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医纪事: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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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1章 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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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长安花, 恰逢俊才登第时。

    今日殿试放榜,礼部贡院前早已熙熙攘攘等候了一大片人,多少赴试的士子惴惴不安地聚拢过来, 屏息凝神, 一颗心悬于喉头, 视线迫切移过,待阅完后又是神态各异。

    “我归去了。”

    “蔡兄何处去?”

    “自然是老家。愚兄才不及贤弟, 已是名落孙山。”

    “我亦未中,你我不若相携而行, 途中也好作伴。”

    徐时行立于人群之外, 路过二人失望言语传送至耳, 他依旧面色不改,挤过喧嚣人群走至榜前。

    其中除却士子,还有许多看热闹的市民, 却也不乏达官贵人的仆从, 前来为主家打探即将巴结的新科进士——这些都是未来冉冉升起的官场星斗, 难保有人能从中脱颖而出登堂拜相, 自此平步青云。

    “汝默!”身旁忽然有人喊。

    徐时行偏转过首,见是一灰袍士子, 衣袖摩挲过身边挤得水泄不通的看客, 拱手问候同乡:“锡爵。”

    “汝默可中了?”王锡爵道。

    “不曾看。”

    “我也不曾。”

    语罢,徐时行自下而上望去, 然而已至最上几行, 仍未能见自己名姓。

    他面色如常, 继续览过。

    “第二名, 王锡爵。”这时有人轻声念着, 顿而引得王锡爵心神俱晃。

    有人已认出他, 高叫道:“新科榜眼,这厢有礼了!”

    顷刻,周边人面露惊异,视向他的眼神无不艳羡,凑近来贺他:“恭喜这位相公,高中榜眼!”

    “大喜大喜!”

    徐时行亦贺道:“锡爵这回金榜题名,得偿所愿,可以衣锦还乡了。”

    王锡爵视他波澜不惊,以为这位同乡是落了第,心生惋惜之余又敛去喜色。

    他正思忖着如何出言劝慰,目光掠过间,赫然瞧见了一甲第一名那一行字。

    刚好徐时行视线亦触及那最顶端。

    “贺喜汝默,高中状元!”王锡爵大吃一惊,随即反应过来,拱手作礼。

    纵然身为会试会元,但殿试上输给这位同乡才子,王锡爵为人坦坦荡荡,此刻也是心服口服。

    徐时行弯腰回礼,躬身时两人额前不慎相碰,不禁俱对视一笑。

    二人不约而同退出人群,站在道旁相互寒暄,平复着心中如潮水涌来的欣喜。

    路人瞧来不过是两个再普通不过的士子,虽然都生得风度不凡,但皆是衣着朴素,不似别家子弟腰挂金玉身配香囊,他们看似平平无奇,谈论的也尽是家长里短。

    “汝默还说我可衣锦还乡,如今最受瞩目的可是新科状元你。”王锡爵揶揄,“这回苏州府都将以你为荣,想来汝默祖父也能扬眉吐气了。”

    徐时行抿唇:“能告慰祖父,也算徐某尽孝。”

    王锡爵心中突然有一疑问,却被路过的小厮打断:“郎君,可要这时令的瓜果,可是香得很。”

    “多少钱一两?”王锡爵却待要拒,徐时行取出袖中荷包,似乎是要买。

    小厮比了个五:“十文钱。”

    徐时行在心中算了算总计要几两,稍顷,为难之色爬上眉梢:“可否再便宜些?”

    小厮有些不悦,脸一放,眼眸微眯:“已经贱卖得很了,这可是自家地里才收的,别处哪里买去?一斤七十文,最低了,郎君要还是不要?”

    “我替他付罢,我请客。“王锡爵知他父亲经商,家中颇具钱财,今日想必是钱币未带够,于是他抢先将一把碎银子塞给小厮,也不细数几何,自他手中接过那一篮子瓜果,不由分说递给陷入窘迫的徐时行:“此为王某赠状元之礼,汝默若是不收,就是不认王某与你的同乡之谊。”

    徐时行坚辞不受,推开他手道:“王公盛情徐某已领,只是这礼万万不敢收。”

    一面快步追上已然走远的小厮,重又拿袖中玉佩换了数斤杏和梅子,小厮惊愕之余,索性将所有瓜果一并予了他。

    回来时王锡爵笑道:“汝默这是心里馋果子,又不肯假手以他人,饱口腹之欲也要图个心安理得,教我评价你什么好。”

    徐时行摇头,看向篮中一颗颗诱人黄杏:“此非为我贪嘴,却是为了拜访座师有可提之物。”

    王锡爵了然,皆是心怀抱负之人,个中人情关窍如何能不领会?

    大明科举分为五经,为《诗经》、《书经》、《春秋》、《礼记》、《易经》。科考士子需择一经赴考,阅卷时该经主考官即为“座师“。

    而各经又分数房,如阅《诗经》《易经》卷的各有五房,考官称为同考官,又被学生呼作“门师”。每年科考毕,登科士子依据惯例皆应去拜访自家座师、门师,既是符合尊师重教的儒家伦理,亦是希望以求日后朝堂有个庇护,保自己仕途平顺。

    王锡爵也欲拜访其门师马自强,却不知徐时行要去拜望的是哪位。

    “王某还不识汝默座师,可否告知一二?”他拈起一粒杏子,去皮放入口中,闲问道。

    徐时行答道:“礼部张居正张大人。”

    “哦?”王锡爵含着口中杏,话音有些不清,“听闻这位张学士颇为年轻,少时即有神童之名,汝默这般聪慧,他必定是能赏识你的。”

    “但愿如此罢。”

    这时王锡爵方问出适才被打断的心头疑惑,收起一瞬间的犹疑,看似若无其事地相问:“汝默这番状元及第,可谓是光耀门楣,不知你是否欲归于申氏?”

    徐时行身世坎坷,生母身份存疑,祖父又曾被过继于徐氏舅家,因此自申改姓为徐,故而王锡爵心中早有此疑问。

    当日徐时行乡试中举时,同乡人皆猜测他会认祖归宗,如今更是高中状元,如何还能不改回去?

    视着王锡爵探问双眼,徐时行一顿,语气淡然:“寒窗苦读二十余年,正是为了此刻。”

    王锡爵明白其意,两人道中辞别,留下身后士子源源不绝的喧嚷.

    “晚辈申时行,拜见张大人。”

    玄衣缊袍的青年郑重朝门房通禀,后者点头,半晌回来后躬身指引:“请郎君随老奴这边来。”

    申时行撩袍跨入,一路梨花开得好,他却紧盯地面,不敢抬头多视。

    “时行不必多礼。”走至正厅,他才欲曲身行礼,耳畔男子沉稳声音阻道。

    又唤了仆从替他将凳子摆好,他推辞数三,终是在仆人的多次相邀下坐了,又赧然地朝上首的男子扯出一个微笑。

    “学生携了些许瓜果来与您。”申时行将手中篮子递给闻声而来的仆役,“如若座师不嫌,还请收下这份薄礼。”

    “学生见师何须携礼?”他听得张居正话中笑意,却是温雅宽和,如沐春风,“但你既然带了来,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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