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枝与恶狼: 冬至(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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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含章迟钝地眨着眼, 像是在费劲地理解梁铮先前的话。

    梁铮一手扣腕,另一手在她云鬓处摸索。

    “珰——”

    琉璃簪被拆落。

    他的吻细密如雨,修长的指往发间揉磨, 一潮又一潮地抚过。

    “玉清。”薛骁的声音再次传来,“你可还好?”

    一丝清明的神智被捞起。

    李含章终于想起, 殿外还有人在。

    她转开脸, 想躲开梁铮的吻,手掌抵在他肩上、将他向外推。

    可李含章推不动梁铮。

    是梁铮自己松唇直身、低眸望她。

    “玉清?”薛骁又唤一声,“你要不要紧?”

    梁铮心中愈发躁抑。

    屋外之人每说一字,他的怒火就蹿高一寸。

    他早就知晓薛骁对李含章的心思,在半月前, 就对此人格外厌恶。只是那时不曾与之当面交锋,李含章又真心已明, 他才隐忍克制。

    可今日同薛骁狭路相逢,小妻子的抗拒莫名令他不安。

    她是他的——只是他一人的。

    他不能吻她吗?

    梁铮讨好似地, 向李含章唇边小心辗转,为她留出吐息的空间。

    “我的好卿卿……”

    他低声,毫无锋棱、只有委屈。

    “你就任他折磨我吗?”

    折磨?

    李含章水蒙蒙的双眸泛起一丝困惑。

    她半醒着神, 发觉他已不再吻她, 尝出他气息哀淡, 也自他的言行里觉察到异样。

    他在难过吗?可为什么?

    李含章的视线在梁铮面上游走, 看见他眉宇沉郁、目光晦暗——倾慕与渴念的意味却依然清晰,在他夜般的眸里如缀星斗。

    那丝困惑就此生根发芽,绽出一朵欣喜的小花。

    她知道了, 他是爱她的。

    爱到不允许旁人的窥探与触碰。

    她也是爱他的——她不会接受旁人的窥探与触碰。

    李含章抬起臂, 纤软的指探向梁铮的面庞, 点过下唇与颊侧, 在他发间停留。

    “卿卿不想与他讲话。”

    她话音温忱,夹在断续的气息里。

    “卿卿只是……要赶他走。”

    柳条似的臂挂在梁铮颈侧,已分不清是要借力直起身,还是要将他拽往脸前。

    “这样也……不可以吗?”

    李含章眨动眼眸、微抬下颌,将盈润的唇送往爱人的方向。

    娇怯盖上微垂的睫帘。

    俨然是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不要生卿卿的气,好吗?”

    梁铮怔愣刹那。

    下一刻,如浪的吻淹没了案间的美人。

    “不生气。”梁铮呢喃,“我不会生卿卿的气。”

    这已是小孔雀温柔又腼腆的默许。

    恩准他,在她允许的范围内,宣示她的归属。

    朱红的裙缎向上堆叠,缠枝纹路由银线缝成,在榴花绵布间盛放得莫名妖冶。

    他轻啄她莹白的耳,留下意味不明的话语:

    “卿卿想讲什么,就讲什么。”

    李含章忽然感觉自己病了,半身浸在冰水里,脸蛋却是热腾腾的。

    配殿里不燃燎炉,冬风令她冷颤。

    视野朦胧中,她看见梁铮离开面前。

    连方才被按住的手腕也脱开束缚,可以自由活动。

    配殿的吊顶显露出来,小而密集的碾玉平棋在眸间倒映,令她眼花缭乱。

    “咚咚。”

    是薛骁在叩门。

    李含章抻直脖颈,仓皇感陌生又熟悉。

    “玉清。”屋外人仍在继续,“你为何没有半点响动?”

    绣鞋的云头尖上翘着,指向平棋。

    “乖卿卿,回他的话。”

    梁铮低沉的嗓音自她视野之外传来。

    “多讲一些,赶他远一些。”

    李含章的脑袋昏昏糊糊,想看梁铮,却没有力气。

    一粒泪珠凝在眼角,重得挂不住,向她散落的发间滚去。

    她顺着他,嚅动双唇,挤出精神去回话。

    却语不成句:“本、本宫……”

    再之后,所有的声音,都和那枚泪珠一样,在滚烫的夜里碎成千丝万缕。

    薛骁站在殿外,敲门的手悬在半空。

    他听明了内里的动向。

    似是为确认一般,他退开几步,走下石阶,望向配殿的窗牖。

    格棱横斜,殿内灯火微明,淡黄的窗纸上映出家具的薄形,几乎看不出半点人迹。

    唯有一只纤巧的足影。

    云头履在上头摇摇欲坠地悬挂。

    薛骁神情僵硬,回过头,逃也似的离开。

    -

    宴散之时,李含章和梁铮迟到了。

    年轻的内侍站在石阶下,手执名录,一个个勾划离席的贵胄,全都送走了,独独不见玉清长公主与驸马,只好向皇帝身边的常侍禀报。

    常侍向见过李含章的女官问话,又请示李珩的意思,就与内侍一同等着。

    约莫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两人才匆匆赶来。

    李含章气呼呼地走在前面,梁铮殷勤地粘在身后。

    内侍眼睛尖、记性好,发现李含章易了髻,只用钗将发松松绾着,织锦袄襟衫微乱,还万分嫌弃地用手指尖拈着下裙、将之拎往面前。

    “玉清殿下可是弄脏了衣物?”他奇道。

    话音落下,在场其余三人神色皆变:

    矜傲的小殿下脸色一红。

    悍烈的野驸马嘴角一勾。

    身边的常侍反手罚了他一个嘴巴子。

    在内侍惶恐的目光中,常侍将两位贵主送上离宫的步辇,才以过来人的口吻,同小年轻语重心长地劝道:“不该问的别问。”

    步辇行至太极宫,就换回了马车。

    回府这一路上,任凭梁铮如何花言巧语,李含章都不肯理他。

    她板着脸,像炸了毛,坐得离梁铮远远的——他靠过来一寸,她就挪走一寸,被他惹得烦了,还胡乱挥拳、对着他一通乱挠。

    结果到了府外,小孔雀还是红着脸,向梁铮伸出小手、指尖下垂。

    她才不要自己走下去呢。

    他、他做错事了,就该伺候她!

    梁铮见状,挑起眉峰,嘴角噙着薄笑。

    非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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