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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无人见我是我》 26、死局(第1/2页)
病房外,四个年轻人连成排地坐在长椅上,在长久的沉默中,面面相觑。
“你没事吧?”于玟佳和段青山异口同声。
啧啧,瞧这酸爽又恩爱的默契!
四个年轻人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忍俊不禁,借着台阶都下来了。可怜段青云刚挨了打,笑得太用力了触动到伤口,呲牙咧嘴。言行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将手里的杆子靠着墙,立在一边,扭身打开方才另一只手提出来的购物袋。
袋里有路过药房时买的外伤药,她分出一些给于玟佳,又因为有话要单独和段青云说,便示意他们俩去隔壁的空病房。
这对小情侣早就想开溜了,听到言行发话,于玟佳拽着段青山起来,还用手指去戳他的后背,将人一路戳到隔壁病房去。
“这里?这里呢?”于玟佳的指头反复确认伤处,疼得段青山走这几步路吱哇乱叫。
两人前脚进去,后脚便没声了,好像齐齐掉进了时间黑洞。留下的两个人耳朵灵得很,又深知二人秉性,一定是躲在暗处,偷偷亲热呢~
段青云有些羡慕地瞧着言行身后,二人消失的方向。同为兄弟,他多想从言行这里感受到一些关爱啊,可言行对他,一向是温柔不足,冷漠有余,每每距他于千里之外。
好不容易一出苦肉计,换来她的关怀,且不知她接下来说的话,有多无情,如冰山化开的山泉,只会让他一颗火热的心越漂越远,越远越冷,最终低到谷底。
“青云,这段时间因为这些事,我对你的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
“没什么,你不用道歉。”
“你方才在病房里的表态,我都有听到,没想到你会顶撞你的父亲,看起来还挺勇敢的。”
“丢死人了……”
“丢人吗?还好吧,我在你这个年纪,遇到点挫折就寻死觅活的,更丢人……”
段青云很勇敢,单论这份勇敢,不论这件事谁对谁错,言行都愿意继续和段青云做朋友。她其实该谢谢他,他的勇敢,让她更坚定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如果没有死的话,就说明这条路还走的通,走的通就继续向前走吧!凭借一腔孤勇,亦前行。
“尽胡说……”
“真心的。”
“你刚才说什么?什么‘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这还不是胡说?你明明比我小了一岁。”
言行无所谓段青云怎么想,当自己是为了安慰他满口胡邹也好,苦口婆心也好,只要他听了心里没那么难受,她身为朋友的任务就完成了。
“你不知道,女生都比男生早熟的。”言行三言两语就打发了段青云。
段青云心里难受的何止一件事,此刻他二人独处,他觉得不如将苦肉计贯彻到底,或许还有机会:
“那你知不知道……”
“青云。”
言行开口唤他,打断了他的情绪,此时此刻,确是告白的好时机,可她不会接受段青云的感情,永远不会,所以有些话,与其说出来伤心又伤自尊,还不如继续装傻,烂在心里。
接下来,言行成熟的话术,几乎预判了段青云所有心思:“你可千万别说都是因为我。小星星死的冤枉,但凡是个人都会可怜她的,你做出这样的反抗,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她,对吗?你是学法的,头脑应该比我清楚,想一想,你真的喜欢我这种较真的女人吗?除了漂亮,我还能带给你什么利益?我甚至都不能给你爱情。如果你是因为羡慕青山所以也想找个人谈恋爱,我只能说,这个人选不该是我。青云,咱们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从一开始,就不该浪费心思在我身上。你是个勇敢的男孩子,答应我,把更多的勇气用来面对现实,好吗?”
言行说着,手上的动作没停,在酒精棉球擦拭伤口的几个瞬间,疼得段青云两眼泛红,险些飙出眼泪……好不容易等这一阵酸痛过去,他强撑着遍体鳞伤,一地心碎的自己,对言行扯出笑容:“好,听你的。”
几个小时后,于建豪和王小文先后赶到医院,与段两家人决定在医院附近找个地方吃晚饭,两家人带着言行,一起坐下来把这件事聊一聊。
饭桌上,段凯胜先自罚了三杯,借着些许酒意讲出小星星这起案子背后更深的真相。
原来,段凯胜很早之前就和吴家有交情。当时段凯胜初入社会,曾受了吴家很大恩惠,可以说没有吴家就没有今日的自己。但成也吴家,败也吴家,外界所有人都当他段凯胜是为了天价律师费才接下这一单,殊不知,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恩。
“有这么报恩的吗?”段青山小声嘟囔。
段凯胜对两个儿子的怒气未消,握拳的那只手,并拢的食指和中指狠狠敲击桌面,没好气道:“你个臭小子!懂什么?你以为爸爸我眼里只有钱,不会同情死者?我同情死者谁来同情我们。你去查查吴家,查查吴家上下都是什么人!还跟我甩脸色说什么‘不想再当律师了’……你们以为‘不想’就能万事大吉了?你们也就是我儿子,等上了社会,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从吴家找到段凯胜的那一刻起,达摩利斯之剑就悬到了段家的头顶上,若是肯答应,把事办了,以后还能混口饭吃,顶多是死了良心。要是不答应,拒绝了,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找死!
这才是现实,利益社会下残酷而冷血的现实,在高高在上的大人眼里,少年的反抗幼稚可笑,少年的理想一文不值。
在座的人都沉了脸色。
于建豪之前和段凯胜通过电话,也派人大致了解过吴家的势力,出于多年的交情,如果段家想摆脱吴家的威胁,他愿意尽自己所能帮段家渡过这道难关。
段凯胜今日丧女,备受打击,可一想到女儿不至于在恐吓中降生,他多少有点破罐子破摔的觉悟:“如果我能争取到死缓,就送这两个小子出国。如果没争取到,就争取全家出国。”
段家两兄弟一直低头听着,听到出国,齐齐抬起来头,惊诧父亲竟已做了如此打算。
段凯胜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冷脸道:“没得商量。”
吴家的事一时没有头绪,于建豪开解起眼前的这对父子:“老段啊,这我得批评你,儿子都这么大了,打不得了。”
段凯胜今日开诚布公,索性起身撩开衬衫,露出腹部的一道疤。待众人看清,他坐了回去,沉着脸介绍:“这是吴家当年留给我的。”
两兄弟知道父亲有这疤很多年了,此时都一脸不敢置信:“你不是说阑尾手术……”
同为父亲,于建豪最是理解段凯胜的一番苦心,起身为他倒满酒杯,见他仰头一饮而尽,由衷地劝道:“老段啊!这事就别自己硬扛了,孩子大了,也该让他们学会替家里分忧了,你们是一家人,这时更要团结啊!”
段青云早就坐不住了,身上的伤痛也抵不过他内心的愧疚,起身面朝段凯胜再次跪了下去:“爸,对不起。”
段青山起身,一旁陪跪。
段青云见父亲不理会自己,悔意化作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爸,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会帮吴某辩护的,我都听你的……”满腔热忱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值得他掉几滴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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