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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撩到佛子后我逃了》 27、争执后续(第1/1页)
铃兰有些惊讶,完全没有想到觉净会在这种时候为自己说话。
一直以来,觉净对于觉一都是包容而又尊敬的。哪怕是知道他对自己有一些难以言说的不满,也秉持着看破而不说破的态度,在面临困局之时,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信任交给他。
这或许就是朗月清风吧,不是故作自傲地远离厌弃这世间的一切的不堪,而是安静地与之一起,柔和了黑暗的边际。
铃兰有些愉悦地笑了,却不是因为觉净对自己的回护。
像觉净这样的人或许比谁都懂得包容,却很难学会理解,或许他人所厌弃的正是这种柔和。
这种让世人看似正常的欲望都显得张牙舞爪的柔和。
铃兰几乎已经看到,觉净这句不含任何棱角的话正化作实质搅弄着觉一的心。
那颗被佛前檀香熏染得异常自尊自傲却又难摒卑劣与嫉恨的心。
果不其然,方才还处于暴怒之中的觉一突然冷静的下来,脸色铁青,转身盯着觉净,几乎一字一句地问:“你什么意思?”
虽说并不十分通晓人情世故,但觉净对于他人情绪的认知还是十分敏锐的,很快便察觉到了觉一的不快。
再次开口,他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加委婉一些,却仍然十分坚持,毫无退让:“出家之人,当洁身自好,师兄的意思觉净都明白,以后必定会更加小心。此次擅留铃兰姑娘在山上,没有顾及铃兰姑娘的名声,是觉净的过错,师兄怎样责罚都是应该的,只是……师兄还是不要迁怒旁人的好。”
觉一咬紧后槽牙,绷紧了整张脸,手中的佛珠都似要被捏碎。
真是好一场维护。
维护了铃兰,让她一个青楼女子清清白白,一口一个姑娘、名声,倒像是好人家里出来的。可这还不够,这话里话外还维护了自己,将自己的针对偏见化为痛心教诲,用这斟酌出来的字句兜起了自己被师弟的说教打下来的脸面。
可是觉一并不觉得欣慰,只觉得自己的脸面正被觉净捧在手上,咧着嘴放肆地嘲笑。
他明白这是一种羞愤,却难以控制住自己的话,只能任由它们僵硬地蹦出来:“师弟既然都明白,与其自甘堕落、为人所诱,不如好好想想如何维护蝉鸣寺的名声才是正道。还是说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堂堂国师讲经论道的本事都用在了为一个青楼女子辩护上了吗?”
“师兄,莫要执迷。”觉净也愈发严肃,锁着眉头,再不见一丝平和,“若是连佛门中人都用牌匾上的俗名就将人之优劣划分开来?又谈何点化世人?难道香客还要自报家门来看看他们是否能够受我佛教化吗?”
这是铃兰第一次看觉净如此强硬,字字铿锵,像是长棍舞动生风,不见一丝戾气,不含分毫冷光,却不容忽视、毫无退意,坚韧地像是一颗崖上的树,郁郁葱葱间尽是风骨。
因心有坚持,无人能伤害他,动摇他。
铃兰觉得自己本该有所感佩,却蓦地心软,想着自己何必在觉净面前同觉一计较,为着气一气觉一,让觉净也跟着动了气,委实不值得。
她正想说点什么来缓和以下气氛,将整件事囫囵过去,却不了觉一在怔愣地看了觉净半响后突然拂袖离开了。
觉净有些犹豫,似乎想追上去,却最终作罢,只对着铃兰双手合十,诚挚地颔首说:“姑娘今日因觉净而受辱,是贫僧之过,实在是对不住。”
铃兰在心中深深地叹了口气。
若是觉净说的是“我师兄他不是这个意思”或是“替我师兄向你道歉”之类的话,她还真说不准自己会不会斤斤计较几句,好好问问觉一究竟是什么意思,或是问问觉一打算什么时候道歉。
但觉净此时只论自己那不知错在何处的过错,甚至连一句“希望你不要介意”都没有加上,反倒是让人再难和他计较什么了。
“小事情,你们和尚就算说气话也还是客气得很,这才哪儿到哪儿啊。”铃兰笑笑,“东西我送了,你也好得有精神和人争论了,那我就先下山了。”
觉净点点头,抬手请铃兰先行:“铃兰姑娘请,贫僧送姑娘。”
两人并排向外走去,走至下山的小路前觉净才停下步子,略带歉然地说:“贫僧还在受罚,请恕不能远送了。”
铃兰也没想让他送多远,毫不在意地摇摇手,本都走了几步,又似想起什么似的退了回来。
觉净还站在远处,见她回来,便面带疑问地将她看着。
铃兰认真地问:“你知道那日刘府酒宴,我为何也在席上吗?”
觉净偏头想了想:“难道不是因为姑娘为了所谋之事而可以接近刘都尉吗?”
“对了一半吧。”想到他以前还三番四次地劝说自己放弃找刘少平麻烦,今日却因没留神而如此轻描淡写一句“所谋之事”轻巧带过,铃兰不禁觉得好笑,倒映着天空的眸子因染了笑意更显得生动。
而这双生动的眸子正将自己盯着,觉净心中一松,甚至想跟着她一起弯起眉眼。
铃兰的笑却渐渐变了味道,带了些揶揄:“刘少平请我,是因为他想让我勾引你,好劝你归顺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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