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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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0章 晏初

    火烧去了大片的南晋皇宫, 也似烧出了碧空万里。

    只是烟尘让李爻的肺难以负荷。

    他北去南来急急火火地折腾,破筛子似的身体终于撑不住,当天就发了烧, 后面好几天起不来床。

    依着他那强撑的性子, 他是要把公务搬到府上的。

    景平在这时惯有硬气, 让常怀每日拦在府门前, 公文公务来即改道:送来可以,但不许直接送到王爷面前去,万事我处理, 实在拿不准的我亲自去问他。

    而赵岐登位没看黄历, 实在太不顺利。

    他亲眼所见父母相戕当场晕厥,之后被景平救醒,与人见面时总是有点奇怪。他也悲、也切,待国事上心非常, 可身体太差了,时不时更像变了个人, 细论又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总归是不大一样。

    蒙兀的图择可汗被常健扣押,他的大汗亲爹为让他活命, 同意以燕北关外的暖水河为界, 再不逾越半步。

    图择在这年冬至被接到都城开始了他的质子生涯。

    幽州刺史庄别留被苏禾利用, 险些葬送北关国门, 又威逼当朝大员服毒, 自请惩罚。赵岐念当下百废待兴, 称此事后论, 让他带百姓回幽州安置、重建边城,且看是否能将功补过。

    景平的解药被送到王府时, 李爻在休息。

    送药小官朗声道:“贺大人此次舍身……唔!”

    话没说完,被景平一把捂了嘴。

    贺大人一改往常的冷肃,做贼似的左右看过,将解药揣进怀里,低声道:“王爷还歇着呢,小公公千万别嚷嚷。”

    说得好像小官的声音能穿透好几道跨院似的。

    “此外还得劳烦小公公给陛下带句话,我服毒的事定不能让王爷知道。”

    得见如此鬼祟的贺大人,小官表示开眼了。他眼珠一转明白了什么,笑称“定当转达”回宫复命。

    只是贺大人捂得住一时,捂得住一世么?

    又一场大雪之后,都城邺阳生出种劫后余生的安稳。阳光照在冻雪上反射出的光芒都缤纷如水晶。

    小寒时,景平做成了五弊散的解药。

    他心里打着鼓——晏初体内毒已陈冗,能全解开吗?

    试过,确实不大行。

    从脉象看,毒被化去一半。

    表象是,李爻喘气轻松许多;代价是,他每天困得要死。

    中毒多年,让这老毒药坛子心态平和。他一边安慰景平慢慢研究改进,一边埋汰对方给他喝得是蒙汗药。

    再然后呢,李爻稍有精神就在府上待不住了,说他成天在家泡病号实在不像话。

    结果别说上朝了,景平连门都不让他出,苦口婆心地念念叨叨,从“毒性有变化”、“皇上都准你假了”,到“少操点心”、“你就当心疼心疼我嘛”……

    嗯。

    他的理由、行事从不强硬。

    凡李爻想出门,他就巴巴儿地看着人家,僵持片刻,对方总会败下阵来。

    李爻怀疑景平心里藏着事——可天都让你翻了,还有什么要瞒?

    他想不通,其实也有点懒得想。在家多歇,能让景平心里舒坦,他妥协地顺坡下。

    于是王爷在数九严寒里,继续躲在王府喝茶看书,气色迅速见佳。

    日子一晃,眼看要过年。

    新帝仰仗景平,景平又不嫌累地“越俎代庖”替李爻默默处理日常事务,忙得不行。

    富贵闲人康南王在家吃喝玩乐、百无聊赖。

    这日午后,王爷小憩起身,打算溜达到花坊晒太阳、侍弄花草。

    花信风来了,拎着酱货、小菜和两坛子酒。

    “有空吗?”他不寒暄,把酒菜往桌上一放,到盆边洗手。

    李爻大大咧咧靠窗端详人。

    他俩认识好多年,上次花信风专门找他喝酒,是他到江南的第一年、赶上苏素的祭日……

    李爻心说:不会是松钗出事了吧?景平把他借走了,没说要做什么。

    他心下存疑,但不好直接问:“嗯……快过年了,你来给上官送礼的?”他抻脖子看桌上东西,“炸花生、酱鸡爪、卤猪蹄子、酸辣藕、胡饼包肉……就这?过了年调你去守城门算了!哈哈哈……”

    花信风扭脸幽怨地看他一眼:“你能喝酒吗?”

    “咳,最近喝药,景平让我忌酒、忌辛辣,”李爻终于不水蛇腰靠窗户了,站直身子颀长潇洒,溜达到桌边,“不过嘛,咱俩交情深,陪你喝几杯还是可以的。”

    “那你还是别喝了。”花信风准备自斟自饮。

    忌口之说是李爻胡云的,他吩咐胡伯把酒温了、吃食装碟,又拿来干果、水果——花信风可太奇怪了。

    “对了,太靖阁清干净之后,没寻到豫妃和福禄的尸身。”花信风说着,在李爻杯上一碰,二人各饮一杯。

    “跑了?”李爻问道。

    他是赋闲,但大事兵部会送呈文,景平一时替他挡下看,也会在事后与他交代的。

    那二人一直下落不明,生死不见人。火大总不至于把人烧成灰吧?

    花信风唏嘘道:“福禄藏得太深了,我命人查他的底,一片空白,但据豫妃身边的宫女说,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给豫妃解闷?”

    李爻不知那二人到底有何纠葛,三言两语间更不好评断,只是皱眉苦笑叹道:“可怜人必有可悲之苦。”

    二人几杯酒下肚,花信风把朝里的事都说完了,话锋一转:“那什么……师叔你今年多大了,你跟小景平……你俩认真的?你真一辈子不娶亲啦?”

    呦呵,看你徒弟没在,这么挖墙脚?

    “哼,当然是血气方刚、欲求不满的年纪,只有他能受得了我,你不懂。”

    花信风:……

    李爻瞥他,没形象地嗦鸡爪,把骨头啃得贼干净——滚蛋都懒得再费劲。

    “你知道我酒量不咋样,再不说正事我可醉了。”

    “晏初、师叔!”花信风给李爻满上酒,“咳!”

    然后他闷了自己杯中酒,一脸内伤深重的模样。

    李爻要让他愁死了,但猜个八/九不离十。

    “怎么了?你要死了?别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李爻抢白他,“被松钗丑拒咱也不至于这样。”

    花信风似要瘪嘴,李爻心里拍巴掌:看看,果然是吧。

    谁知下一刻花信风摇头,半趴在桌子上,小声嘟囔道:“跟你家那小屁孩说说,让他把松钗还我行么?”

    李爻眨眼:“什么意思?”

    花信风也愣了:“你……不知道?”

    对视之间,李爻顿悟出景平胆大包天的行径——难怪总拦着我出门!

    但大将军非常拎得清,把政务相关的猜测暂抛于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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