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妻薄情: 530. 好震撼 何娘子的战斗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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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丹若好声好气送走了李太监,还是打算在庄子上过一晚。

    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没有让人当天休假结束,就回去加班的吧?

    晚膳还是按计划烤肉。

    院子里的桂花树已经结了花苞,香气还不到最馥郁的时节,可若隐若现,别有一番淡雅。

    谢玄英卷了袖子,亲自拿刀剖鹿,鹿肉一片片割下来,薄厚适中,码在盘子上整整齐齐。

    但比晶莹剔透的肉片,更好看的还是他的手,指节分明,修长白皙,还很灵活稳定。

    程丹若就这么看着。

    谢玄英微扬唇角,把筷子塞她手里:“烤吧。”

    她收回目光,将肉片铺在贴网上炙烤,火舌舔舐,脂肪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你说,”她一边给肉片换面,一边纳闷,“陛下的妃嫔闹矛盾,找我劝和做什么?怎么都是该贵妃出面啊,不然还有太后呢。”

    小老婆吵架,调和矛盾的怎么都该是大老婆或者亲妈,有让下属老婆上的吗?

    妃嫔乃是皇妾,占了皇字,就是半个君,她能怎么调解?

    皇帝对她的定位是不是出现了问题?她一个家庭医生改行成居委会了?

    谢玄英出于一种男人独有的敏感,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程丹若却毫无所觉:“这是有什么隐情吗?”

    谢玄英夹起一筷桂花糖藕,塞她嘴里。

    绵密的糯米和糖丝缠住了她的唇舌,程丹若不得不把疑惑咽了回去,继续专心对付烤肉。

    鹿肉烤好了真的不错,搭配厨房调配的酱料和辣椒酱,美哉。

    程丹若没有被明天的加班扰乱心情,事实上,在这个世界待了十几年,说是自我保护也好,说是想开了也罢,她已经学会怎么“保护”自己了。

    活在当下,珍惜眼前,做能做的事,救能救的人。

    若有闲暇,莫忘对饮一杯。

    “今年的桂花酒有点甜。”她说。

    “是吗?”谢玄英拿起她的杯盏,浅浅抿了口,“和去年差不多。”

    程丹若:“就是甜了。”

    他瞅了她眼,把烤熟的茄子放进她碗里。半剖开的茄子熟透,表面的调料已全部浸透内瓤,香得出奇。

    她拿银勺挖了半勺,喂给他:“尝尝。”

    “嗯。”

    红日融入西边的浅灰色云层。

    两人慢悠悠地吃完了烤肉,在庄子外面散步消食。

    溪水潺潺,田园农舍炊烟四起,牛羊入圈,鸡飞狗跳,妇人呼喊着结伴乱跑的孩子,空气中飘散出柴火和饭菜的香气。

    谢玄英牵着她的手,嘱咐道:“宫里的事,能不插手就不要插手,逮捕的是锦衣卫,这是陛下的意思,娴嫔既然求不动,别人更办不到了。”

    “以陛下对娴嫔的宠爱,闹成现在这样,恐怕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扣住他的五指,“何家怕是被卷了进去。”

    说到这个,程丹若忍不住叹气,“以何家的行事作风,这可一点不稀奇。”

    谢玄英脸色有些不好看,罕见地消极以对:“反正能不管就不管,宫妃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程丹若听岔了,道:“可不就是恭妃没有娘家人么,又是和何家有关。”

    他板起脸。

    “总之,明天回京先找段春熙打听下情况。”她随口说着,四下远眺,视线掠过飞鸟夕阳,不经意落在了他的脸上,登时讶然,“怎了?”

    表情好难看,活像是谁欠了他一百万两银子。

    “无事。”他面无表情地别开脸孔。

    程丹若停下了脚步,上上下下打量他。

    谢玄英:“看我做什么?”

    “不做什么,”她说,“我就看看,不成吗?”

    爱情是怎么一回事呢,就是你越来越了解一个人,看懂了他的优缺点,为他的优点而倾倒,对他的缺点置之一笑。

    谢玄英内心深处,屹立着今生无法跨越的高山,其名为君父。

    他人生中绝大多数的痛苦,都是源于祝棫。

    明明这个时候,心里问候祝棫和他祖宗十八代就会好很多,但他做不到。

    程丹若由衷同情他,因此多有怜惜。

    “天暗了。”她抬起他的手,放到脸颊边贴住,“回家吧,嗯?”

    谢玄英的手背感受到她温热的脸颊,是真实的暖意,心中的阴霾不知不觉消散许多,犹如这晚霞,徒留瑰丽。

    “嗯。”他轻轻应了一声。

    两人闲适地散完步,回屋睡觉。

    次日一早启程,回京后,谢玄英在家分配礼物,程丹若请了段春熙上门,询问何家的情况。

    段春熙十分给面子,抽空上门,亲自告知进展。

    虽说贺书生不知所踪,疑似已然离开京城,但雁过留痕,在妖言案中浑水摸鱼的人不在少数。

    他就抓到了好几个尾巴,隐约摸到了江南士族的影子。

    不过,这就不用和程丹若说了,他说的是何家。

    很不幸,何家虽是被算计,可确实干了不少事情。

    何娘子在妖龙的传言闹得沸沸扬扬之际,不仅没解释辟谣,还说了很多大逆不道的话,诸如“田里飞出的假凤凰,生的当然不是真龙”“有人忘恩负义,借亲戚上位又翻脸不认人,能是什么德性”,等等等等。

    这些明骂田妃,暗怨皇帝的言行,经邻居、亲友指认,铁板钉钉。

    换言之,何郎君就算是被算计的,何娘子也在传播谣言中出了力气,绝对没冤枉她。

    不独如此,何老爷也是个糊涂蛋。人家和他说妖龙作祟,防不胜防,除非能用黑狗血写明生辰八字,每天拿刀剁一百遍,他才不敢上门害人。

    他居然信了,不知道皇长子的八字,就画了个小人,每天放鞋子里踩。

    于是继何郎君后,何老爷也跟着下狱了。

    “何家愚不可堪。”段春熙说,“二人即便不是主谋,也没少推波助澜。”

    何家夫妻的所作所为,放在别人家其实就是愚昧,但他们名义上是田恭妃的舅舅和舅母,皇长子的长辈。

    他们都这么做,落在外人眼中,等于坐实了妖龙之名。

    锦衣卫绝对没有冤枉他们。

    程丹若听罢原委,哑口无言,只得先好声好气地把段春熙送走。

    然后,不等她琢磨出法子,宫里又来人了,还是洪尚宫的人。

    这回的消息更劲爆。

    何家父子是男人,被锦衣卫逮捕下狱,而何娘子作为妇人,免去了牢狱之灾,却受到了太后的申饬。

    请注意,此时皇帝并未夺走何娘子的诰命,何老爷和何郎君依旧保留了锦衣卫千户和百户的官职。

    这代表什么?代表皇帝暂时没想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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