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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燕谭枝》 110-120(第1/17页)
第111章
燕王府,书房内密室,灯火嘹亮。
谢谭幽垂眸翻着关于当年沈国公府谋反的卷宗。
六月初六,三皇子于城外起兵谋反,先帝召集文武百官,唯有沈国公父子告假不在,之后,先帝命安国公出城斩杀叛军,不留一个活口。
安国公带军站于城墙之上,放出数万箭羽,城墙之下士兵惨叫连连,那场谋反之战,不过一个时辰便定输赢,三皇子不幸中箭而死。
一地尸身,鲜血,唯有一小将还在顽固抵抗,安国公亲自拉弓射杀,却在箭羽射出之时看清对方面容,乃是挚友沈国公。
沈国公三日前告假,一直未上朝,却在那日现身于叛军之中,至此,谋反之罪落实,全家老小于六月初九在街头斩首示众。
谢谭幽手指划过那些字迹,心头复杂情绪无以言说,卷宗写的的清楚又明白,可银杏说,沈国公父子之所以会提前出城是收到了先帝身边之人的传信。
若银杏说的是真的,那当日一切就都是假的,沈国公不是谋反,而是去阻止三皇子的,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为什么,后来,沈国公会在三皇子的军队之中,据听闻,当时,沈国公的军队也是在其中。
谢谭幽心头有些乱,不太明,她皱了皱眉,想再往深处了想,却不经意瞥见手边的一卷卷宗,是关于安国公的,她伸手抽出,垂眸翻看。
安国公,原名以安,曾识得医术,当过军医,后来投入军中战场,仅用六年时间便被封于安国公,领五万军,却一生未娶,最终死于南绒之战,葬于高山。
不过几句话,便讲完他的这看似普通而热烈的一生。
谢谭幽不禁想,如果沈国公没有谋反,如果安国公知晓,后来,又会如何呢,可是,没有如果了,沈国公死后不过一年,安国公就死在了战场,是外祖父亲手葬的他。
三人行,终是只剩下一人。
后来的后来,世上好像只有外祖父记得那二人,是挚友,是一起长大,又是一起征战四方,最终得到的结局却都并非最初的心头所想。
怪不得,以前外祖父一人时总喜欢对着上空喝酒,书房里字画万千,她记忆深刻的便是有一幅画,三个青年的背影,他们并肩而立,仰望的是边塞之景,当时还以为是舅舅们,如今想来,当不是。
谢谭幽心头轻叹,目光却是停在那医术二字上,眸子越发深,不知在想什么。
“王妃。”黑风的声音忽然传来:“庄嬷嬷过来请您前去用膳。”
谢谭幽合上卷宗:“好,我知道了。”
将卷宗放回原位,谢谭幽才起身出了书房,看了看已经黑下的天色,她问黑风:“银杏和黑云可回来了?”
黑云为她诊脉后,便拉着银杏出了城,说是要采些草药做成药丸。
黑风道:“一个时辰前就回来了,听闻王妃在里面便也没有打扰。”
谢谭幽颔首,抬脚随着庄嬷嬷往青枫院而去,与孟南溪一同用了善,她正准备起身离开,便听孟南溪唤她:“谭幽。”
“母妃。”谢谭幽又重新坐了回去。
“你新做的荷包?”孟南溪目光落在她腰间,皱了皱眉:“做工太过粗糙,明日,我让人重新给你做一个。”
谢谭幽愣了一瞬,反应过来,没忍住笑出声来,孟南溪不解,看看身后的庄嬷嬷又看看谢谭幽。
谢谭幽渐渐收了笑:“这个荷包,我很是喜欢,不必在麻烦府中绣娘。”
“我知道你不喜欢招摇,可这……”
“母妃。”谢谭幽道:“这是燕恒绣的。”
“……”
闻言,孟南溪眼睛瞪大,震惊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说什么?”
“这个荷包是燕恒绣的。”谢谭幽扯下腰间荷包递给孟南溪,还用手指了指荷包上的人:“母妃看,这是燕恒。”
孟南溪:“……”
迟钝接过,将荷包放在烛火之下看。
只见,在烛火照耀下,那荷包之上的人才有了些许灵动之感,孟南溪瞧着那人,摇头无奈笑出声。
“我还说呢,京中哪个绣娘绣工如此差。”
说着,她便亲自将谢谭幽系上,眉眼间都涌动笑意,却在不经意间瞥见另一边的黑玉之时,忽而僵住了。
“这玉…”孟南溪收回视线,“也是阿恒给你的?”
“嗯。”
“好。”孟南溪点了点头:“天色不早,你去休息吧。”
谢谭幽站起身来,退出青枫院,走到长廊时又顿住脚步,将黑玉扯下来仔细端详,刚刚看孟南溪神色,很明显,这块玉真的不是一块普通的玉,孟南溪未说她也不好问,想了想,还是将黑玉装进荷包之中,等燕恒回来时在问清楚。
*
抄手游廊的灯笼随风摇动,谢谭幽面容被映的忽明忽暗,她半垂着眸,整理荷包的动作放慢,直至将荷包好好的挂在腰间,她才抬眸,察觉什么,眸子瞬间冷了下来,转身,一掌朝来人劈去。
身后之人快速后退。
谢谭幽冷冷凝着他:“何人敢闯燕王府?”
她话落,隐于暗处的黑风和一众暗卫便现了身,那人见状,转身就走。
谢谭幽道:“别让人跑了。”
“是。”一众暗卫忙应声。
夜风终是吹灭一盏灯,长廊又黑一层,谢谭幽面色冷沉,燕王府暗卫当不算少,可还是有人能避开众人进来,可见,对方武功并不低,若是杀她,她倒不会多担心,她只怕,有人闯进燕王府,是为了孟南溪。
谢谭幽攥了攥拳头,燕恒在时,从未有过这样的,他不过才走几日便有人敢入燕王府,或是试探又或是其他,可不论如何,还是要先将青枫院保护好了。
她也未离开,而是站在长廊,细想刚刚那人。
不过两盏茶的时间,暗卫齐齐回到她面前,黑风将人扔到地上,道:“王妃,人死了。”
谢谭幽蹲身查看此人,身上并没有什么标识,就只是一个暗卫,垂眸,凉凉道:“烧了吧。”
黑风抱拳:“是。”
“燕王府现下共有多少个暗卫?”谢谭幽问。
“一百三十七个。”黑风道:“属下等是王爷去南燕时,特地吩咐了,让属下等跟着王妃。”
“不用保护我。”谢谭幽道:“从今夜起,你们要守好母妃的院子,别让生人进去。”
黑风只是迟疑一瞬,便应是,身为暗卫的第一门课就是服从主子之命,谢谭幽嫁与燕恒,也算是他们的半个主子,再者,那枚黑玉在身,谁敢不从。
暗卫散去,谢谭幽也回了晚幽院,银杏和黑云都在等她,见银杏眼睛通红的模样,谢谭幽就知道黑云也告诉她了,她扯了扯唇:“银杏,你真是越发喜欢哭了。”
“怪奴婢不好。”银杏吸了吸鼻子:“不会医,也没有发现大小姐竟是中了毒。”
“我都没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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