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的怪谈今天也想杀掉我: 1、所谓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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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往莱布德镇的火车票一共售出六张,发车后,每张卧铺上都躺满了人。

    房间内六个卧铺,一边三层,中间能下脚的地方不大。

    扒手、逃犯、赌徒、诈骗犯和贩卖假货的商人聚在其中一间,五人几乎一见如故,聊得热火朝天。

    除了最上层的红头发。

    她最早到,面对墙侧躺着,在冲破耳膜的音乐声中照样睡得天昏地暗。

    简直匪夷所思。

    扒手“啧啧”两声,摇头道:“她啊……”

    扒手翻过红头发的行李,外面零下十几度的天气,红头发的箱子里却只有几件短袖短裤。

    凄惨到她甚至都想往里扔几个硬币。

    不过实际上,她只是很有职业操守的翻过夹层,确认没有值钱东西后才将行李箱放了回去。

    众人旁若无人地议论着。

    商人:“啧啧,她连条项链都没有。”

    逃犯:“可能是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带多少东西。”

    赌徒:“或者是想在莱布德镇里重新开始,白手起家。”

    诈骗犯:“是啊,听说这里的人很淳朴,很好打交道。”

    气氛正火热时,房间门被轻轻敲了两下。

    五人动作皆是一顿,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门便被推开了。

    两分钟后,乘务员擦了擦嘴,离开了房间。

    极短的沉默后,各个房间开始持续发出惨叫,男女高音中混杂着拖箱子的动静,呕吐声和咒骂声。

    再过了会儿,每节车厢都成了模范车厢,集体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不合群的洛温·格林终于迟迟转醒。

    她半睁着眼,撑起身,猝不及防的和脚边的脑袋对上了视线。

    那是一颗死得不能再死的男性头颅,表情惊恐,不过脖子断面是凝固的,很省心的没将血溅的四处都是。

    即使这样,洛温也还没彻底睡醒,她和头颅默默对望,倚着墙慢吞吞地回忆。

    头的原主人她有印象,跟她前后脚进的火车站,背着把乱了音准的吉他,唱歌像慢性杀人。

    此刻这颗头安安静静,不吵不闹。

    某种意义上,也算美梦成真。

    但也不能把东西就放在这儿啊。

    她打算把头放下去,目光这么一抬,凝固在门口垒着的几个大行李箱上。

    箱子叠了两列,她的灰色手提箱在右边的最上层。

    洛温抓起吉他手的头发,就这么提溜着头下了床。

    一落地,便和下铺上挤着的四个陌生人十目相望。

    两拨人面面相觑,都有些不知所措。

    “你们好,现在这是什么情况?”洛温问。

    四人中有人嘴唇抖了抖,回答道:“外面有怪物。”

    “在堵门?”洛温问。

    几人点点头。

    洛温思考几秒,迈步走到门口,将吉他手的头放在左边的箱子上。

    扒手离她最近,目睹了她动作的全程,难以置信道:“你干什么?”

    “增加摩擦力。”

    “但……这是颗头啊!”扒手干巴巴地说。

    洛温转过头,目光幽沉:“不要歧视它。”

    “……”扒手默默往里缩了缩。

    商人望着洛温,视线根本移不开眼。

    红发蓝眸,气质慵倦又阴冷,双眼因为高度差微微垂着,似乎在审视着他们。

    他见过的代言模特不少,这是第一个能让他从心底里生出一股寒意的人。

    如果能成为某些黑色雨衣、匕首、或是毒药的代言人……销量不会差。

    见气氛有些低沉,洛温垂下头,开始琢磨该怎么和人类正常交流。

    她从坟墓里爬出不过一周,了无记忆,孑然一身,除了棺材里的一份庄园的产权证书外,就只剩下几箱金银珠宝。

    墓碑上没有生卒年月日,只有她的名字“洛温·格林”。她大概是死了很久,那几个字都快被腐蚀平了。

    基本的生活常识还刻在她的脑子里,简单了解过现在世界什么样后,她上了通往莱布德庄园的火车。

    或许是复活的后遗症,她暂时还做不出什么友善的表情。

    洛温揽镜观察过,她现在的微笑和给要给人奔丧一个样,甚至还要多几分诡异。

    不过这都是小事,最麻烦的后遗症还是体温——她的体温极低,似乎还会向外散发寒气,有时甚至会严重影响周围的环境和人。

    比如现在。

    房间内冷得和在火车外一样,四人裹着厚外套,却仍然冻得面色铁青。

    像群死人一样。

    但他们是正常人。

    从狭窄的过道走到门口时,她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体温,比她要温暖得多。

    尽管觉得有些热,洛温还是穿上挂在床头的灰色薄风衣,以来融入环境。

    她主动开口道:“不论是什么怪物,我会帮忙。”

    和洛温对上视线的扒手:“……”好熟悉的威胁手段。

    先沉着脸恐吓她,等她的心理防线崩溃,再给个“笑脸”,指示她赶紧把话说清楚。

    想起某些铁窗经历,扒手抖着腿,连话都说不利索,但还是瑟缩着回答道:“乘务员吃人……要车票……”

    “没有车票,乘务员就会吃人?”洛温问道。

    “嗯……”

    赌徒暗骂一声蠢货,竟然就这么直接交了底。

    他还等着待会儿用点儿谈话技巧,把红头发的车票骗过来。

    洛温还是那副无可撼动的冷脸,没有什么“劫后余生”的感觉。

    难道她也没车票?

    赌徒狐疑地想,堆着笑脸,状似好心道:“你提前把车票拿出来吧,免得被牵连。”

    洛温看了他一眼,又重复:“有车票就没事?”

    赌徒盯着她,瘦小的身体随时准备暴起抢车票:“是啊。”

    对方看着不好惹,他已经做好了殊死一搏的准备了。

    “那很简单啊。”洛温说。

    她回到自己床铺边,从枕下摸了一沓车票出来,给呆若木鸡的四人每人都发了一张。

    赌徒已经探出的身子僵硬在原地:“……”

    诈骗犯恍惚道:“……穷得只有短袖穿?”

    现在想想,那几件短袖上面的闪片是什么金片也说不定。

    扒手拿着车票,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自己就这么得救了?

    她抖着手问道:“你、你为什么买五张车票?”

    “六张。”洛温说。

    因为担心身上散发的寒气影响到正常人类,她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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