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薄情: 595. 张文华 新账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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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军出征初期,崩了一位天子,说流年不利都算委婉。所以,这仗还没打,朝野上下都提起了一颗心。

    程丹若亲自写信给昌平侯,诚恳表示朝廷还是信任昌平侯的,希望他尽快稳定军心,协助朝鲜驱赶日本。

    又上门探望昌平侯夫人,让她写家信送寒衣,给足了脸面。

    冯大没死,昌平侯夫人虽然觉得背锅了,可冯皇后已成废子,祝沝上位,形势比人强。她不傻,反倒客气起来,连声道谢,果然派人送了信和衣裳。

    亏得如此,及时稳住了前线焦急万分的昌平侯和冯四。

    他们在前头先听说冯大被撤换,以为粮草有恙,再听说祝灥崩了,险些以为宫变谋反。但父子俩商议了番,决定先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等到家里再三来信,全都安然无恙,这才将信将疑地继续拔营出发。

    但这一路走得特别慢,磨磨蹭蹭,冬天才到朝鲜。

    朝鲜地形复杂,日本军队的水平也不像倭寇,并非乌合之众。朝鲜方面先和日本打了几仗,互有输赢,昌平侯却迟迟不曾出兵,不知道在干什么。

    朝鲜十分不满,连连催促,十月初,双方正式交锋。

    没输也没赢。

    今天的战报就是昌平侯解说最近的情况。

    他说,自己久不出兵,主要是派人四处打听去了,因为朝鲜满口谎言,多有虚报谎报之处,不敢信对方的情报。

    通过查证,他发现日本军队的数量远比想的更多,且通过前期劫掠,积攒了不少粮草。反观朝鲜,原本按照商议,大夏只会运送部分粮草,还有一半要在当地筹措。

    可朝鲜当地的百姓逃窜入山避难,既无粮草,又无民夫,他不得不等到大军集结完毕,粮草囤足再动手。

    根据他判断,这场仗还有得打,现在的人不够使,最好尽快调兵。

    他打算一边打一边派人和日本周旋,尽量拖延时间等待后续兵力支持。

    内阁、程丹若并两位兵部侍郎,总计六人传看了奏章。

    杨首辅发问:“清臣怎么说?”

    “竟然开了口,只能加。”谢玄英又不是神仙,料不到千里之外的情况,昌平侯既然在前线,就知道信任他的判断,尽快给予支持。

    薛尚书有几分踟蹰:“再增派兵马,军费可就捉襟见肘了。”

    打仗说到底,不是人的问题,因为人不值钱,而是钱的问题,钱很值钱。

    “是啊。”室内烧着三个火盆,程丹若热得要死,却不敢脱外套,只能抿茶,“要是有笔天降横财就好了。”

    话一出口,其他五个人纷纷投以视线。

    这可不像是一句废话。

    但杨首辅没接茬,闭目思索片刻,说道:“叫张文华来吧。”

    管着朝廷钱袋子的张文华很快出现。

    他也是能人,在祝灥身上耗费三五年时光,撒出去的银子都能盖一座西苑,这会儿人没了,脸上却半点失态也无。

    听说要算军费,他十分镇定地报出了国库的预算。

    数据清楚,今年的秋税也算上了,从能力上说无可挑剔。

    可程丹若意味深长的视线,久久停留在他身上,仿佛在掂量什么东西。

    张文华面色不显,后背却是冒出细密的冷汗。无论在家想过多少次,眼下正在对外征战,不宜大动干戈,他仍旧无法确保自己不会被秋后算账。

    今非昔比啊!

    祝灥在位,他就算逾越几分,也不会有人说三道四。说到底,天子亲政是政治正确,程丹若早晚下台,她若不肯,就是罄竹难书的大罪。

    因此,张文华不在乎程丹若乐不乐意,只要他能将祝灥拱上亲政宝座,天下人都会认可他的忠心。

    谁想一切变得这么快。

    张文华怀疑,自己等不到亲近祝沝的机会了。

    必须想想办法,先发制人。

    漫长而枯燥的会议终于结束了。

    程丹若打开怀表,已近晌午。

    “先吃饭吧。”她说。

    于是各回各的办公室吃午饭。

    饭菜是御膳监做的,光禄寺开支大、饭难吃,犯了众怒。程丹若忍无可忍,直接腰斩了他们的财政预算。

    从今后,光禄寺只承接宴席,不承包日常做饭。

    美其名缩减开支,其实是解放大家。

    光禄寺到户部哭诉,理都没人理。

    就算是杨首辅,也不想每天吃这么难吃的午饭。

    御膳监的菜色不能说多么惊艳,但作为工作餐足够合格。如今天冷,吃的就是鸭锅子,再来几道炒羊肉片、苏州丸子、豆腐白菜和素春卷,就相当不错。

    程丹若照旧和谢玄英一道吃。

    风雪飘洒,冷风吹号,锅子冒出腾腾白气,充盈房间。

    他给她夹菜,问:“你方才吓唬张文华做什么?”

    “我没吓他。”她说,“只是有点忍不住。”

    他挑眉。

    “猪肥了就该宰。”程丹若道,“早晚的问题。”

    谢玄英斟酌:“你是想逼他先动作?张文华老辣得很,怕是不会轻举妄动。”

    “这不是来了机会吗?”她盘算,“就算他知道我想对付他,贪惯了的人面对这么大一笔钱,真的能忍住吗?就算他忍得住,其他人呢?”

    他征询:“你想好了?”

    程丹若道:“想好了,让他下去,让蔡子义接任。”

    谢玄英点点头,这就是和杨党的交易了。

    他也不觉得此事难成,没了祝灥这面旗帜,张文华什么都不是。

    -

    张文华自泰平年间开始,就没少拿过钱,以前有世宗皇帝,虽然分得少,可胜在安全,分完皇帝的,基本都是他的。

    老家的万顷良田就是那时攒下的家底。

    等到世宗没了,他先微微收紧了一段时间,观察情况:哦,程丹若在和杨党的人争锋,好啊妙啊,这不就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时候吗?

    遂又大胆起来,该拿的不该拿的,都拿一遍。

    这段时间,他从一个大贪官变成了一个特大贪官。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当然,这不是张文华一个人把持不住,贪污分赃不是单枪匹马抢劫,而是一个成熟的利益团体。

    有人负责找肥肉,有人负责切肥肉,有人负责做熟了分盘,大家都有分工。

    张文华在整个环节中,就是充当保护伞的作用。

    户部是钱袋子,天下钱财进进出出,谁比他方便?他养出来的团伙,也比一般的贪官更贪婪。

    程丹若盯了张文华两眼,随后便被分配了一笔军费,要求继续征调兵马。

    他再蠢,也知道这回风险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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