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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我妻薄情》 第309章 贵州城(第1/2页)
黎哥并没有支撑太久。
谢玄英没打算要他的命,可作为攻城的罪魁祸首,狱卒们好好“招待”了他。加上勾氏背叛,巴氏紧跟投降,来势汹汹的叛军就此瓦解。
他们不约而同地抓住了“谢御史”的条件。
交出首恶,要求从轻发落。
然而,程丹若并没有再现身,一次伪装是智谋,次数多了就是戏弄,既要招揽人家,还是要给予最基本的尊重。
她让田北和李伯武上场,分别唱红脸和白脸,误导他们以为是两位汉人大官的博弈,让他们更快做出了选择。
攻占寨堡的数人充军,其中就包括了黎哥。
但谢玄英承诺他们,假如之后的平叛,他们能够戴罪立功,不仅能免除死罪,还可以得到赏田,甚至可以更进一步,从长官(正六品)变成招讨使(从五品)。
黎氏、巴氏、勾氏没有其他选择,只能答应。
清平危局彻底解决,也该继续启程了。
三家跟风作乱的案例在前,余下的路段虽然行走不易,但风平浪静。
数日后,他们终于抵达了贵州城。
贵州城隶属于贵阳府,虽然在不久前,它还属于贵州宣慰使司,也就是处于当地土司的控制之下,但随着大夏在贵州建贵州卫,贵州城便改土归流,成为了贵阳府的府城。
不过,定西伯来贵州前,三司形同虚设,整座城归流了还是唯土司马首是瞻。但随着丁家三代耕耘,一点一滴影响了周边,现在才是大夏说了算。
比起贵州的其他区域,贵阳因处于贵山之阳而得名,因是盆地,有着一点点的平地,但府城周边依旧是高山。
不夸张地说,因为中途多次遇见下雨,很多地方变为泥潭,马车过不去,程丹若骑马,而张佩娘干脆是叫民夫抬轿子过去的。
进城那天,程丹若松口气,张佩娘也跟着松了口气。
仅交通一项,贵州比大同受罪。
宅子是管事们提前租赁好的,为安全计,特意租了相邻的院子,都是三进。
贵州多雨,此地的院子虽然也是规矩的四合院,但皆是两层,正院的一层是待客的厅堂,二楼是卧房。
且正院和东西厢房的二楼以走廊相连,呈现“回”字状。
屋舍里外都打扫干净,撒上了雄黄和石灰。床、恭桶、浴桶等物,按照程丹若的习惯买了新的,其余的家具和柱梁也已粉饰一新,里里外外都干净通透。
程丹若里外检查了两遍,额外让人把二楼的走廊都糊上纱,如此既不碍通风,又能起到防虫的效果。
屋檐滴下一串串晶莹的水珠。
又下雨了。
程丹若叹口气:“找人做个淋浴室和烘衣间。”
二层木楼,做淋浴很容易,但需要一间专门烘衣服的地方,不然光靠晾晒,以她和谢玄英的衣物之多,怎么来得及。
不过,无论事情如何繁杂,能够安顿下来,怎么都叫人松口气。
程丹若又遣人去隔壁问张佩娘,是否需要帮忙。张佩娘派人过来说一切都好,多谢她记挂,等等。
她这么说,程丹若自然也不赶着上,论起处理家务事,指不定人家比她更老练一些。
接下来,便是给护卫们租房子,请大夫给路上水土不服的人看病,打听城里什么地方买菜,什么地方买马,什么地方雇人。
同时,谢玄英走马上任,拜访上司贵州布政使。
他带回了两个好消息:第一、贵州的布政使因为定西伯之事,生怕被皇帝怪罪,态度很好,问什么都很配合;第二、他没带老婆过来,按察使亦然,程丹若没有需要正式应酬的女眷。
也有一个坏消息。
战争已经开始了。
两天前,韦将军整顿兵马,带领一万人前往安顺,平定白山黑水二地的叛乱。
贵州城作为贵州的中心,如今也是整个军事机器运作最重要的一环。
粮草、武器、兵马、民夫……这般庞大的机器运转,需要大量人力支持。谢玄英几乎一上任就进入加班模式。
程丹若起床,他已经不见了,晚上睡下,他才刚回来准备冲澡。
之中,没忘记给张鹤等护卫一个合适的职位,让他们训练新兵——卫所的士兵被大量调走后,新征召的兵卒毫无经验,但他们随时有可能上战场。
黎哥等数苗人也被编入其中,他们并不显眼,军中还有水东、水西两大宣慰使派出的彝族人。
他们被当地人统称为土兵。
与谢玄英的繁忙不同,程丹若的半个月,过得平淡又有规律。
上午,她会处理一些家事,给靖海侯、柳氏写信,给晏鸿之和洪夫人写信,他们比预计晚到了小半个月,家里肯定十分担心。
今非昔比,她如今的汇报更从容,选择性告知了延误的缘故:驿道难行,天气不佳,苗人叛乱导致的路途阻塞,但这都被解决了,他们已经到了贵州。
为了体现尊重(水字数),专程向柳氏提起冯四托付了张佩娘的事,顺带打听一下昌平侯和张家的人情网。
而给靖海侯的报告中,询问的是贵州官场的情况:布政使是谁,哪年的进士,座师为谁,按察使司是什么情况,还有韦自行的家庭背景,有无亲戚关系,曾经的战绩,等等。
水完两份工作报告,还要和张御医等人通信。
聊聊太医院对《治鼠疫》的感想,谦虚地请他们多提意见,也要问问太医院对西南瘴气疟疾的治疗方法,以备不时之需。
下午,她会出门走一走。
越是边陲之地,对女人的束缚就越少,贵州被称为蛮荒之地,科举一塌糊涂,礼教自然也不怎么兴盛,女人上街、干活、买卖的比比皆是。
尤其是苗族女子,她们从不忌讳抛头露面。
程丹若尝试和她们对话。
与现代旅游时,热情开朗的苗族人不同,大部分苗族妇女态度冷漠,虽然不敌视她,却也十分冷淡。她们既不卖古老的银饰,也不穿着华丽的民族服饰,卖的大多是皮毛、猎物和草药。
因为生活艰辛,她们大多体型瘦小,背着巨大的背篓,过早得苍老了。
程丹若以买卖草药的理由搭话,偶尔间杂几句简单的苗语,一来二去的,对方警惕稍减,愿意和她聊两句了。
她问,你们从哪里来?
回答各不相同,有人能清楚地说出自己的寨子,有的却含糊地说东边或西边。
又问她们,这都是什么草药。
她们几乎说不出任何一个熟悉的名称,所用的词汇都是苗语,只有少数人能说出这是“止血的”“让人不吐”抑或是“被虫咬了抹”。
程丹若把这些草药全都买了下来。
回家后,她请来当地的大夫,逐一询问他名称,与记忆中的名字对上后,第二天拿着草药,继续去集市找苗人妇女辨认。
她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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