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捡了个小福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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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61章 061

    漆黑的林子里,那两位小姐直到火光远了,这才停下来。阮文耀看到她们要解衣服的动作,这才知道她们是要方便。

    他立即转了身,警惕注意旁边的情况。

    那两小姐没想到,这俊小子还真是个正人君子,等了半天不见他过来,只得穿好衣服从草丛里出来。

    阮文耀听她们往这边走了,这才转身。

    却见其中一个红衫的姑娘突然推了另一个黄衫姑娘,那黄衫的摔了一身泥很是狼狈。

    红衫姑娘装模作样喊着,“啊呀,月娘,你怎么摔了。”

    阮文耀没动,不远不近的立着,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他眼力好,夜能视物,刚才两人推搡摔倒的动静他看得清楚。

    红衫姑娘见他还不接话,只得自己说道:“小公子,我姐姐不小心摔了,你能带她去河边清洗一下吗?”

    肥肉送他嘴边,孤男寡女去河边,红衣姑娘不信这俊小子还不上套。

    阮文耀皱了皱眉,冷漠说道:“夜里河边有狼。”

    两姑娘吓得身子抖了一下,只是想调戏个小公子,这怎么还扯到有狼了。

    黄衫姑娘早不想陪着妹妹闹了,可是现在满手的泥,不去洗一下更难受。

    她有些负气地说道:“有狼就有吧,麻烦公子了。”

    阮文耀看她真个要去,只得应了,“嗯。”

    红衫姑娘正想兴致勃勃和他去河边,没想阮文耀这时屈指作哨,吹了两下。

    没一会儿卜大徒弟兴奋跑了过来,搓着手兴奋说道:“什么好事叫我过来。”

    他说话间眼睛瞟着那两个姑娘,也不知道想到什么龌蹉的好事。

    阮文耀平静说道:“你把这个姑娘送回去吧,两个人我看不过来。”

    卜大徒弟嫌弃撇了阮文耀一眼,就差要说:“你小子是不是虚,现成的齐人之福你不享受,还送一个回去。”

    阮文耀的话都说了,他也只得送。

    且不说他送没送回去,阮文耀这边是正正经经把月娘姑娘送到河边。

    他取了弹弓在一旁守着,“你去吧,看到不对喊我。”

    他掏了几弹石子在溪水边四角分别打了石子出去,把草里藏着的动物惊走。

    月娘走到河边洗手,她回头瞧了一眼那俊俏少年,却见他已经转过了身,长身玉立站在那处,孤傲干净得像是山里的仙人。

    她在声色场里见惯了油腻腥臭的男人,突然看到这样的人不知为何,有些自惭形愧。

    那少年眼神干净,藏不得假的,月娘想到这次回去的处境,她如今年纪大了,妈妈定会叫她去接客。

    她原本在妹妹的怂恿下,对这少年有些半推半就,如今却真有些想了。

    若是和这样的人,一生再是肮脏龌蹉,有一段回忆也是好的。

    阮文耀无聊玩着弹弓,心想着这姑娘怎么洗个手洗这么久。就因为她们这么磨磨蹭蹭的,害他不能回家。

    等得许久,也不见那姑娘洗完手,他怕出了什么事赶紧回头,却见那姑娘已没在水中,中衣半解露出胸口一片翠绿色肚兜。

    “你不是洗手吗?怎么还洗澡了?”阮文耀的白眼都要翻不完了,这大晚上的作什么妖呢。

    他原以为是那个红衣服姑娘心坏,故意推她,却不想这个穿黄衣绿肚兜的也不正常,大晚上发什么疯要洗澡。

    “你真不懂,还是装的?”月娘声音如她的琵琶声,如玉珠落盘,幽幽地想要叩动他的心弦。

    然而阮文耀这呆子,完全欣赏不了。

    他不知道她在念什么经,大半夜的跳河里洗澡,他只想赞一句,姑娘你真勇,那河里都是蚊虫水蛭,真个不咬她吗?

    他也懒得劝,由着那姑娘发疯,果然没得一会儿就听到她从水里窜了出来,哭着说道 :“什么东西咬我。”

    阮文耀从布包里拿了个火折子出来,吹燃了往身后一丢。

    他记得旁边有团枯草丛,应该能引燃吧,反正他尽力了,这点破银子可真不好赚。

    好在自小在山里练出的准头还是有的,身后有火光燃起来。

    那姑娘借着火光,看到身上钻着的黑虫子,她一边哭,一边扯着,“这是什么东西,怎么扯不下来。”

    阮文耀背着身子,淡定说道:“不要用手拽虫子,你拽不掉的,用手拍,不敢用手就用鞋子对着虫子拍。你最好检查一下,这虫子会往肉里钻。”

    月娘听他说的,吓得都要哭出来,什么风月旖旎全化成了泡影。

    让你们看话本子骗人吧,河里哪有什么浪漫。

    洗澡不只可能被虫子咬,还可能被牛郎偷衣服扣押回去做苦力。

    “你就不能帮帮我吗?”月娘哭诉着,心里早没了其它想法。

    阮文耀背对着她,站得笔直,抱着手懒散说道:“男女授受不亲,这个我真帮不了。”

    “这时候装什么清高节义,我这种女人在你们男人眼里,不是人尽可夫吗?”月娘的哭腔里,带着些怨气。

    阮文耀想起,卜大徒弟说勾栏院里那些姑娘多是被父母卖进去,有不得已,他又为何必再叫一个姑娘家为难。

    他伸手在布包子里掏了掏,拿了盒药膏往身后声源处抛去,“接着,伤口上抹一些吧。”

    那姑娘应是接到了,抽泣声弱了些。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别人怎么对你无法选,自己终归要对自己好些。”

    月娘正欲丢掉药膏的手突然震了一下,手臂缓缓垂了下来。

    “对自己好些又怎样,终究不过是个玩物,想劝我等一个爱我的男人出现是吗?”她冷笑说着,凄然的声音如泣如诉,像是随时会碎掉一般。

    “为什么非要等谁救你,我感觉我媳妇有我没我,都能活得很自在。”阮文耀回想了一下,有时他甚至有些拖累。

    当然,也只是有时。

    就像此时的阿软,正无奈看着天,下午睡得久了些,这时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

    她此时很希望那个唠唠叨叨的人在旁边,讲些有趣的事给她听,她兴许能睡着呢。

    她在竹床上转了个身,空空的竟有些冷。

    习惯还真是个不好的东西,好像已经习惯有阮文耀在身边了。

    她想着,要不明天出门在院门口走走,不能总呆在家里,白日里睡久了,夜里又要睡不着了。

    今天她只出门在门口貼了对联,其实也说不上是对联,只是在一边门框上贴了“往来顺利”,一边贴了“出入平安”。

    她不喜欢那些大富大贵的吉祥话,一家人安安生生,平安顺利就好。

    想来爹不会说她吧,阮老三待她宽厚,阮文耀更不会说什么。

    有一刹那她想到她那面目冷肃的父亲母亲,竟有些恍如隔世,能死遁离开那个家还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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