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玉笼: 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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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蘅躺在骓奴单薄僵冷的床上,思绪在疼痛里蔓延。

    马奴的床睡起来并不舒服,很硬,很冷,像棺材。

    她看着骓奴忙活的背影,他打算弄点火给她烤烤,真是个善心人。

    她笑着唤他过来,到她身边来。

    “我得知道发生了什么,帮我,”她攥住他手腕,“问清楚发生了什么,再把大夫请来。”

    “让他偷偷地过来,帮帮三少爷的青蘅。老太爷老了,三少爷还年轻,还能活好久好久。”青蘅眼眸里幽幽的,泛着一层潋滟的冷意。

    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多可惜啊。

    她问他:“你会帮我的,对么。我也会帮你,在这冷冰冰的地方,骓奴……”

    骓奴生涩地拍拍她的背,点头。

    青蘅凄凉地笑了下。

    骓奴看着她,她好像又要哭了,可是没有眼泪掉,只有那笑意经久不散。

    他突然想抱抱她。

    他不会对她做什么的,会帮她,不为脱奴籍,只是瞧着她难过……不希望她难过。

    骓奴并未伸出手搂抱,维持一定的距离对她更好。

    他明白。

    他拿来自己缝缝又补补的衣服盖在被子上,能多一点温度也好。

    “我会快去快回,这间小屋子有锁,我会锁好。”骓奴将唯一的一扇小窗关上,出了屋门锁上,不让人进来。

    屋内的光线霎时黯淡,灰蒙蒙的。

    青蘅也疼得昏昏暗暗。

    她睁着眼看这小屋的顶,土、草、烂木头混杂……

    她大概不会有孩子了。

    心里空了一瞬。

    也好。

    她告诉自己,也好。

    她此后就只是她自己一人,再不用顾忌些什么,照顾好她自己就好。

    至于三少爷……她突然明白,原来她不是趴在三少爷身上的妖精啊。

    她和赵元白是两个人。

    并没有畸形嵌合在一起。

    她疼的时候,赵元白并不会像她一样疼。

    而落到这样的惨痛里,也怪不到赵元白。

    是她高估了自己的价值,高估了赵元白的威慑力。

    低估了老太爷的狠辣。

    她以为赵元白是她手里的质子,可忘了自己才是赵家的奴隶。

    大少爷也是个废物。

    她怎么就以为得到了他俩的喜爱,就能翻出天去呢。

    大少爷和三少爷自个儿都还陷在赵宅里。

    他们连自己的命运都把控不了,她还依附上去。

    这样刻骨的疼痛,青蘅轻轻地微笑——

    她还是需要赵元白的。

    向她证明他所谓宠爱的价值。

    用老太爷的贱命,偿还。

    杀人偿命,她自己可不能出手。

    少爷,疼疼她,帮帮她,杀掉自己的祖父吧。

    一头疯子,不啃噬至亲血肉,又怎么称得上疯呢。

    大夫战战兢兢地来了。

    他不敢来,也不敢不来。

    偷偷摸摸提着药箱跟着这马奴来到小屋,一进去见到青蘅就跪了下来,慌乱解释那避子汤不是他开的,老太爷知他油滑,疑他会再开假药,是让刘伍去找的烈药单子。

    第一时间赶紧撇开这事。

    “老夫讨生活,实在没有那样大的本事拦住太爷,青蘅小姐怨我也好,只一定给我个赎罪的机会。”他取出药材托马奴现熬,“现下保住身体为紧,等太爷气消了,少爷出来了,青蘅小姐要什么都会有的。”

    青蘅虚弱地笑了下:“怎么会怨你,大夫不计前嫌过来看我,青蘅十分感动,待青蘅出了这困境,一定报答张大夫。”

    大夫赶紧摇头:“使不得使不得,能为青蘅小姐办事,是老奴的福气。”

    他分不清青蘅是说真话还是讽刺他,只能讨好堆笑。又请青蘅探出手腕来,他细细诊断一番。

    问了番症状,又细瞧面色,张大夫心里直叹气,面上却宽慰着她:“还是有机会去除这烈药药性的,青蘅小姐别灰心。”

    宽慰地说着自己都不太信的话,老太爷当真狠辣,竟用如此毒的方子,只怕青蘅这丫头难有后代了。

    他说有几味药材得出去采买,先把熬的汤药喝了,夜晚时他会再送药来。

    又担心被人瞧见,拜托马奴过去拿,他不便过来了。

    若情况恶化,再去叫他,哪怕死,他也会赶过来的。

    想了想,又道:“若青蘅小姐方便,还是得擦洗一番,将血露去除,换身干净衣裳。”

    大夫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离开了。

    骓奴熬好药,稍稍凉了端过来。

    青蘅怕苦,此刻却不怕了,一饮而尽。

    不用青蘅说,骓奴也去生火烧水,只是这干净衣服……

    他不多的几件衣服尽量洗得干净,可都缝缝补补且质地十分粗糙,青蘅穿着怕是会疼。

    青蘅拉过他忙活的手:“你嫌弃我穿你衣裳吗?”

    骓奴摇头。

    青蘅笑:“那就好,以后啊,我给你买好多衣裳穿,好多好多。”

    骓奴没有推辞,点头说好。顺从能让她更放心、更安心。

    一个求回报的人,总比不求回报的好掌控。

    水烧好了,木盆烫过两遍才端水过来,青蘅乏力,接过帕子随意擦了擦就扔进盆里。

    换上骓奴的衣裳。

    骓奴一直背对着她。

    其实看了也没关系,如果她乐意,就乐意给他看,她不乐意了,就把他眼睛挖出来。

    青蘅有一点点心惊于自己的狠毒。

    却也觉得畅快。

    粗布衣衫缝缝补补,线头多而糙,且不保暖,她埋进被子里去。

    粗布细细密密的摩擦感生疼,肌肤不适缕缕红痕,更有腹间连绵不绝的疼痛叫她额汗滴滴。

    她说:“给我讲个故事吧。”

    让她听一听故事,谁的都好。

    骓奴这才转过身,在废木板搭的床边跪坐下来。

    他讲了他自己的故事。

    他说他本来没有名字,就叫马奴。

    可是马分很多种,一个统称概括他,他当不起。

    那一天他偶然听到一个故事,说是很多年前这世上曾出现一匹名马——骓。

    那时战乱,群雄争霸,骓作为其中一枭雄的坐骑,四处征战、浴血沙场,每一场胜战都有它的身影。

    可天下局势变幻,枭雄成了阶下囚。

    骓换了主人。

    那天新主人为取乐,将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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