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道情: 153.正文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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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3  ? 正文完结

    ◎“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

    文昌发觉, 他不必禅定,有时在梦中,也会进入幻境。

    这夜入梦后, 文昌闻到了玉叶琼浆香烈的味道, 这地方叫他感到十分熟悉,仿佛曾经来过。

    她醉了, 斜欹在夜色下,柔顺如绸缎的长发散开, 脸颊微微泛红, 眉目间写满了白昼里无法看见的浓艳。

    这一回,她不是什么亡国公主, 就是九天玄女。

    他鬼使神差的坐了下来, 他一拉她, 她就非常娴熟地投进他怀抱, 像是重复了千万遍,无比契合地贴在了一起。

    “咚咚…咚咚…”文昌听见了自己的心怦怦直跳, 好像下一刻就要从胸膛里蹦出来。

    玄女脑袋枕在他的心口处,轻声道:“文昌, 你的心跳好快。”

    文昌的声音有些僵硬:“嗯, 我吵着你了?”

    “那怎么办, 你有没有办法让他不要吵?”她笑的微微发颤,随风飘动的发丝总是会拂过他的脸颊,文昌不得不腾出一只手去为玄女梳理, 五指一遍遍捋过她的发间。

    文昌将她的发束在手中, 左看看, 右看看, 觉得原本那一只绸缎做的簪子不大衬她。倘若有一支金钗, 最好是莲花状的,那就很好了。

    他突然觉得袖口里好像放了什么东西,文昌缓缓地去摸索,脸色骤变,居然真的是一支簪子。

    文昌手里捏着金莲簪,陷入了沉思,这支簪子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身上,他为什么会知道东西在袖子里,簪子的形状又为何与他心中所想完全一致。

    这究竟是幻境,还是现实?

    玄女抬头看他,笑着说:“愣着做什么,快替我簪上。”

    她好像早就知道。

    文昌慢慢地将她的头发挽成一个松散的发髻,他甚至觉得自己不该这么熟练,他从没有为女人挽过发,但是双手仿佛有了意识,它知道该怎么挽,知道簪子应该插在何处。

    他好像不是他自己。

    玄女依偎在文昌的怀中,仰头看星空,忽然道:“我知道你是哪一颗星星了。”

    她浸在薄雾一般的月光下,眼睛明亮而深邃,浮着一层盈盈泪光。

    他看着她,蓦地想,他是不是曾经爱过她。

    玄女凑过来看他,四目相对时,说:“如今我知道了,你不能再怪我。”

    他能听见她匀称的呼吸,使他不由自主地靠近了,理智尚存一线,他用拇指抵在了双唇间。

    “吻吻我吧。”她唇间微动,双目里写满了痴心,“我很想你。”

    啪,一瞬间,他最后一道紧绷着的弦断了。

    挪指吻唇,纠缠不清,生生将心头血熬的滚烫。

    他是第一次吻她,又不像是头一回。久旱逢甘霖一般,吻的太急,牙齿磕破了她的下唇,甜腥味混着酒气在口腔中散开。

    他们应当是都醉了-

    玄女从幻境中出来时,身上的酒气与脸颊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散去,精神倒是比进去时好上许多,看来“爱”确实是滋补圣物。

    鹿妩一脸坏笑,提醒道:“下嘴唇破了,赶紧把血擦一擦,有碍观瞻。”

    玄女懒得理她,随手一抹,突然像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不动:“你说,是下嘴唇破了?”

    鹿妩从掌中幻化出一面镜子丢过去,啧声:“我又不是瞎子。你自己看看,上头还有好深的齿印。”

    玄女立刻对着镜子照了起来,真的是下嘴唇,她的神情忽然一下变得凝重。

    这个场景她重复了上万次,每一次都是舌尖被文昌咬破,这次怎么会是下嘴唇?

    “你怎么了?”鹿妩看着她的脸色,莫名地有些害怕。

    玄女眼中的情绪很是复杂,试探问道:“幻境中的结果,除了我,是不是没人能改变?”

    鹿妩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不是废话吗,幻境里面除了你,其余的都是假的。”

    都是假的。

    那咬她下嘴唇的是谁?

    玄女身形一晃,险些站不住,难道说……文昌帝君进入了她的幻境,并且取代了她记忆中的“文昌”。

    她一言不发地往回寝殿走,留下满脸无语的鹿妩。

    鹿妩傻眼了,听起来就是亲亲抱抱的事,不至于这么激动吧?

    另一头,文昌从梦中醒来,他刚要起身,又直直地砸了下去,一动不动,像一块僵硬的石头。

    口中残留淡淡酒香,昭示着梦中的虚幻缥缈,真切发生了。文昌现下可以确定,不是梦,不是心魔。

    似水一般柔软的青纱帐,风一吹,纱一晃,那些虚虚实实、绚烂暧昧的景就在他眼前浮现。文昌想起,他们都说过,玄女是他极为重要的人。

    他难以自抑的,又想起了玄女的眼睛。

    她的眼睛有很深的哀伤,他就在她的眼睛里,有一种落水的无力,一分一寸的沉了下去。

    倘若自己猜的不错,那应该是玄女创造出来的幻境。她用记忆搭建幻境,用过去麻痹自己,不曾想,现在的“他”却阴差阳错地陷了进去。

    蓬莱松在波荡不定的灵气中晃动,文昌想起那个小仙子临走前的轻蔑的一句:“若无往日因,何来今日果。”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忘记,又该如何找回来。

    倘若再次陷入幻境,他要将实情告知吗?

    文昌突然冒出了一个卑劣的想法。

    从前的他,也是他。

    他想要同她纠缠,是刻在元神里的烙印,是潜伏在身体深处的本能反应,哪怕只是被她看着,他都能强烈地感受到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在心头翻江倒海。

    那些被他遗忘的往事,或许会在下一场相遇中得以复苏-

    玄女站在花架子旁,指尖轻轻点在花蕊上,盛开的红梅突然褪色枯萎,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过了一会,她终于往里走,由远及近,目光一直停留在他的脸颊上,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道:“帝君,你的伤好些了吗?”

    文昌起身看她:“好多了。”

    玄女接着问:“我还不知道你伤在何处,又为何而伤?你且告诉我,我替你报仇。”

    文昌有一瞬迷茫,但是下一刻,他突然感受到自己心口处隐隐作痛,一截片段毫无征兆地在脑海中闪过。

    他平静道:“玄女娘娘是忘记了夜里的一场误会了吗?”

    这回轮到玄女僵硬了。

    她原本已经笃定,重生后的文昌帝君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进入了她的幻境,所以才会出现与记忆不相符的情况。

    可是眼前的文昌又能记得琅琊台发生的事情。

    是真是假,她也分不清了。

    文昌见她发愣不语,笑道:“挨了娘娘一掌,本君确实痛的厉害,只是归根究底,是我冒犯娘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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