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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我妻薄情》 第397章 论生养(第1/2页)
京城事越多,贵州越安宁,原因无他,没人指指点点了呗。
泰平二十六年,贵州如初生的幼苗,蓬勃发展。
谢玄英将手头的兵将三七分,三成巡视剿匪,七成在军屯种田栽药。他也不再事事亲自出马,只将任务分配下去,让底下的人自主行事。
李伯武在贵阳,地方大,达官显贵多,要徐徐图之,田南在永宁安南卫,靠近普安县,叛军残留势力较多。他主要在驿道两边清荡贼寇,确保来往的商队行路安全。
普安已经圈出了几个茶园,最大的茶园包括一棵千年古茶树,据说滋味与其他茶不同,甘醇悠远,是上好的茶园场地。
茶商们买下茶园,按程丹若的要求,雇佣本地的苗人汉人打理,增加就业。
当地人原本并不喜欢外来商贾,雇工都没多少人肯去,但商人们早就意识到贵州的致命缺陷,同时带来了外面的粮食和盐。
他们不是为了贩盐而贩盐,图的是在这里长久发展,价格比盐贩子略低些。
盐价低了,交情就处上了。
今年春末时分,程丹若就收到了普安新茶。
她懂什么茶?
遂扭头喊人:“你泡壶茶我喝喝。”
谢玄英白她一眼,搁笔洗手,替妻子煮茶。
他拈起茶叶瞧了瞧,知道是绿茶,再看茶叶身骨较轻,便先注入热水,微凉后再放茶叶,最后在贴着杯沿倒水。
整个过程恰如行云流水,写意随性,但程丹若还是被宽袖中的手吸引了。
筋骨有力,峻如山松,自有一番力量感。
他把手递过来。
她拍了他两记,打死不认,端起茶盏,慢慢啜了口,半晌,问:“你觉得呢?”
谢玄英细细品尝,眉梢拧起:“涩多香淡,茶汤色泽不错,可茶毫过多,不够透彻清亮,中品。”
“本来就没打算做成上品。”程丹若不以为意,“好茶厮杀激烈,要闯出名头费钱费力,数量也少,怎么谋生?还是薄利多销得好。”
她放下茶盏,提起笔,稍加沉思便在纸上写了四个字。
谢玄英定睛一看,仙人拂羽。
“作诗呢?”他稀奇。
“去你的。”她说,“他们让我给这茶取个名。”
他弯起唇角:“噢——”
“和你可没有关系。”程丹若低头看着纸上的四个字,犹豫要不要做首诗宣传。
思来想去,决定咬牙试试。
她苦思冥想,绞尽脑汁。
谢玄英手握茶盏,饶有兴致地围观。
第一句:仙人王子乔,驭鹤入深山。
他了然,这是要假托神仙之名了。
第二句:茂峰映天碧,芝草照秀川。
他提醒:“天碧与秀川不对仗,还是碧霄,如此,映字也要改。”
程丹若咬住笔杆,涂了这句,改成“剑峰凌碧空,芝草照秀川”。
谢玄英在心里点评,少一分绿意,多两分豪气。
第三句:蓬阆多绮丽,人间有大观。
第四句:灵鹤绕三日,遗羽赠清欢。
谢玄英拿过朱笔,将她所有平仄错误的地方都圈了出来。
程丹若先改简单的,“深山”改成“雪山”(乌蒙山的别称之一),“碧空”改“碧落”,“秀川”改成“明川”,“绮丽”改成“殊丽”。
接下来的就不太好改了,她涂涂写写,勉勉强强凑整了格律。
仙客见青鸾,迷途问雪山。剑峰凌碧落,芝草照明川。
蓬阆多殊丽,人间有大观。昆仑三尺远,遗羽笑清欢。
程丹若不是很满意,但难得写出这么工整的诗,也不想改了。
谢玄英安慰道:“王子乔虽好,可黔地靠近昆仑,青鸾岂不更佳?再者,传闻西王母有不死灵药,也有长寿多福之意。”
她马上被安慰到了。
“诗和茶都给义父送过去。”她磨墨抄写,“但愿他老人家看在我这般用功的份上,替我宣传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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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驻兵的频繁调动,盗匪的落网枭首,贵州全方位地安定了下来。
老进出城门,看到墙上与日俱增的强盗脑袋,安全感倍增。
人一旦安定,就喜欢造人。
惠民药局的妇产科经过冬天的实习,终于正式成立。经过培训的稳婆,会被官府登记在案,成为一个有官方认可的接生婆。
她们没有工资,可每年过节都会发三尺红布。而官府备案的身份,无疑让她们更容易获得老的承认。
但最稀奇的还是保温箱。
惠民药局有十个保温箱子,家里出了早产儿,能以每天十文钱的价格,让孩子在保温箱里待着。
但这个价格不包括餐食,母亲或者奶妈需要住在药局,隔一两个时辰喂次奶,住宿的床板费3文一天,无限热水。
有钱的人家,便可直接买了保温箱去,价格从3两银子到10两不等,区别在于保温层的材料,好一点的保温性能好,便宜一点的就差点。
各个款式都经过测试,大概多长时间加水,加多少,白纸黑字写清楚,有钱人家还可以买温度计,时时监测室温。
不差钱的人家真的很多。
比如布政使的小妾生了个儿子,个头略有不足,他立马买了最贵的箱子,还觉得太简陋了。
程丹若没有一点改的意思。
多点金粉银饰有屁用,还会影响保温换气,实用普及才最重要,爱用不用。
技术垄断时期,没有谁会傻到不用。
至于产钳,迄今为止只用过一次。
程丹若在家闷了一个冬天,掏怀无数水果,剥了几鸡蛋,终于恢复了一点手感,能够顺利把五六个橘子组装的婴儿模型掏出来了。
她又用牛皮、猪肚做了个更真实的模型,每次都“血”流成河,撕裂一片。
正好再练一练缝针。
谢玄英看她缝口子,眉关紧锁:“就这么缝?”
“对,裂成这样,缝针已经感觉不到了。”她专心穿针,“生孩子比你断肋骨还要更痛一点。”
谢玄英心中戚然,不由摇头道:“上苍不公,生儿育女何其难,却唯独母亲一人承受。”
程丹若看向他,能有这番感悟,已经强过世间九成九的男人。
于是,反倒舍不得吓唬他了。
“你挡着我的光了。”她低头继续缝合,“忙你的去,别碍我的事。”
谢玄英看看远处的影子,弯弯唇:“好。”
持续不断的练习在四月派上了用场。
有人送了个产妇过来,说是上山采药,不小心跌了跤,羊水当时就破了。值班的周稳婆立马洗手,帮助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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