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40、清爽明朗充满朝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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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津先生是港口mafia行动部队黑蜥蜴的百人长,是港口mafia的最初一批成员之一,虽然年近半百,但仍然活跃在暴力火拼的第一线。

    从他身上可以很轻易的看出上个时代黑手党人们的作风,对武器和一些有趣的小工具特别慎重、闲暇时候沉迷烟酒、行动前后带着微妙的仪式感,虽然说话穿戴都十足的绅士,但随时随地都可以从后腰里拔出枪来。

    要不是他的身材面貌都百分百贴合亚洲男性的特征,我甚至怀疑这位老爷子是西西里或者伦敦人……他身上就是带着这种既视感。

    相比之下,沉迷爱丽丝和小裙子的森先生、花钱买上位的路人干部a君、执著于和服伞剑的红叶大姐和成天自杀添乱的太宰治,简直就是黑手党中的异端。

    ——chuya不算,chuya超敬业、超有人情味的,喜欢抽烟喝酒收集车,还穿的妥妥帖帖黑漆漆,就算拿到广津先生的时代去也毫无违和感。

    他俩差别很大,有十万八千里的距离,唯独这一点上微妙的相似,堪称港口mafia良心。

    …………

    其实重点是人情味和敬业。

    我一边和广津先生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一边漫无边际的想。中也懒得搭理我,自己歪在另一侧的车门边闭目养神,橘色的发尾还很短,随着车子偶尔的颠簸一颤一颤的。

    注视的时间太长,他不耐烦的出声:“看什么?”

    “尾巴。”我轻快的回答,好心情的又趴到前面的座位靠背上,继续听老爷子讲他过去的故事。文学功底强的人连说话都带着绉绉的腔调,但又和阅读书籍磨挲纸面的感受截然不同。

    他一定读过许多书。

    我这么感叹了,广津先生也谦虚的默认了。他说早些年学习过汉学,大学也考上过东大的医学部。虽然中途就因病退学去当官吏了,但阅读的习惯还是保留了下来。

    唔……从官吏到mafia,某种意义上也很厉害呢。

    “海那边的唐国有着非常丰富的文学作品,对历史和当下都很有借鉴意义。”他说:“您可以找找看。”

    “借鉴?”我想了想,转头啪啪的拍着座椅提要求:“中也,我想去商店街。”那边有很多家书店。

    “下班带你去。”

    “我想学汉字。”

    “下班带你去。”

    “我想去商店街!”

    “下班带你去啊!”

    “我想学汉字!”

    “烦死了我说了下班啊下班啊!!!”他睁开眼睛朝我吼,看表情已然处在暴走的边缘:“你是小孩子吗要一直提要求?!!”

    我眨眨眼,端端正正的坐回位置上:“哦。”

    中也君死死的瞪着我,深呼吸平缓怒气——

    “可是中也什么时候下班呢?不行,”我想起他每天加班到大晚上的场景,认真的摇头:“中也,我想去商店街。”

    ——什么东西嘎嘣一声。

    “……嗷啊啊啊啊啊啊我宰了你!!!”

    啊,真是不美妙的自杀体验。

    被掐脖子到窒息和晕车晕到想吐,也不知哪一个更糟糕一点。

    等车队到达废弃仓库的时候,我们这一辆车的防弹车顶都被打出好几道裂纹。广津先生还好,无辜的司机小哥几乎满身都被冷汗湿透了,下车的时候跌跌撞撞的。

    我被拎着领子丢进另一辆完好无损的车子,原来坐在这上面的黑西装已经迅速有序的冲下去准备包围,两边车门都开着,视野相当充足。我就着这个颠倒的视角看向另一边,在组成包围圈的人墙之外看到了不宽不窄的街道和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中也还气呼呼的,但为了任务还是沉默的站到车子旁边。

    几秒种后,仓库方向传来一阵短暂的喧哗。

    “广津先生。”我说,看着车子铺了皮革制品的车顶:“外围就交给你们了。”

    “请您放心。”老牌mafia沉着的应了一声,带着一队手下迅速分散开来。他将一只金色怀表留在了我脑袋边的车座上,表盘行走和齿轮咬合的声音或大或小的作响,滴滴滴滴,哒哒哒哒。

    我沉默的等待着。

    滴答声第二十下,中也冲了出去。

    第二十三下,仓库外墙破坏完毕,西装暴徒蜂拥冲入。

    四十五,喧嚣的枪声停息。

    五十,什么东西从高处的窗户上飞出,并在途中爆炸,玻璃碎片四溅。

    怒骂咆哮哭嚎求饶,硝烟味里,我听到人类强硬的软弱的恶,并为之发出深切的叹息。

    八十,归于沉寂。

    正好一分钟。

    整整一分钟。

    中也带着满身尚未散去的戾气走出他撞破的那个大洞,慢悠悠来到车门边:“都死了。”

    “我知道。”我咸鱼一样费劲的翻了个身,怏怏道:“第一阶段就完成了……可以下班了吗?”

    下班这个词明显戳中了他的怒点:“你……!”

    啊好恶心。

    头好晕,好想吐。

    我把脸埋在带着羽织毛茸茸的领子里,想起之前在海上晕船的时候,忠义会着急的冲上来照顾忙得团团转……

    “只要等待叛徒被抓就好,接下来不需要我们了。”我赌气的说,以防再次被揪领子还开始踢腿:“我要去看广津先生说的国家的书!我—要—看——”

    书翁老师要是能看到今天的我,肯定高兴坏了。

    “你别太过分了!任务还没结……”咆哮停在半截,中也狐疑的向前走了一步:“什么声音?”

    滴答。滴答。

    我伸手抓住广津先生的怀表。

    滴滴滴滴。哒哒哒哒。

    我抬头,向正往这边看来的广津先生无声的说了句什么。

    骤然变慢的时间流逝里,他的表情突然惊恐,视野天翻地覆,颠倒又模糊的拉长成看不清的色彩的线条——

    轰——

    ——!

    请不要担心,我干的。

    …………

    “你又炸车——!!!”

    “真是失策,竟然被听出来定时器和怀表声音的区别了。下次要督促广津先生校正指针才行……”

    “那个,太宰干部,下次做这么危险的事请提前告知一下……”

    “给我闭嘴滚来挨打!!!”

    “啊头好晕哦好想吐哦中也其实我晕车——”

    “什么?您怎么不早说……”

    “哈?晕车?你?!”

    “……(此处消音)”

    “太宰干部!”

    “活该……看在你吐得这么惨的份上,这顿打暂时推到明天!”

    …………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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