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子弟弟不可能这么喜欢我: 19、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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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炭治郎最近的日子很不好过。

    而且不是他一个人不好过。

    他看着站在自己对面,拿着刀,正一脸魂不守舍的继国缘一。

    又看了看正半跪在自己身旁,喘着气,勉强用刀撑着自己,在努力用呼吸恢复体力的时透无一郎。

    再顺着继国缘一的目光——

    看到正坐在缘一零式身边,抬头,和零式说着什么的继国严胜。

    灶门炭治郎,在自己坎坷但始终积极向上的人生中,极其少有的:

    感到一种莫名的绝望。

    事情的起因当然是因为严胜大人。

    自打那一日,严胜大人遇到了零式,并且要求缘一代替零式,去给炭治郎和时透当秘密武器,而自己带走零式之后。

    继国缘一每天就跟塌了一样。

    他魂不守舍地来,又魂不守舍地走,即使是在和炭治郎和时透对打的时候,眼神也总是若有似无地望向严胜的方向。

    ……虽然即使分心到这种地步,炭治郎和时透也打不过缘一就是了。

    而继国严胜一反平日里对弟弟的关注和掌控,对那个零式,可以说是相当看顾。

    他每日都带着零式,走访不同的刀匠,询问各家是否有什么修复机关的方法。

    此前,小铁是因为年龄尚幼,而又难以一户户上门请教,所以修复零式的进展缓慢,而严胜一出手,就立刻研究出了不少修复零式的方法。

    而严胜就在忙碌这些事情。

    若仅仅是修东西,继国缘一肯定就算了:他虽然很喜欢兄长,但到底是讲理之人,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兄长也是因为零式与他相似的脸,才愿意修好零式,所以他应该包容一点……

    “咔”

    在第一次看到严胜给零式梳头的时候,继国缘一手里捏着的木剑断了。

    坐在旁边的灶门炭治郎浑身一抖,闻到了非常愤怒的味道。他战战兢兢地扭头,看了面无表情的缘一一眼:

    这不是超级生气吗?!

    炭治郎觉得自己也要跟着碎了。

    由于零式长久没有得到修复,身上的衣着和头发也常常凌乱,继国严胜不知为何,居然还亲自动手,拿木梳给零式梳头,那头毛茸茸乱糟糟的长发和缘一的简直一模一样,严胜就用不知道哪里来的耐心,一缕缕给零式梳整齐,重新系成一个干净英俊的发束,垂在脑后——

    他甚至在梳完后,还伸手摸了摸零式的头。

    炭治郎是真不敢看缘一大人了。

    而除了摸头和梳头发以外,严胜还整日与零式呆在一起。

    他偶尔会与零式聊天,声音不大,炭治郎听不见,但看身边继国缘一的表情……

    那大概聊得挺开心的。

    有时候说到深了,还能听到一点严胜大人隐隐约约的笑声,明明零式不能说话,兄长大人到底为什么这么开心?缘一这么问炭治郎。

    炭治郎当时看看天,看看地,就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总不能回答:或许严胜大人就是喜欢不说话的缘一大人吧……

    缘一大人已经很可怜了,炭治郎觉得自己还是不能那么狠心。

    而时透无一郎就没有这么好的心肠了。他观察了严胜几日,然后冷酷地对继国缘一说:

    “他大概是嫌你烦,”时透无一郎用那种波澜不惊的语气说最狠的话语,“所以跟个人偶说话,都不和你说吧。”

    咔擦。

    炭治郎感觉自己又听到了缘一大人心碎的声音。

    然后那一天和缘一大人的对练,总感觉缘一大人下手比往日用力……

    那一晚,他和时透都差点是爬回房间的。

    但这些都不是最致命的。

    什么梳头、摸头、聊天……这些缘一虽然很嫉妒,很难过,但他还都能努力去忍受。

    真正让继国缘一想上手把那个人偶给敲碎的,是他们开始训练之后的第三四天。

    当时他们对练到一半,炭治郎对火之神神乐的掌握有了新的进展,缘一就难得多花几分心思,仔细讲解了一下,而时透无一郎也很感兴趣,一定要学,缘一就从头到尾,好好教了一遍。

    然后就没有去看严胜的方向半个小时。

    就这么半个小时。

    继国严胜就不见了。

    当非常着急、用出了斩鬼都不一定用得出来的速度,继国缘一跑遍了整个村子,最后在一处僻静的、用来精心锻刀的小屋,发现了严胜的身影。

    以及这几日与严胜形影不离的缘一零式。

    当打开门的瞬间,继国缘一就想挥起刀来。他当时已经拔刀出鞘,要不是匆匆赶来的炭治郎大喊着“缘一大人您冷静啊”,抓住他的手,缘一说不定真的就要下手了:

    他看见他的兄长大人,小小一只,安安静静的。

    缩在零式的怀里睡觉。

    睡得很熟。就算缘一和炭治郎那么大的动静,他也只是动了一下,微微睁开眼睛,金色的鬼瞳一片迷茫,半晌,才伸手揉了揉脸:

    “……缘一?”

    继国缘一当时就想哐的砍了零式,然后自己把这么可爱的兄长大人抱进怀里。

    但严胜没给他这个机会。

    他对着缘一笑了下——那种缘一很熟悉,平日里会为兄长大人的笑容感到无比高兴,今日却不知为何无法平息愤怒的笑容——然后柔软地问缘一:

    “有什么事吗?”

    “……兄长大人为什么睡在这里?”

    “我听说,这间屋子有一位很厉害的刀匠,擅长机关,我想他或许能够修复零式,所以前来拜访。”

    “但现在是白天……”

    “我调整了一下,让零式学会了背箱子。缘一,或许你忙的时候,我可以让零式背着我……”

    嘣。

    继国缘一听到自己脑内理智绷断的声音。当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死死掐着零式的脖颈,让人偶发出机关错位的声音,而一旁的兄长大人睁大了眼睛,抓着缘一的手,一叠声地喊他的名字:“缘一!”

    “……”缘一如梦初醒地放开手。

    “兄长大人,”他用犯错了的大狗的声音对严胜道歉,“对不起,缘一不是故意的……但缘一不可能抛下兄长大人的。”

    “不是抛下。”严胜说。

    “也不可能没有给兄长大人的时间。”

    “……”最后严胜妥协了,他钻进箱子里,让炭治郎将零式带回去,而自己则被缘一背到了背上。

    在感到缘一松懈下去的开心,没有人看得见的箱子里。

    继国严胜微微翘起了嘴角。

    真好骗,他在心里想,缘一,你真是个……

    很好掌控的、最强大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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