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虐文里病美人太子: 第121章 你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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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结束,收拾战场用了些时间。

    苍龙军人人欢欣鼓舞,这是大靖十年来第一场出关的胜战!

    施远和汉崎身为将军,也是头一回在疆域外打了胜仗,这是武将最高的成就,他们尽量克制着情绪,努力含蓄地望着宋北溟。

    施远看着宋北溟长大,说话能随便点,他看汉崎欲言又止,便率先说:“都统大人,咱们要不要顺手把孤矢关打掉,那里头还有一万人。把这两个营清干净了,咱们西境今年冬天的战事便要省心许多。”

    宋北溟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叫了方循来:“剩下多少弹药?”

    “用了大半。”方循很有分寸地回答,他望了眼天色,接着说,“我们突袭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漠狄,天已快亮,若是漠狄大军合围来救,怕是不好撤退。”

    宋北溟看向都越。

    都越一直在分辨着风雪里的气息和大地震动,他神情并不像其他主将那么轻松,谨慎地说:“我瞧着风雪还会加大,要不了多久雨雪便会越过定侯山。若是来路积雪严重,我们撤退会受影响,马也不好跑。”

    宋北溟在不知不觉中与燕熙越来越像。若在从前,他已拿定主意之事,会毫不留情地驳回下属意见。他在从前那五年间做的都是极危险的事,靠的是杀伐决断和赏罚分明,属下对他的忠诚是在恩威并施里积累起来的。

    宋北溟发现燕熙更擅长于借力和借别人说话。燕熙很少在议事时直接下令,可燕熙即便说的少,议堂里始终有一根线,稳稳地拽在燕熙手上,再众口难调的事,最后总得达到皆大欢喜,于是后续的事务办起来也事半功倍。

    燕熙下属的忠诚更多的是来自心悦诚服。

    温和与平静也可以成为利器,这是燕熙在耳濡目染间教他的。宋北溟在浓重的血腥味和皮肉的焦味中抬手压在鼻尖,他好想念燕熙的味道,“枯”在这一刻蠢蠢欲动,如果不是有着荣的安抚,“枯”在这凶残的战场上被激起原始的邪恶,那种与世沉沦的破坏欲又要卷土重来。

    宋北溟感到可惜,应该像燕熙那样,留一方帕子在身上,带上燕熙的味道。

    他看向属下,汉崎和施远从方循和都越的答话中已经冷静下来。

    “我们只有两万人,不宜久战。”宋北溟拂落肩上的雪说,“漠狄是大靖属地,我们还会再来。打孩子不必急于一时,漠狄终将回朝。”

    天色破晓。

    苍龙军长刀入鞘,战马前膝高抬,宋北溟一骑当先,两万得胜军凯旋而归。

    -

    互市酒楼。

    卫持风去扶紫鸢,可紫鸢伤势太重,竟是扶不住。

    “鸢姐,得罪了。”卫持风把人抱进怀里,转头见燕熙正瞧过来。

    “她伤得重,要不惜代价救人。”燕熙神情风轻云淡,似乎伤势不重,“立刻带她回去。”

    卫持风看着燕熙受伤的手。

    “我无碍。别人带着她冲不出去,救人要紧。”燕熙除了脸色苍白,瞧不出其它不妥,稳声说,“这里还有许多暗卫,你放心。”

    卫持风咬牙抱着紫鸢,冲出重围。

    -

    燕熙走出厢房,站在高高的楼梯尽头。楼下的打斗还未结束,不时还有飞檐走壁的刺客想来袭击他。

    他一身白衣沾血,如雪里绽放红梅,他受伤的手垂在身侧,虽然用布条绑还,还在滴血。

    燕熙能闻到血里浓郁的“荣”,他眼中的红色起起浮浮,右手捏着的帕子微微收紧。

    忽地心中微动,他又撕了布条给自己手掌绑上。

    这血不能浪费。

    酒楼里拼杀激烈,燕熙似无觉般,柔弱地站在最显眼的高处。

    暗卫全向他集结而来,漠狄杀手碰不到他一片衣角。

    普通的高手根本不必他出手,他在众人面前还是那个高高在上不沾凡尘的小公子。

    杀手的血溅了一路。

    白色的靴底踩上去,立刻浸红了,燕熙露出厌恶的神色,停了身形,收回脚步。

    他面颊上的血迹未拭尽,浅淡的红色不似沾了血腥,反倒添了几分娇艳的意味。他似永远干净,又永远美好,浅淡的神情透着无辜。

    酒楼的窗户大多被打破,北风蹿进来,在楼里头打转。

    有北风拂过燕熙鼻尖,他在某一刻闻到了什么,忽地浅浅地勾出笑意。

    他温柔地望着酒楼大门,见到身穿黑色铠甲的高大男人挟风而来。

    燕熙倏然绽出笑意,看着他的将军在杀斗中如入无人之境,然后在对方停在他身下的阶梯时递出手说:“欢迎回来,我的英雄。”

    -

    宋北溟心都要被撕碎了。

    他不眠不休地赶回来,独自一骑穿过定侯山十里阴森的谷道时,想的都是微雨。

    他努力安慰自己微雨会没事,结果在看到燕熙那一刻所有幻想都破灭了,他的微雨一身是血。

    月神被迫从月宫出来,到地狱渡劫了。

    宋北溟第一次感到这种撕心裂肺的痛,加诸在燕熙身上的每一刀仿佛都砍在他的身上。

    他要痛死了,接住了燕熙伸过来那只干净的手,很轻地问:“受伤了?”

    燕熙被宋北溟有力的手安抚到了,他一直强行忍耐的血沫再也抑制不住,噗的一口血呕出来。

    天晕地转的眩晕早就令人难以忍受,他终于不必在外人面前强撑,也不必自己走下那令人生晕的楼梯,他露出自己的虚弱来,疲惫地笑了声说:“嗯。”

    宋北溟一把将人接住了,捞膝抱在怀里。

    微雨,你真的要杀死我了——他想说。

    他从未感到过这种痛,在这刹那间他痛恨世间的一切。

    五年前,父母去世时他知道的最晚,他在得知消息之前就被反复暗示事情不可挽回,是以他没有那种被生吞活剥的挣扎。

    可是此刻他要被杀死了。

    这世间为何如此修罗,要这样对他的月神?

    宋北溟把人抱在怀里,不敢重也不敢轻,他很快发现燕熙的手臂和手掌上绑的布带,说话时声音都发颤了:“痛吗?”

    燕熙没有说不痛,而是嗅着宋北溟身上的气息说:“定侯山北下雪了?”

    “是。”宋北溟答,“雪势一路往南,一会就该到西境了。”

    宋北溟速度很快,转眼便出了酒楼。

    燕熙眼皮沉重,看到雪花绽在空中,很轻地扯了下嘴角:“下雪了。”

    “从漠狄来的雪。”宋北溟贴着燕熙的额头说,“不要睡,周先生在候着,小夏先生也到了,我的微雨不会有事的。”

    燕熙累且困,缓缓闭上眼,又被宋北溟喊醒。

    北原王府和东宫的暗卫死命护着两个主人,宋北溟在上马前说:“一个不留。”

    众人如芒在背,肃然应声。

    北风惊雪如箭腾出,宋北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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