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驸马每天都在黑化: 6、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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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咬住宁扶疏衣摆的雪獒形态壮实,巨型身长足及她大腿高。体表被纯白毛发茂密覆盖,唯独宽鼻短嘴呈黑色,还有一双黑黄色的眼睛如黑珍珠镶嵌在威猛凶面,望向宁扶疏的犀利目光明显带着警戒。

    它不嚎叫时也并不安静,胸腔起伏,喉嗓发出仿佛虎狼欲攻击目标前的粗砂喘息。前肢尖利五趾钩地,是预备攻击的前兆,给人随时会扑上来的错觉,再用那锋利无比的犬牙撕扯下整块腿肉。

    宁扶疏不自觉吞咽口水。

    她怕。

    小时候曾被乡间田园犬咬过一回,从此便留下了心理阴影,见着大型犬都会退避三舍绕道走。

    而雪獒和金陵城内贵族养来逗趣儿的温顺宠物犬不同,生于北地雪原中的野犬凶狠劲斗,能与猛兽恶狼相搏。也许它曾跟顾钦辞上过战场,咬断过敌军将领的头颅,撕碎过敌军士兵的血肉。

    如此野性的獒犬现在将她当做了敌人,宁扶疏怎可能气定神闲。

    脑海中忽而冒出荒谬猜想:历史上朝歌长公主英年早逝,该不会是被顾钦辞养的这只雪獒,给咬死的吧?

    明知念头不靠谱,却足以引得她惊惶更甚。

    宁扶疏紧攥衣袂的手肉眼可见在发颤,面容血色一点点褪去,饶是胭脂水粉也遮盖不住从内而外透出的苍白。

    冷汗自额间滑落,滴在同样颤动的嘴唇,顺着唇珠弧度滚进口中,在舌苔铺开咸涩,又惹得她秀眉仄痕愈深。

    顾钦辞站在游廊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知道自己如今面目丑陋,但那又如何,顾钦辞向来不认为自己是什么纯良善辈。他这双手里沾过人命比尊贵长公主吃过的粟米更多,染过的血比她喝过的水更多,本就罪孽深重至极,不差多一条内心病态扭曲的罪名。

    他贪婪地看着宁扶疏惊慌失措、恐惧畏缩。

    疯狂地期待着长公主跌落云端、狼狈不堪。

    好像只有这样,他怀才不遇的愤懑、前程尽毁的愤怒才能稍稍得到平息。

    顾钦辞望见宁扶疏髻上灿金步摇随她瑟瑟发抖而摆动摇晃,窸窣细响荡在庭院上空。他第一次惊觉,原来腐臭金银也能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心中似燃起一簇火苗。

    宁扶疏越害怕,那火焰便越旺盛。

    此时的顾钦辞尚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宁扶疏身上找到了一种微妙的平衡。

    只有她,能抚平他躁动心绪。

    “殿下?!”琅云在内院正房没找到驸马,遂又折返回前厅,看见的便是这幕场景。

    “您别害怕,婢子这就来救您。”她担心自家殿下受伤,顾不得三七二十一,当即抄起立放在墙边的扫帚,手臂高高举起,作势要打跑雪獒。

    宁扶疏眉头抽跳,连忙大喊:“住手!”

    顾钦辞能不远千里地把条狗从北地带来金陵,可见这只雪獒对顾钦辞意义不凡。如若琅云把人的爱宠打伤了,只怕怒气值会彻底收不住。

    保命要紧,万万不能打。

    何况犬类领地意识强,攻击进入府宅的陌生人,它本身并没有错。

    千钧一发之际,琅云听命收了手。

    可打住动作的只有她一人而已,雪獒听觉敏捷,察觉到四方动静的瞬间,立马松开对它没有威胁的宁扶疏,转身朝向琅云,后肢两爪蹬地,进入蓄势待发的攻击状态。

    琅云握着树枝的手蓦地抖了抖,她刚才没注意,雪獒炯炯眼瞳映着斜阳,左右两边呈现出深浅不一的褐色,如冰锥尖利的长牙黏着晶莹唾液,如果被它咬住,还能活?

