从那里跑了!”

    又往远处跑了去,沈照放开了她,顺势坐起了身,“你怎么在这?”

    谢佩珠不想多说,便撒了个谎,“走错路了。”

    她拢了拢两鬓散乱的头发,扑掉身上的碎草屑,“你又怎么在这?”

    沈照垂眼未答。

    谢佩珠以为这话问的不妥,也静了下来,却听他道,“查案。”

    带着佩剑在宫中乱窜,这案子不是她该问的。

    谢佩珠转了话题,道谢到,“今日也谢谢你,不然便被他们发现了。”

    高家全是一丘之貉,她也未曾想到就见了短短一面,自己便被高静月摆了一道。

    “不必。”沈照站了起来,也拍了拍身上的碎草,“我也不是次次都能赶到。”

    沈照侧身,目光无波,“你若想活得久些,还是自己注意。”

    这话说的不好听,倒也没错,谢佩珠唇瓣微动,却什么也没说。

    沈照拿起配件,袖中却掉落出来一物。是个不起眼的白袋子,咕噜咕噜地滚到了谢佩珠脚下。

    她弯腰正要捡。

    沈照眼中一慌,伸手欲夺,那袋子松了口,滚出了碎成很多快的玉镯。

    玉镯成色眼熟,谢佩珠仔细一辨认,便是沈照向她要去的信物。

    萧轩州赠与她的那根玉镯。

    玉镯碎的不成样,甚至不能拼凑出完整的一支镯子。因此,不是这时摔毁的,而是早便被弄坏了。

    谢佩珠指尖一顿,心上感受难辨,问道,“你问我要去这镯子做信物,便是这样对待信物的?”

    沈照抿唇一语未发,只站在原地,“本是今天要拿去补。”

    谢佩珠咬了咬唇,想起这两件玉皆碎,就算都找了工匠修补,也很难与萧轩州解释。

    被人骗着闯了禁地,这会又见着属于自己的玉镯一碎成好几段,她咬了咬唇,泪从眼中涌了出来,“你既不能好好保存这玉镯,又为何问我要它作为信物,旁的都可以,偏生要抢这个。”

    沈照喉结微滚,眼中闪过心虚,“你很喜欢它?”

    谢佩珠捏起一段玉镯,上好的成色即使是断了,表面也泛着晶莹剔透的光,雕刻精致的梅花磕断了角,断面泛着白。

    她淡声道,“不是这个原因。”

    “就因为是太子赠与你?”沈照意味不明地问道,“你如此喜欢他?”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既知道自己的心思与打算,还抢要了这玉镯却不好好保存,谢佩珠怒道,“是!就是如此!现在都被你搞砸了!”

    她最近日日夜夜想着要与周琅退婚,好不容易快要搭上太子的线,这会全被面前这人搞砸了。

    谢佩珠不知道该用多久才能弥补这玉带来的损失,咬唇道,“你就是个骗子。”

    往日多年,谢佩珠从未与他说过一句重话,夫妻相敬如宾,而今谢佩珠一心全放在旁人身上,甚至对太子深爱不疑。

    太子是什么人,昏君,性情暴戾,根本不似他表现出来的那样。

    前世她哭求着自己带她走,如今却又为了这么个人质问于他。

    沈照眸色渐黑,“我救了你两命,难道还不值这一根玉镯?这样丑的料子,要多少我还你多少遍是。那日因你赔出去的宝石,可比这贵多了。”

    他倒还理直气壮,谢佩珠不缺钱,那玉镯是意义不同,她眼中被泪水洗涤后比往日更加清澈透亮,愤恨地看着沈照,“你要多少银子,我大不了拿了嫁妆赔给你便是。可是这支玉镯不一样。”

    不一样。

    沈照在心中冷静默念了一遍这三个字。不一样。

    是人不一样对吗?

    她还想拿嫁妆赔给他,她想嫁给谁?

    这辈子她除了自己,谁都嫁不了。

    沈照弯下身,挑起谢佩珠的脸,双瞳深黑,“可这玉镯,已经碎了。时光不会倒回,玉碎不能再全。”

    谢佩珠被他看得一悚,心中愈发生气,玉镯已碎,她本就不再奢求什么,只想要一句道歉,还要被沈照逼问。

    谢佩珠冷声道,“言而无信之人,不要脸。”

    沈照拇指轻压骨节,反问道,“我言而无信?我不要脸?”

    谢佩珠和沈照剑拔弩张,互不相让,兰心担心谢佩珠,焦急地对沈照道,“你,你放开谢娘子,要不然我就喊人了。”

    仆从随主人,一个比一个不讲理。

    沈照手划过谢佩珠脖颈上被压出的血线,很快地皱了下眉,“这里是禁地,你若不想要你家娘子的命了,便尽管喊。”

    刚躲过追查,兰心也不知该如何,只双眼望着他俩。

    沈照看出兰心的怀疑,冷冷道,“我若想伤她,何必等到此时?”

    他望着谢佩珠,“你未免太过不识好歹。”

    谢佩珠垂头不语,解下腰间挂着的香囊,塞到沈照手中,“我谢家针法独具一格,只要东西流到了外面,便知是我。我的名节都在此,必不会骗你。”

    她将那碎玉一点点捡好收到怀中,“我不诓你,我欠了你便是欠了你,你随时可以向我提要求。而欠你的钱,待我回到府中拿了银钱便会还你。你不必担心,若是不够,待我出嫁后拿嫁妆相抵。”

    说罢谢佩珠起了身,头也不回地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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