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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金枝与恶狼》 羁绊(4)(第1/2页)
李含章的脸腾地一热, 只想当场钻进地里。
这家伙在发什么酒疯?!
竟敢当众捏她!楼长史他们还没走呢!
而、而且——喊这么大声,全上京城都要听见了啦!
李含章身子打颤,在牢固的怀抱中挣扎, 想抽出手来、劈他一下。
可面前的男人不动如山,吐在耳边的气息也滚烫如火。他使了好沉的劲儿来抱她, 像怕她跑, 却又晕乎乎地捏着力道,像怕自己掐断了她。
李含章没辙,只能在人怀里缩着。
连讲话都磕绊:“你、你闭嘴!不准讲!”
梁铮对小妻子的话语浑然未觉。
他正醉得头晕,非但不理会她的抗拒,反而扬起臂, 冲她身后拍了一掌。
“啪!”
声音分外响亮。
被钳在怀里的小人儿顿时呆若木鸡。
这、这混账……
这狗胆包天、色心不死的混账!
眼看此情此景,楼宏明面露微笑, 另外两名将士也乐开了花。
他们都是西北出身,不嫌害臊, 只觉着长公主与将军之间的相处好玩得很——尤其是将军,平常糙冷十足、威不可侵,浑不似此刻这般又憨又粘。
到底是楼宏明懂事, 若无其事地开口道:“既已送将军回府, 属下先行告退。”
李含章僵着肩, 频频点头如捣蒜。
她早就羞愤欲死, 恨不得闲杂人等立刻消失。
“咔——”
须臾之间,将军府大门开合。
李含章长舒一口气,紧悬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她转眸, 瞟向身前的梁铮:毛茸茸的脑袋仍低埋着, 发硬的长发搔得她微痒, 高挺的鼻梁压在雪肤之间, 甚至还亲昵地蹭了好几下。
没由来地,令人想到哼哧哼哧的大犬。
李含章气呼呼地瞪了他三两眼,忽然就泄了劲儿,小梨涡也浅浅地浮现出来。
哪有女子敌得过情郎如此赤诚的示爱?
摈去臊赧之后,盘踞在她心尖的,唯有欢喜和雀跃。
她不说话,只由梁铮抱着,将小脑袋悄悄靠拢过去,与他发丝相缠。
觉察到小妻子的接近,梁铮吸了吸鼻子。
“媳妇儿。”他拖音,蕴着浓重的醉意,“老子就爱疼你。”
李含章细细地嗯了一声。
她红着脸,娇矜道:“你该的。”
梁铮不接茬,两臂乱动,大掌在人身后揉捏。
李含章面颊发臊:不正经!
可此处再无旁人,是独留给夫妻的时刻。她便不动弹,腼腼腆腆地容自家驸马胡乱捣鼓。
梁铮虽然酣醉,但也读懂了小妻子的迁就。
他搂紧她,耷拉着头,冲那片雪颈用力地啄了一口。
“轻点儿!”李含章埋怨。
语气愠恼恼的,嘴角却是上翘的。
梁铮嘿嘿笑了两声,倒是有几分平素那等得寸进尺的意味。
“我的乖乖,亲媳妇儿,好宝贝儿,小心肝。”
他掏出了所有能想到的亲昵称谓,可惜肚子里没啥墨水,听上去又土又俗。
“我、我好想你。我真想死你了。”
“娘的,几时不见你,馋得老子魂儿都飞了。”
李含章被他说得颊热,又不知这坏家伙的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玩意儿,便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念在他此刻正醉着的份上,免了他的罪过。
“胡说。”骂还是要骂他的,“魂儿飞了,也不见你早些回府。”
提到这茬,梁铮鼻子一皱。
他松开束人的双臂,扶住那对瘦弱的肩膀,勉强睁开醉眼,板出严肃的神色。
“我、我……有正事!那是。”
话说得颠三倒四,口吻倒格外正经。
李含章见状,水眸一弯。
梁铮平素极少同她回嘴,如今喝醉了,胆子倒是涨了不少。
她也不恼,只掀起眼帘儿,要听他再辩。
却又见人眉宇坠沉、双唇一闭,什么也没说,就把这事儿揭了过去。
李含章不满地撅起唇。
她被梁铮吊了胃口,没捞着半点线索。
坏家伙,喝醉了还要欺负她!
她张唇,正要揪着娇恼的小脾气、不依不饶地斥他。
“唉……”
梁铮先长叹一口气。
李含章尚未脱出的话立时被堵了回去。
她望着面前的男人,看见他侧颜浸于烛火之下,面庞的线条被磋磨得毫无棱角。
梁铮的双眸醉意混沌、如蒙深雾。
可在看向她时,微光烁烁,似有水露缀在其中。
李含章怔愣一刹:他……是哭了?
梁铮站在原地,两掌仍按在她圆润的肩头,视线锁向她,迷茫又执拗。
他颓丧道:“卿卿……我、我当真……好悔。”
“我若是、若是早点遇上你,早点……护着你、疼着你,该有多好。”
梁铮抽回一只手,往自己面上乱抹,把半涌的泪水打散。
“他娘的,我真是、真是个没用的。怎么、怎么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我真不是个东西,哪有我这等狼心狗肺的玩意?”
“我、我好担心你,好怕你随了我、过得不好,也不想你再因为那些屁事怪自己。”
高山般的男人哽咽着,俊朗的眉宇皱成了团,称不上美观,甚至有些滑稽。
可莫名地,一层光照耀他,清亮地映在李含章的眼中。
她木木地立、木木地听,听梁铮将心里话尽数剖白,又被他揉入坚实有力的怀抱。
“但、但别怕。老子我现在来了!”
“有老子在,你什么也别怕。你是老子的媳妇儿,老子会真心疼你、真心爱你。”
含糊又烫热的气息一股脑往外倒,仿佛奔涌的山洪,拍在她耳畔、拍进她心底。
“娘的,你真是老子见过的最好的女人。你得、得相信这点,别怀疑。”
“还会有旁人、有很多人——用两只手都数不过来的人,都会爱你。”
“好卿卿,别再怕了,别怀疑。老子、我、我真喜欢你……”
李含章被人锢着,久久不作声。
眼眶里有热流在滚,甫一动睫,就有泪珠摔进梁铮的发里。
从前,她感觉自己是一片叶,在风里飘荡,被炫目的光夺了目,一面嘲讽那光芒太刺眼,一面迷茫地奔日、找不到降落的土地。
可现在,她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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