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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承君恩(重生)》 20、第 20 章(第1/2页)
万忠入内时见圣上手边摆了一壶三生汤,不觉大惊失色,后来一想,方才好像是郑娘子在侍奉皇帝,随即释然。
不管皇帝心中如何想,但郑娘子不知喜好,总比御前其他人不知晓的要好。
“圣人,玉城长公主送帖,殿内的人过来请您示下,要不要过去瞧一瞧?”
宗亲们也会邀皇帝外游,玉城长公主尤甚,她久居清幽之地,虽然自在,也难免无聊,夏秋时节圣上与诸位皇子狩猎,常往她那去。
不过自从上次行猎遇雨后,圣上得遇郑娘子,一时对山中打猎的兴趣减弱许多,竟然再也没有去过。
圣上对这个妹妹一贯还是极纵容的,紫宸殿知晓圣上百忙之中难得抽身往西苑去,但终究拿不定主意,将奏疏与请帖一并送过来。
“她要玩,少不得一群命妇小姐的簇拥,文人墨客赞她,再有几个风流名士调笑,或许还要带坏几个小辈,朕去了,朕没意思,他们也拘束。”
圣上接过拜帖,展开笑道:“明日就要开宴,今日才下帖子,可见也未必真心邀朕。”
万忠面上带着笑,知晓这是不去,“长公主想来是特意避过皇后娘娘的千秋节再请人,再过一二旬又是圣人万寿,宴饮繁多,只怕您不得空。”
帝后的生辰相去不足一月,皇帝的三十岁整寿,自然更热闹些。
“朕竟也至而立,”圣上随口笑道:“告诉皇后节俭些就是,不必弄太多排场,朕早年没做皇帝不也是一样过这生辰,吃碗面而已。”
皇后自然也不会教皇帝的寿辰只似当年军中,连酒也没有一盏,全军每人能吃一碗羊肉汤面就算庆贺,万忠笑道:“戎马倥偬,自与万乘之尊不同。”
节俭也算是好事,圣上也会嫌那些繁文缛节,万忠应是,圣上而后道:“夜间宵禁暂止一日,放火树银花至子时,今年只增这一项。”
原先只有上元节前后三日可以松弛宵禁,其余时候还从未有过,皇帝整寿想要破例,增一项花销与民同乐,也无不可。
他见夜也渐深,圣上手边的三生汤似乎也已经凉透,轻声道:“观中的管事来问圣人是否要领诵明日的早课,奴婢怕您夜间晚睡,总也歇不好。”
皇帝的信奉也只是供养,身体力行的时候不多,攻城掠地过后,守成休养生息时以怀柔示弱为主,用烟雾缭绕使君主的权柄更为神秘莫测。
有时候万忠甚至觉得,圣上对张真人的言论动心,除却他当初在军队外谒见所说的那一番玄谈高见,更多却是想遏制皇后族内的权柄,方士也是一个很好的借口。
但郑娘子如今身在道观,耳濡目染,难免偶尔也来听道士们诵经。
圣上“嗯”了一声,正当万忠以为圣上或许正在静思,不愿意说话时,却听圣上道:“万忠,你说朕是会宠信骗子的人吗?”
万忠不知道这骗子是指谁,连忙伏低道:“圣人明察秋毫,主掌乾坤,谁能欺瞒圣人您呢?”
他背上的汗涔涔而下,心中却纳罕,思索如何应对。
圣上才借鬼神之言,不愿立皇后的嫡长子为太子,这时候中宫若是恼怒也不好向皇帝发,只能迁怒攻讦皇帝宠爱的道士。
但圣上却摇摇头,语气中难得带了一点柔和:“朕不是问你朕是否能分辨,不过是方才有人这样说朕。”
万忠这才知道与自己想的完全是南辕北辙,讪讪道:“郑娘子关心时局,却爱说笑,圣人宽宏,何必与她计较?”
“朕只是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不是要和她计较。”
圣上注视着那盏茶,语气是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轻缓:“朕有时候想,朕真的不知道么?”
其实茶汤的滋味也不见得有多不合乎口味,只不过那是她原本用来讨好丈夫或是情郎的手段,教泾阳长公主的儿子见了那双手也要怜悯动心。
入宫之后,她却再也不肯喝这盏汤了……甚至也从未与他说起过她小时候遇见算命方士的趣事。
郑观音,人如其名,面若观音,实则却是个不择手段的女子,否则也不会用那样肮脏龌龊的手段害他宠爱的嫡长子。
只不过他现在只是一个道士,她就连新的招数都懒得想了,仍然是这三板斧。
这讨好人的手段虽说也教人受用,但对比起梦里那些内廷争斗的心机,尚且远远不够。
她后来柔顺时待他也曾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一盏擂茶留下的不快,实在是微不足道。
万忠见圣上手指抚过茶盏,正想劝阻,却听见圣上低声轻笑,似乎有些不明的轻松,可以称得上是愉悦。
“朕也许久没有作画了,总也手生。”圣上淡淡道:“教内侍们将画具都送到寝殿去,明晨起身早课再来教人收拾。”
她现在尚存了一分青涩懵懂,并无太大的野心,将情爱看得比权欲和性命更重,不将皇子放在心上,反倒来勾引一个所谓出身宗室的观主。
总归被她骗还算得上是件趣事,与其教她去骗别人,倒不如松松手,予她一点好处,继续算计他。
……
谢文徽是个守诺的人,次日休沐,便预备往京郊道观去。
不想山门处热闹得很,马车华盖云集,引路的女使不大认识他,纵然是谈吐气度不凡,望之霞然轩举,然而还是固执要拜帖。
他自然没有,犯难望着手中一包略显寒酸的香,无奈重新上马,对谢贺道:“过几日姨母不忙我再来。”
然而一语未毕,门前新至的马车里却步下一人。
“谢郎君也有在女郎面前受窘的时候吗?”
大皇子在马车中便听见他烦劳那女婢,若不许他入内,烦请带一个女道士过来。
然而这婢子或许将这位观主的外甥当作有求于长公主一流的人,很是不耐烦。
他从前尚幼时有些体宽,而这位表哥长他几岁,身量与容貌非幼童能比,谢文徽做他伴读时甚至有宗室私议“大殿下虽俊秀温雅,然而与谢郎共坐,正如蒹葭倚玉树。”
虽说阿娘时常教导他,有胸怀的君主不因臣子某项长处,特别是无用的容貌胜过自己而衔恨,但他看见谢文徽也有在女郎面前失利的时候,还是有些快意。
那婢女是认识他的,见状连忙行礼,大皇子却摆摆手,示意她去问旁人,轻声叱咄:“谢郎君你也敢拦,姑母若知道他来,只有欢喜,怎会责怪?”
那女使才十五岁,在外来人前,将管事的命令看得最重,见大皇子训斥,面上还有些不服气的倔强,然而眼中已不觉泪汪汪,道了一声是,去见别的宾客。
大皇子尚有些不满:“这是谁调||教出来的奴婢,这样不知事,该向你赔礼才对。”
“她也是按照规矩办事,我并不知道姨母今日设宴,”谢文徽见他,手里的纸包就有些突兀,淡淡一笑:“臣就不打扰殿下赴宴了。”
除却一些重要的嫁丧,长公主们很少邀请其他姊妹,她们都有自己的属官,泾阳长公主不大喜欢他到这种地方来,他也没想过会遇见大殿下。
“这样急着去私会女道士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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