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忆甩球跑后霸总火葬场了: 24、车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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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惊年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原辞声却并没有让开的意思,依然用那双人偶般的玻璃眼死死注视着他。

    “让开。”

    原辞声如若不闻,握住他的手腕就要拉着他跟自己走。

    “放开我……”

    原辞声故我,甚至还加大了力度。

    “我让你放开我你听见了没有!”何惊年大叫起来,或许从未见他如此疾言厉色,原辞声脚步略顿,但依然不肯松手。

    何惊年对他这种蛮不讲理的态度厌烦已极,举起他的手就狠狠咬了下去。这一下憋足了恨意与狠劲,血珠细密急速地渗了出来,浸没他的牙齿和唇舌。他闭了闭眼,继而更加用力地咬合牙齿,仿佛咬住的是哪个不共戴天的死敌的喉咙。

    诡异的是,在这种时候,心情倒逐渐和缓下来。在浓烈的血腥气里,何惊年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小少爷满脸认真地对自己说:“以后请直接叫我的名字吧。”

    “名字……?”

    “廖夏。”

    “廖……夏……?”

    “嗯!”小少爷用力点头,露出大大的笑脸,“我叫廖夏!”

    廖夏。

    清澈的音色,奇妙的发音,在吐出音节的刹那,仿佛念诵的是一个神奇的咒语,心里蓬勃开出一片明丽的花。

    何惊年抬起眼,几乎带着点怨毒地望着面前这个男人。

    都是他!彻底毁了自己的廖夏。

    那么美好的廖夏,那么温柔的廖夏,被他毁灭得一干二净。

    “我恨死你了!”何惊年抓起旁边桌上厚厚一叠打印纸,朝原辞声身上重重砸了过去。

    纸张“哗啦啦”漫天飞舞,夹在纸堆里的裁纸刀掉了出来,从他脸上滑落,瞬间一道血口子。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又砸。

    “你凭什么不相信我!凭什么欺负我!”继续砸。

    “高兴的时候哄两下,不高兴了就一脚踢开,你自己没有心,就以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没心吗!”一次一次地砸,砸到再没东西可砸,他抓紧仅剩的一个空壳袋子,用力扔向原辞声。

    “啪。”

    轻飘飘地落到地上。

    原辞声轻微晃动了一下。

    刚才他始终一动不动,手和脸俱是一片鲜血淋漓,却丝毫不觉得痛。可这毫无分量的纸壳,却忽然令他痛彻心扉。

    可何惊年说他没有心。

    没有心的人就该铜墙铁壁,刀.枪不入。

    何惊年一遍一遍,不停拾起地上的东西朝他摔过去,身体像是被凿穿一个小孔,力气源源不断地流失。终于,他跌坐在地上,连哭都变得没有了声音,只剩下肩膀高高低低地抖动。

    原辞声走过去,蹲下身抱住他,用力把他拉进自己的怀里。

    就像抱着一个空心的玩偶,没有热气,丢了魂灵,木木的不会给他一点回应。

    “闹够了吗?”原辞声眉眼间难得流露出深深的疲惫,“闹够了就跟我回去。”

    何惊年一怔,看着他,无声地笑了。笑意慢慢扩大,脸庞却像笼罩着整片天空里最悲伤的灰云。他抬起手,轻轻抚过男人的面颊,纵使凝血的伤口骇人,这张脸也依然好看。比无数次他曾幻想过的小少爷长大后的模样,都要好看。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他颤抖着沾满泪水的睫毛,难过地闭上眼睛。“我在想,如果我从来没遇见过你该有多好。”

    “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我都过得特别痛苦。只要在你身边,看见你,对我来说就都是一种煎熬。”

    原辞声没有说话,他沉默着,像一只蛰伏在黑暗里的垂死野兽,散发着鲜血的气息,散发着压抑的狂躁,也散发着强烈的悲伤。

    “我知道了。”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听起来像一把粗粝的热砂。“你自己小心点,有事就跟金秘书说。”

    站起身,他又侧过脸回望了一眼,眼神里划过一道让人胸口发痛的光芒。何惊年看见,那双永远锐利明亮的眼睛,像突然关掉的灯,瞬间黯淡了下去。

    *

    预产期即将来临,这段时间里,何惊年再没见到过原辞声。好像还在不久前,他们刚举行过婚礼,没过多久,两个人又第一次听到宝宝心跳的声音。可现在,这些记忆里的事情已经遥远到有些模糊,就像每一天在脑海里插进一张磨砂玻璃,一层一层隔绝着记忆

    何惊年趴在阳台上朝庭院望去,史努比正在草地上撒欢。它已经长大了不少,从当初那条爱撒娇的圆肚皮小花狗,成长为一条合格的米格鲁猎兔犬了。因为跑来跑去的冲劲太猛,杨莉阿姨甚至有点看不住它,只能任它肆无忌惮地蹂.躏花花草草。

    阳光从树木枝丫间渗落下来,在草坪上洒下明亮的光斑,被风吹得小距离游移。

    今天真是特别晴朗的好日子。

    何惊年拍了拍被太阳晒得有些发烫的脸颊,转身朝楼下走去,准备独自去做最后一次产检。

    “宝宝的胎位很正常,再过一星期就能和你见面了。”医生笑着说。

    何惊年把手贴上腹部,静静感受轻微的胎动。他很想知道宝宝究竟长什么样子,是否就是那个时常浮现在他脑海的小姑娘。大大的眼睛,软软的头发,脸蛋像颗红苹果,笑起来甜得跟蜜一样。

    只是,他没机会亲眼见到他的宝宝了。他希望原辞声能好好照顾他们的孩子。不管原辞声有多冷酷无情,这个孩子总也是他的孩子,他应该会像当初承诺的那样,抚养宝宝长大吧。

    做完产检出来,何惊年在医院花园里遇见了正陪着庄曼吟散步的沈棠风。庄曼吟整个人精神萎顿,沈棠风跟她说话,她也像听不见。不过,一看见他,她顿时像变了个人,三步两步奔向他,把他当成小孩搂进怀里。

    何惊年感受着她柔软温暖的怀抱,心中无比酸楚。这些年,他遇见的人里面,好像只有这位女士真心实意地对他好。可是,今天这一面就是最后一面。从今往后,自己恐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夫人,你一定要听医生的话,生病了就乖乖吃药,这样才能早日恢复健康。”

    庄曼吟听不明白他在说什么,只一个劲地点头,“好、好……”

    何惊年赶紧别过脸,敛去了眼底潸然的泪意。

    “宝宝,跟妈妈一起去吃蛋糕。”庄曼吟拉着他的手不放,心急慌忙地从手袋里拿出一张精美的卡片,指着上面优美的烫金字,“这里,有蛋糕吃,宝宝喜欢蛋糕。”

    “妈,你不要给他看这个!”沈棠风露出从未有过的慌乱之色,迅速从庄曼吟手中抽走那张卡片。但何惊年已经看见了,那是一张生日请柬,过生日的人叫卫歆月,自己并不认识她。

    “她就是那个有名的卫家的女儿。”沈棠风咬咬牙,“也一度是原辞声名义上的未婚妻。”

    何惊年抬起眼帘,“你说什么?”

    “原辞声没和你说过吗?”沈棠风不忍地看着他,“虽然是双方长辈自作主张定下的约定,但他确确实实曾与卫歆月有过婚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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