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替身佛系日常: 21、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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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外书房某人的浮想联翩和心浮气躁,云光院里却是夏日荫浓,荷风送香。

    蓁蓁有了谢长离的首肯,便少了许多顾忌,将心思都扑在勾覆的账目上,就着香甜糕点和满室花香,乐在其中。

    得空时,她又亲自去街市摸行情,因天色尚早,索性让人驾车出城去看望住在城外的南桑。

    ——两人已挺久没见面了。

    京郊村落众多,南桑藏身的地方并不起眼,是个极寻常的农家院落,只不过地方偏僻些,免得勾起周围村民的好奇。

    蓁蓁给南桑挑了几匹布料和两食盒凉拌的各式菜色,顺道买些糕点磨牙,坐在车厢里挑着软帘看郊外风景。

    还没到那座院子,她就看到了南桑。

    山脚下有河流蜿蜒而过,水畔芦苇茂盛,绿叶梭梭。旁边有片空地,这会儿有极淡的青烟丝丝缕缕的升腾起来,很快随风飘散。南桑就跪在那青烟起处,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布衣,头发利落挽起,背影挺秀又坚韧。

    她的旁边还蹲着个男子,侧影颇为熟悉。

    竟是闻铎?

    蓁蓁心中诧异,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他。

    闻铎却也是为正经差事来的。

    曾家的案子了结后,南桑刺杀曾绍冲的种种便彻底藏在了案卷之外,除去少数亲信,没半个外人知晓。闻铎这回来找南桑,便是想将事情告诉她,并言明要害,让她务必守口如瓶,免得再生事端。

    南桑自是感激的,因这日恰逢亡人忌辰,特地寻个地方安静烧些纸钱。

    闻铎看惯生死翻覆的事,对这些早已看淡。

    不过瞧着南桑家破人亡后独自流落,想起她那日拼了性命也要救护蓁蓁的样子,到底心生不忍,只觉世道之艰,常将良善之人逼得走投无路。便没急着走,而是陪她烧些纸钱祭奠,哪怕什么话都不说,有个人陪在身边,大抵也能好过些。

    风徐徐吹过,铜盆里渐添灰烬。

    南桑垂首沉默着,眼角溢出的泪花很快被风吹干,明明在执剑厮杀时凶悍孤勇,此刻看在闻铎眼里,却只觉得孤单瘦削。

    闻铎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忽觉身后有些异样,他回身看去,就见不远处的道旁停了辆马车,染秋正陪着一位头戴斗笠的少年走来,不用猜都知道是谁。

    他轻咳一声后站起了身,待蓁蓁走近时拱手为礼。

    “虞娘子。”

    蓁蓁亦回礼招呼,而后便握住了南桑的手,虽没多说什么,眼底的宽慰之意却呼之欲出。

    南桑自然明白,不好在比她年少许多的蓁蓁跟前太过流露悲伤姿态,恰好纸钱也烧尽了,便迎入屋中稍坐。

    果点菜色都是现成的,添上蓁蓁带的两个食盒,也颇丰盛。

    闻铎视蓁蓁为内院的小主子,不便与她同桌用饭,更不好听两位女子说私房话,便以差事在身为由先行告辞。剩下蓁蓁和南桑在院里慢坐闲聊,尝着糕点菜肴时,不免问及南桑往后的打算。

    “曾绍冲虽死了,平远候却还在,他手上的血债更是数都数不清。”南桑承了恩情,不再像从前打算的那样莽撞刺杀复仇,但想起曾惟的诸般恶行,仍有刻骨愤恨。

    蓁蓁轻声道:“你还想报仇,是吗?”

    “若不能替冤死的人雪恨,苟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南桑从来都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但事到如今,心里也添了稍许顾忌,“只是我若再莽撞,万一不慎失手,恐怕会连累姑娘,辜负这番好意。”

    蓁蓁明白她的担忧,也不愿看她孤身去侯府复仇,做出鸡蛋碰石头的事,平白枉送性命。她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闻铎什么态度?”

    “他说案子压下去了,不会有人知道内情。劝我回家乡去,别再做这种冒险的事。”

    “没有责怪你吧?”

    “闻侍卫瞧着有点凶,其实挺好说话的,想来他背后的人也起了慈悲心肠。”

    蓁蓁听了这话,不由抿唇轻笑。

    听惯了外间对谢长离心狠手辣的传闻,她还是头回听人说谢长离有慈悲心肠。

    不过闻铎既是这般态度,显然谢长离也颇同情南桑的遭遇,那么她先前琢磨的事未必没有可能。遂握着南桑的手,温声劝道:“姐姐不必心急。若你执意报仇,也不是没有法子,只是或许会曲折些。你先安生住着,不管事情会不会有眉目,回头我都会送消息来。”

    南桑虽不知她如何打算,却也知此事殊为不易,想着从前素不相识蓁蓁为她的事这般劳心劳力,感动之下眼眶微红。

    ……

    回府的次日,蓁蓁去了趟外书房。

    近来谢长离颇为忙碌,时常早出晚归不见人影,今日据说是去赴恒王府的宴席,回来得倒是挺早。她从阎嬷嬷那儿打听到谢长离很快会去蜀州,未必能有多少空暇搭理她的事情,瞅着这机会,赶紧拎着食盒去寻他。

    已是傍晚时分,晚风吹得温柔。

    书房外青松翠柏披了金色,门扇是半敞着的,阎嬷嬷坐在旁边的树影里,正摆弄一些香料。

    见蓁蓁过来,便起身笑着招呼,“虞娘子。”

    “嬷嬷,主君回来了吗?”

    “回来好半天了,就在里面呢。”阎嬷嬷瞧着门扇未掩,便知谢长离这会儿不是在处置公事。因拣择香料是个精细活儿,且蓁蓁身后的清溪手里拎着食盒,明显是来送晚饭的,便没抽开身,让蓁蓁自管送进去。

    蓁蓁遂接了食盒,亲自提着进屋。

    屋里没人,长案后空空荡荡。

    她叫了声“主君”,没听见有人应声,且手里的食盒委实有点重,便先搁在案上,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

    书房往里就是谢长离的起居之处,前世她曾被带进去无数遍,里头的陈设器具都还清晰印刻在脑海。不过如今成婚未久,且她无意多招惹谢长离,这会儿不好贸然闯进去,只将目光四处打量,搜寻谢长离的身影。

    视线挪过古拙简约的香炉茶几,是一方贴墙摆着的花梨木架子,上头稳稳放着把长剑,触目沉重刚硬。剑鞘上缂丝花纹繁复精致,明显是有了年头,沁着斑斑片片的暗色,是这些年浴血厮杀的印记。

    蓁蓁不敢多瞧,赶忙挪开目光。

    没找见人,她又往里迈了两步探头去寻。

    而后,她便怔住了。

    因剑架不远处有座宽敞的罗汉床,这会儿帘帐半垂,谢长离正坐在上面,双腿一屈一伸,手里攥着个酒杯。他像是刚刚沐浴过,头发虽未解开,却打得半湿,垂了一缕在耳畔。身上外裳也脱了,只裹着素白色的中衣,胸口半敞,几乎开至腰腹。

    常年习武且正当盛时的男人,身材自是劲拔有力,胸膛往下肌肉分明,甚至能窥见腰线的轮廓。

    那腰腹她不是没摸过。

    甚至险些……

    蓁蓁心头猛地一跳,赶紧缩回脑袋。

    不提防旁边立着铜制灯架,她心神慌乱时没留意,后脑勺磕过去,疼得她差点痛呼,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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