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双相病人: 30、Chapter 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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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后,许山倾对着新买来的料理机一顿手忙脚乱的操作,给仇若青打了一大桶果汁,试图用植物纤维和vc来中和那杯茶有可能带来的伤害。

    他坐在餐桌旁,拿起仇若青摆在旁边的几张图,问道:“我能看看吗?”

    仇若青想起三宝大爷曾给他吹嘘过许山倾有钛合金狗眼,说:“嗯,给你个表演的机会。”

    许山倾依次翻看了几张色彩明艳、布局工整的图,赞不绝口道:“这几个人的性格特质富于幻想,对生活抱有希望,人格也较为完整,看得出来他们过得非常幸福。”

    仇若青不置可否地看着他,又看了看门牌号,心说这群姑娘们能不能有点出息。

    许山倾接着往下翻,神情突然有些凝重——那张画的“房”没有门、没有窗、还安了几道带锁的栅栏,“人”用透视的方法画在了房子内部,只能看到模糊的影子。

    树很小,没有树冠,树枝呈向下的尖刀状。

    他抬头问仇若青:“能说说这个人的情况吗。”

    仇若青喝了口果汁,说:“自闭症。”

    “不可能,自闭症患者的‘自我’其实非常强大,他们完全能自得其乐,代表‘自我’和‘生命力’的‘树’一定是茂盛的,并且在比例上占优。”许山倾走到料理机旁,把余下的果汁倒在玻璃杯,打开酒瓶,兑了多半杯的龙舌兰,“他做什么工作的?”

    仇若青眯了眯眼,看见许山倾突然长了个龟壳,鸟屎色,他微微晃了晃被许山倾秀到了的头,说:“挖比特币。”

    许山倾露出看傻子的表情,条分缕析道:“据有关机构研究,每挖一个比特币,就要消耗一个普通家庭13年的用电,你筒子楼带得起来?他说挖了多少个?”

    “几百个。”

    许山倾稳稳地咬住后槽牙,想用定力支撑住自己,千万别跟一个接收外界信号自带壁垒的双相病人一般计较。

    虽然不知道仇若青到底听了几分真,几分假,但从房树人测试的结果来看,这个人一定不简单,且有意想不到的攻击性。仇若青每天跑到筒子楼找人画图,接触的人员复杂,除了按摩店的非法工种,还有这种连撒谎都不带做社会调研的。

    不安全。

    许山倾喝了口酒,目光沉冷,说:“仇若青,我缺一个助理,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从明天开始,你跟我一起上班,除了在规定的时间内找何医生做治疗以外,其余时间当我助理,ok吗。”

    当然360度螺旋之大不ok!

    给一个废话多得捋一捋能织毛衣的人当助理,说不定双相直接转癌症晚期!

    许山倾为了给仇若青刻意营造出睡觉前的氛围,客厅只开了盏落地灯,投到餐桌上的光更是少之又少。仇若青腾了腾眼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埋伏在他脸上的笑意在重重阴影之下,阴惨又恐怖。

    “许、山、倾。”仇若青一开口就是杀气,“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欺负啊。”

    “也不是,如果你不同意,就是放弃了抛下一切过来随访的我,自动选择了另一项你不能回避的……电休克。”许山倾认真地说道。

    这句“电休克”直接让仇若青的大脑休克了几秒钟,在宕机、短路,以及火烧平原的愤怒里,仇若青不但觉得牙根痒、拳头痒,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痒。

    被许山倾的乌鸦嘴说中了,他在阿蛇家喝的那杯茶,像一把带毒的刀,穿透了他四体的神经,更难受的是,他的药根本没起效。

    他熟知这种感觉,第一天跟许山倾的对话突然扎进了耳朵里。

    “你性.欲怎么样?”

    “时好时坏,躺尸的时候无欲无求,烦躁的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

    从辍学开始,仇若青就在情绪、身体的双重失控里浑浑噩噩地过了几年,他一度觉得难以为颜,“控制不住”那股邪火的时候在烦躁阶段过于密集,密集到等他回到躺尸阶段后,加重了不想见任何人的自闭感。

    他后来才在自己的病例上看到那是“双相”的症状之一。

    但无论那种相,仇若青都给自己和外界划了道明明白白的线,外人别想进来,他也不想出去。

    没必要祸害不该受苦的生物。

    仇若青迅速起身,朝卧室走去,走到一半他又顿住了,如果他洗澡的时候许山倾又冲进来该怎么办?

    刚才的话头还没扯完,以许山倾喜欢给别人洗澡的性格,说不定要趁着给他搓背的工夫借机让他从了当助理这件麻烦死了的事。

    许山倾把余下的酒喝完,舌尖还存了果汁的滑腻酸甜,他舔了舔嘴唇,看着仇若青在客厅走走停停,一步一个问号地回到了他的房间,不一会儿就拿出两把按摩梳来。

    那是仇若青从床底掏出来的,他只能想到这个办法,让许山倾踩梳子贴墙罚站,让他知道这个家到底谁说了算。

    “许山倾,你过来。”仇若青一手一把梳子,伸了伸像在喊猫的手,“看见大门了没有?”

    许山倾点了点头。

    仇若青:“站过去。”

    许山倾喝了一整杯酒,神识没有分析房树人那会儿清醒,一个头两个大地依言走了过去,但他很快就从脚底依次传来的痛感里回过神来:这梳子根本不是给他这位“客人”准备的生活必需品,而是立式足底按摩?

    仇若青没给他说废话的时间,在他脚底放好梳子后,踮着脚拍了拍他的头,说:“在这老老实实站着,我不让你下来,就不许下来,听见没有。”

    “足底按摩”的感觉不好受,跟脚踩刺猬没什么区别。

    仇若青到底哪来的铁梳子?

    古代酷刑才用这种东西刷背吧。

    许山倾低头跟仇若青对视了一眼,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眼神并不够持重,被仇若青近乎命令式的一责罚,让他赞同地认为一旦放任一只脚下地离开,就是犯了大逆不道的重罪。

    被盯烦了的仇若青无意间瞟了眼许山倾的喉结,随后眼光带着挑剔,找刺似的落在他微微有些膨出的胸肌上。

    “你衬衣一直都穿这么紧的吗?”

    仇若青话一出口,就感到微热的指尖在血液的攻击下出现了帕金森一样的抖动,连呼出来的那口气都带着不合时宜的滚烫。

    许山倾站得笔直,在铁梳子不断扰乱身体重心的过程中,不得不借着臂力,死死贴在墙上。刚才他给仇若青打果汁的时候挽起了袖口,绷紧的肌肉线条爬行着几根如无叶藤蔓的血管,深深地钻进了仇若青的眼底,越来越深。

    许山倾借着酒意:“你看我手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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