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的兔子精跑路了: 22、第 2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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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柳走后,许愿这次无比谨慎,将追风铃藏进芥子手镯中,确认它的灵力踪迹无法被发现,这才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身心俱疲,卫柳为她换的药有助眠效用,想必也是为了让她再安心睡上一段时间。

    等再次醒来后,许愿毫无意外地看见,床榻前守着的人仍是谢燃。

    男人与她隔了一层薄薄的床帐,她看着他为她燃了一炉安神香,谢燃手指修长,细白如玉石,摆弄香料的模样斯文雅致。

    可是那双手,也曾毫不怜惜地攥紧过她的手腕,让她不得逃脱。

    许愿抬起自己的手,白色的寝衣袖口滑落,腕上仍留下了浅浅的红痕。

    谢燃很快意识到她已经醒来,撩开床帐的一角,便看见许愿在对着自己的手腕发呆。

    那模样让他不禁心口一痛。

    许愿还正在愣神,床帐外的男人便轻托住了她的手,拿出药膏,在那一点痕迹上缓缓地揉开。

    这药膏很有用,许愿知道,过不了多久她的手腕便会像从前一样光洁干净。

    可是……

    “痕迹消退了,就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吗?”许愿从枕上侧过头,望向跪坐在她床边的男人。

    谢燃的动作一顿,他低眉敛目,没有与她视线相对,只是说:“之前的那些事情,不会再发生。”

    许愿听了,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她的目光毫无焦距地望向头顶,声音放得很轻很轻:“太累了,谢燃。”

    “这样一点意思也没有,你不如放过我。”

    她其实真正想说的是——“放我离开吧。”

    可许愿现在已经知道这男人的占有欲有多疯狂,他现在看着平静,也许一句话说错,他便又要像之前一样发疯。

    于是清清淡淡的一句话,到了嘴边,还是转了个弯。

    谢燃没有回答她,只是将她涂好药膏的手腕缠上一圈绸带,放在柔软的床榻上,为她盖好被子。

    “好好休息,过会儿我让卫柳来陪你。”

    果然如此。他是不肯放手的。

    许愿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可此刻谢燃的若无其事还是激怒了她。

    许愿猛地从床上坐起,扯去手上的绸带,她声音不大,可质问意味明显:“那我在你身边,我算什么呢?”

    许愿一瞬间有些头晕眼花,却并没有在意,撑着床柱勉力说着:“你连那位沽南渊来的贵女都看不上,恐怕也不会看上我吧。高兴了便哄我,不高兴了便将我关起来。”

    “既然……既然我们之间已经成了这样,不如就此算了……”

    谢燃本一直沉默着,让许愿都有些绝望,仿佛这是她一人的独角戏,他只是冷眼旁观,却不肯放过她。

    此时却听他忽然道:“不能算了。”

    他说:“愿愿,不要和其他人比,没有人能与你相提并论。”

    许愿的双手插进头发,她缓缓闭上眼。

    谢燃总是和她说,她是不一样的,他是珍视她的,可是除此之外呢?她要的不是这些似是而非的话。

    她轻声说:“那又如何?我不过就是你身边一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灵宠罢了。”

    没有那个贵女,以后也许还会有其他人。她没有那样的心思,以后去应付一个又一个。

    谢燃见她这样,只想将她抱进怀里,像从前一样哄她。

    然而现在却不行了。许愿眼里对他有了防备,她不再像以往全心意地依赖他。

    “愿愿,你不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只有你。”他叹息一声,“不会有其他人。”

    可许愿没有看他。

    她看向架子上的坠灵珠,心想,她不愿再相信了。

    坠灵珠虽珍贵,却也易碎,它只是个观赏的物件,喜爱时看两眼,其他时间便被束之高阁,只用于终日照明。

    许愿将它摆在身边,它是独一无二,是珍贵无比,可也仅此而已。

    她就如同这颗坠灵珠。

    许愿将床帐拉上,不愿再和他交流。安神香的气味幽幽地透进来,谢燃与她隔着一层帘幕,问道:“我在这儿陪着你,可好?”

    许愿愣了愣。

    她忽然忆起,之前某次夜晚,谢燃刚刚回到魔宫,沐浴过后来寻她。

    那晚,谢燃也是为她燃了香。他陪在她的床边,墨色的发如柳叶般垂下。她把玩着他的发梢,谢燃身上沉稳的木质气息伴着幽静的安神香侵入鼻息,同夜色一并织成一叶扁舟,许愿像是荡漾在他的温柔怀抱中,以此度过漫漫长夜。

    因为他在,所以她能够安心入眠。

    现在却已经不一样了。

    她手指紧紧地攥着枕头的一角,半晌吐出来一句:“不必了。”

    谢燃沉默了片刻,终究还是离开了满月阁。

    他心里其实是有冲动的——毕竟,得到过许愿完完整整的在意,他怎么能够忍受此刻的疏离?

    可是,他更不想看见的,是许愿因他的逼迫而流露出的惊恐神色。

    她怎么可以用那样的神情面对他?

    谢燃忍下胸膛间万千心绪的涌动,他想,一切还来得及,以后还有很多时间。她现在还在他身边,他们一定还有转圜的余地。

    他回到主殿,卫柳已经候在那里,见到他便道:“尊上,许姑娘可还好?”

    谢燃神色沉沉,没有回答,转换了话题:“东穆招了没有?”

    卫柳只好与他谈公事:“回尊上,东穆根本不堪一击,等过段时间我们出兵沽南渊,他定能为我们所用。”

    “天罡殿那边,可曾走漏了风声?”谢燃睨她一眼。

    “尊上放心,不曾。”

    提起天罡殿,卫柳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尊上……您为何不告诉许姑娘,沽南渊使者带着沁莲来魔宫,其实是天罡殿那位挑拨离间的计谋?这种事情那位做了不是一回两回了!您,您不过是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罢了。”

    谢燃捏了捏眉心,疲惫地说道:“卫柳,你对我与许愿之间的事情,是不是插手太多了。”

    无论如何,当时是他计划失误,让许愿难过了。

    后来,他更是怒火中烧,将她关进了玄光院。谢燃对许愿与自己产生隔阂这件事太过在意,面对许愿,他引以为傲的理智总是不堪一击,她看别人一眼,谢燃便觉得自己要疯了。

    做下了的事情没有办法回转,那便认下。谢燃想,自己若是拿谢夔当借口去与许愿解释,恐怕要被她当做推脱罪名的小人。

    更何况,她现在连见都不愿见他。

    现在更重要的,是另一件事。将这件事完成了之后,他才能真正地将她保护好。

    卫柳安静地立在一旁,谢燃忽然开口道:“将出兵沽南渊的时间提前。”

    卫柳愣了一下,“提前?可若是打草惊蛇……尊上,真的不用再修整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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