    这玩意儿,咋那么吓人啊!

    雪獒不再对着宁扶疏,顾钦辞顿时觉得无趣。

    明明琅云脸上同样也有害怕之色,但他偏就是莫名没了兴致。在雪獒冲上去咬人之前,吹了一声口哨。

    顾钦辞走出游廊,假装自己刚过来前厅,若无其事地问:“殿下怎么来了?”

    雪獒见到主人,霎时收起那嘴獠牙,摇晃脑袋甩了甩鬃毛,蹲到顾钦辞脚边。

    琅云丢掉树枝,冷声讽刺:“驸马爷养的狗当真好本事呐。”

    “看家护院用的家伙,自然得有点本事。”顾钦辞神色淡淡。

    琅云被他怼的心头一哽。

    雪獒是给顾钦辞看家护院的,她又何尝不是长公主看家护院的奴婢。让雪獒欺负了去她家公主,便是讽刺她没本事。

    驸马爷这张嘴啊,平时瞧着没几句话,其实就有如他手中的刀般,不出鞘则已,一旦出鞘,锋利扎人得很。

    琅云忍不住想反唇相讥再刺回去,却被宁扶疏的用眼神制止。

    总归两人都没受伤,有惊无险,她还没忘记自己今日亲临熙平侯府的用意,办正事儿要紧。

    “去将外头的东西拿进来吧。”宁扶疏吩咐她。

    语罢,又转头对顾钦辞道:“晌午时候宫里赏了些东西下来,皆是一式作两份。本宫揣摩陛下的心思,应当有犒赏驸马玄清观中侍疾辛劳的一份在里头,便给你捎过来。”

    宁扶疏寻了个合理说词解释自己突然造访。

    殊不知,这话落在顾钦辞耳中,则成了另外一种味道。

    朝臣与百姓皆知熙平侯尚公主是滔天权贵旨意下的不得已为之。两人朝政立场不同、身份地位不同,之间没有丝毫感情可言。种种皆事实,可偏生皇帝与长公主听不得旁人议论熙平侯含恨成亲,婚姻不睦。

    因为一旦这样说了,就是变相指摘这对皇家姐弟乱点鸳鸯谱,更是暗喻他们忌惮忠臣良将,缺乏容人之心。是以,长公主时常会与熙平侯做出恩爱表象,来遮掩自己的过处,维护弟弟的名声。

    譬如前些时日长公主命熙平侯作陪同行玄清观,再譬如小皇帝命他誊抄道文为长公主祈福。

    顾钦辞自动将这晌宁扶疏登门府邸,也归结做给外人看的“恩爱”戏,属实令他感到恶心。

    顷刻间了然,顾钦辞方才生出的痛快压下去不少,神色更淡:“谢陛下恩典。”

    他作揖谢恩,脚底却并没有动,站在正厅门前,亦是挡在宁扶疏身前,续道:“此等小事,让下人转达就是,何劳殿下千金之躯专门跑一趟。”

    言下之意,便是让宁扶疏放下东西赶紧走,并且以后也都别来了。

    宁扶疏不由得心底冷笑,她起先的确有意让琅云转达,但您老没让人进门不是。

    想归想,出口的话却是:“驸马言之有理,本宫走这一趟确实有些乏累,驸马不请本宫进去喝杯茶吗?”

    “殿下请。”顾钦辞这才侧身让开。

    长公主是君,他是臣。就像皇帝要进你家门,纵然再不情愿,也没有抗旨拒绝的道理。

    宁扶疏坐下后,看见院外琅云已将她带来的东西领进府内,闲适地轻靠椅背:“说起来,陛下给的赏赐中有不少河鲜珍味,趁新鲜时吃风味最佳。”

    “原想请驸马去公主府品尝一番,却听闻你身体抱恙,本宫便随礼顺道带了来。恰巧这夕阳落一半了,本宫瞧驸马还未用晚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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