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薄情: 591. 理后事 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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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之际,段春熙带着搜寻的锦衣卫返回了皇宫。

    他在京郊查了一遍,抓回了见过祝灥的庄头等人,再向外扩搜时,碰见搜寻小太监的锦衣卫小队,双方会合,立马弄清了情况。

    锦衣卫在大营不远处找到了冻死的内侍,两匹马,以及困在陷阱里,断了一条腿的小太监。

    有活口就好办。

    他被逮回宫,由锦衣卫、东厂和刑部尚书一起审问。

    程丹若和田太后、冯皇后在帘后听完了始末。

    小太监一五一十说了祝灥的行动,从接近董千户开始,到太平阁开溜,租马车离城,借宿庄子,最后遇雨躲避。

    他说自己去猎兔子,没看见脚下的陷阱,直接摔了下去。

    呼救半日没人,以为他们离开了,后来下起雨,但洞口有树枝,并未湿透,也没有风,蜷缩着挨了半夜,次日听见马蹄声,出言求救。

    虽然缺失最后一环,但前面的每一步,都和已知的信息吻合,显然不可能凭空编造。

    众臣百味陈杂。

    既有轻松,这不是一场酝酿已久的阴谋,又有痛心,好不容易成婚的天子,竟然因为一时兴起而葬送性命,还有惋惜,他明明这般聪慧机灵,假以时日,未尝不是圣明天子。

    奈何造化弄人!

    唯有田太后纯粹地悲痛。

    “不可能!”她凄厉地惨叫,“夏天怎么可能冻死人!我不信!”

    洪尚宫和王咏絮一道规劝:“娘娘节哀。”

    “你们懂什么?”田太后挣脱她们的搀扶,“大郎不是你们的孩子,你们自是无所谓,我不相信,一个字都不信!”

    她冲到帘外,扬手扇打小太监,“说,是谁害了大郎,是谁!不许隐瞒,如实招来,是谁害了我大郎,是谁!是谁!”

    小太监涕泪横流,只知道磕头求饶:“娘娘,奴婢没有撒谎,娘娘息怒!小人不知啊!”

    在他身上得不到答案,田太后唯一能求助的便是程丹若。

    “姐姐,是谁害了大郎,你不要瞒着我。”她说,“我要为大郎报仇。”

    程丹若心神俱疲,忍着咽喉的疼痛,缓缓道:“这是一起意外,我们没有看好孩子。”

    这是祝灥的错吗?

    是也不是。

    他还是孩子,青少年对太多事没有自制力,需要监护人的看管和教育。

    祝灥没有离开过皇宫,对外面世界的危险性估计不足,而她们也从未教过他,这确实是他们的失职。

    “事已至此,娘娘还是想想,”她道,“怎么为大郎保全名声。”

    田太后愣住。

    程丹若哑声道:“总不能让他因‘私逃出宫’而死。”

    她环顾众臣,斟酌道,“此事原委瞒不住人,但可稍加粉饰,对外宣称天子训练水师,不幸感染风寒,不治而亡,如何?咳。”

    “我赞成。”谢玄英出言附和,“此事传出去,终究有碍天家名声。”

    杨首辅蒙受先帝之恩,也对祝灥有香火情,沉吟少时,颔首道:“也罢,先惩治宫防,过两日再对外报丧。”

    说着,瞟了李太监一眼。

    李太监呼吸滞涩,欲争辩却不敢出声。

    东厂执掌宫廷门禁,眼睁睁让天子溜走,浑身长满嘴也少不得失察之罪。现在敢开口,无疑是惹火上身,哀恸过甚的太后一旦记起他,下场更糟。

    这身皮肯定保不住了,能保住脑袋就算万幸。

    靖海侯也道:“宿卫须重新整顿。”

    宿卫是皇帝亲卫军,不受兵部和五军都督府控制,只能由程丹若应承:“好。”

    他们三言两语敲定了基调,之后的事就变得十分简单。

    无非是死和活。

    满太监必死无疑,李保儿及时下跪求饶,抱着田太后的腿哭,又朝程丹若磕头不止,唱念做打,涕泪横流,好不可怜。

    田太后果然怒甚,痛骂道:“平日里一个个威风得什么似的,这会儿倒是一问三不知,就是你个老阉货害了我儿!”

    李太监不反驳,砰砰磕头,额头很快红肿溃烂。

    此情此景,叫程丹若想起了石太监。

    宫廷的又一个轮回。

    她暗暗叹息:“娘娘说得是,你有负先帝所托,就去皇陵赎罪吧。”

    守陵也比没命好。

    李太监感激万分,叩首谢恩:“老奴知罪、老奴知罪。”

    冯大爷看护不力,革职罚俸。其他军官依照等级,相应降职戴罪,回家待着,治疗的内侍无能,贬入浣衣局做苦役。

    死掉的大夫也就死了,虽然他们没做错什么,可时也命也,治不好天子,只能赔上性命。

    当日轮值的宿卫全部革职贬职,被董千户贿赂,以至于没检查进出人员那扇门的侍卫,斩首处死,以儆效尤。

    商议完上述事宜,大家都疲惫不堪,预备告退。

    程丹若也坚持不住,说了句“娘娘节哀”,也跟着走了。

    田太后茫然地看着他们消失,萧瑟的秋风穿堂而过,乾阳宫的大殿空荡无比,再无半点人气。

    恐惧与无措摄住心神,她怔忪地立在原地,仿佛置身梦中。

    她的儿子死了。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夏末秋初的季节,冻死的。

    怎么可能呢。

    是谁在欺骗她?是谁害了孩子?难道真的是她吗?

    田太后眼前发黑。

    她少年坎坷,屡遭磨难,对唯一的儿子总是不忍管教,怕他疼,怕他苦,只想着再大一点就懂事了。早知今日、早知今日……胸膛好像被异物堵塞,双肺难以扩张,一口气吊在喉咙口,怎么都上不来。

    “大郎、大郎……”田太后痛苦地□□着,猛地向下栽了下去。

    -

    田太后病倒了,程丹若也病倒了。

    太医宫里宫外两头跑,哪边都不敢怠慢。乾阳宫药汤进出,伪装成小皇帝还在的假象,盛院使愁眉苦脸,配合做戏。

    两日后,伴随着一声哀鸣,李有义出来报丧:“陛下驾崩了!”

    消息传出,听到风声的人家哀叹两声,井然有序地准备了起来。

    这回宫里虽然没有程丹若坐镇,可纹丝不乱,洪尚宫还在,哪怕不管事,也没人会挑衅这位老尚宫。

    她毕竟是宁国夫人的姨母。

    王咏絮主持全局,将诸事安排得井井有条:做丧服、吃素斋、布灵堂,甚至还记得救下了准备投缳自缢的冯皇后。

    昔年深闺的才女证明了自己的本事。

    程丹若高烧不退,没有出席哭临,抱病在家。

    此时此刻,谁都不会蠢到去挑她的毛病。

    即便内阁从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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