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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我妻薄情》 579. 两件事 曹次辅下岗,齐王出宫……(第1/2页)
庆天八年发生了两件大事。
第一件事,曹次辅病重致仕。
什么病?老病。
他老了,不能完成朝廷的差事,本着人道主义的原则,让他早点退休,回家颐养天年。
换言之,他争斗失败,成为内阁第一个出局的人。
干成这事的是杨首辅和谢玄英。
起因则是与缅甸的战事。
缅甸东王朝日渐强盛,对外扩张,最终侵犯到云南边界,烧杀抢掠,边情一度告急。但云南总兵应对消极,错失战情不说,为逃脱渎职之罪,专门请求曹次辅帮忙。
可缅甸来势汹汹,并没有马上退兵,李伯武得知消息,传讯给了谢玄英。
战况无法隐瞒,曹次辅自不会再包庇,但段春熙抓到了他和云南总兵的交易,拿捏住了他的把柄。
战事失利,肯定要人负责,一个云南总兵够也可以,不够也可以。
谢玄英显然觉得不够。
他打算请曹次辅回老家。
曹次辅当然不肯,可段春熙有他和云南总兵媾和的证据。如果不同意走人,他就不是退休,是问罪了。
于是,他马上找了杨首辅,希望他从中劝和,并暗示自己走了,谢玄英必然凭借与缅甸的战事扩张势力,届时,杨首辅自己也会受到威胁。
但杨首辅没救他。
内阁是最论资排队的地方,曹次辅才是他最大的威胁。他不和谢玄英联手,曹纲就该和谢玄英联手了。
届时,他这首辅之位也会坐得很难受,那不如先下手为强,把对自己最有威胁的人踢下去。
且谢玄英即便上位,中间还隔了一个薛聪,这是他座师——老师不能唯学生马首是瞻,学生也很难对付老师,以免落下骂名。
还有就是利益。
程丹若和他说:“我知道元辅打算清丈田地,肃理税法,愿助您一臂之力。”
杨首辅已经当了十几年首辅,权有了,钱也有了,人臣的顶端,风景这样好。但他自小锦衣玉食,渴望的不仅仅是名利。
还有遵循自己的想法治理国家的野心。
小皇帝登基数年,眼看立住了,他就想推行新的税法,真正改变这个国家。
改革必须得到上位者的支持。
程丹若如果和他作对,必然难以施行,为换取她的协助,他只能默许曹纲离去。
曹次辅请了一个多月病假,在家里衡量过后,无奈又不甘地选择了乞骸骨。
程丹若没走套路,爽快地批了他的退休,批完以后才一脸诚恳地上门,说不好意思,我忘了挽留的流程,为表歉意,代表天子赐了你点药材。
曹次辅气煞。
没有挽留,谁都知道他是被赶走的,竟连最后的名声都不给他!
“无知妇人!欺人太甚!”他一骨碌从病床上爬起来,厉声指责,“老朽于你三分颜面,你竟辱我!”
曹四爷已回京,侍奉在老爹身边,听他胸腔震颤,面皮通红,唯恐老人家一口气上不来,忙扶他坐下:“父亲息怒。”
程丹若道:“您想想云南的百姓,再生气不迟。”
她赞同士大夫的默契,政斗不伤性命,下岗回老家就行。但这不代表曹次辅在隐瞒战事之后,还能荣誉归乡。
“是让人以为您病重,天子怜悯才即刻允准,还是让人揣测,您延误战情才被革职,您自己选。”她放下手中的人参盒,“如果是我,肯定好好养病,曹四爷前途正好,丁忧了多麻烦,外子记着他们少年情分,我可不一定。”
“你……”曹次辅胸膛起伏,手指颤抖。
程丹若欠欠身:“告辞。”
她朝曹四爷点点头,转身离去。
曹四爷立马就给老爹跪下:“爹,稍安勿躁,咱们从长计议。”
曹次辅看向儿子,半晌,颓然阖眼。
无论是否情愿,他的仕途都已经到达终点,再多的不甘心,为了家族和子孙的前程,也只能忍下。
再怎么样,入阁已是辉煌至极,他也算对得起列祖列宗。
不是谁都能走到终点,像他这样的人,才是大多数。
-
曹次辅病退没几日,谢玄英升任兵部尚书。
他调动西南兵马,支援云南与缅军作战。
程丹若手书急信一封,递到贵州给金爱父女,让他们调解生民药行,尽量为前线部队做好后勤,多招收医学基础的人入伍。
并表示,如果有表现出众的军医,可授予低阶军衔,千户百户不行,小旗、总旗还是可以的,正好编出一支医疗兵。
兵马调动,亦不能缺监军,惯例由太监担任。
程丹若在从前的学生里扒拉扒拉,挑出个功课好,做事也勤恳的学生,让他去云南为监军。
临行前,千叮咛,万嘱咐:“我离开贵州已久,不知西南如何,你多看少说,将那边的情形告知我,不要为非作歹,也不要替人隐瞒,明白吗?”
学生叫福山,闽南人,熟悉南方的气候和环境,闻言连连点头:“夫人放心,奴婢一定仔细留神。”
程丹若叹气。
她现在理解皇帝为什么喜欢派太监了。
山高水远,鬼知道下头的人还是不是忠心,有没有好好干活,只能派人监督。但有效吗?多半没有。
太监到了地方,多半与当地官僚勾结,收受贿赂,欺上瞒下。
她也不信任福山。
思前想后,又记起一个人。
御史里有一个叫石岩的家伙,脾气很臭,经常上疏骂她。
这种人可能是沽名钓誉,博取眼球,也可能是真的刚直不阿。她叫人打听过此人的履历,依稀是后者。
遂晚上回家,和谢玄英说:“把石岩派去云南纪功过。”
这岗位就是从前鲁敬天的活,纪律委员,专门记录军功,以免杀良冒功,顶替冒名之类的问题。
谢玄英道:“可以是可以,就怕人家误会你打算杀人灭口。”
“不差这一条。”她道,“万一好用呢。”
他理解妻子的苦心:“依你。”
“唉,远居庙堂之上,处处都难。”程丹若理解了历朝历代的皇帝。
他们待在宫里,只能道听途说地方的情况,不得不想方设法,分化、监督、平衡底下的官僚,免得他们联合起来欺上瞒下。
可从来无用。
幸好他们不是皇帝,还有政敌。
敌人就是用来监督自己人的最佳武器。
谢玄英也深以为然,但他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军费有些紧张。”
这两年休养生息,减免不少赋税,治理黄河又花了不少,国库的钱很紧凑,打不成富裕仗。
程丹若道:“我写了几封信,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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