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女医纪事: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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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章 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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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朗气清, 秋风拂叶,正是徐家与陆家的结姻之期。

    徐阶已闭门谢客多时,终日在书房中躲着写青词, 有门生来拜访也只答身染微恙不宜见人, 望改日再来。

    只是今日是儿女婚嫁大事, 姻亲陆家又是个爱讲排场的,他即便再隐退于世也不得不出来待客了。

    张氏见宾客一个个地都上了门, 徐阶仍在不紧不慢地系好腰带罩上披风,似凡事尽与他无关。

    她眉梢不禁染上急色, 口里催他:“儿子娶亲你怎生也这般惫懒?外头都挤了一群人了, 咱们做主人的还不去招待, 不是让人家看笑话?”

    徐阶横她:“急甚么?我这不得把衣服穿好,人老了,这身子骨哪经得起这秋风吹这吹那的, 受了冻遭罪可还来得及?”

    张氏憋了口气, 走过来替他将毛绒里子的披风下摆抖平整, 不料直起身子时, 后脑不慎磕碰了一个柜子,又将一支簪子撞歪。

    张氏忙抬手去理, 一面忍不住抱怨:“都是你耽误时辰, 不肯早点穿戴,若是……”

    “行了行了。”徐阶替她将簪子整理好, 负手道, “走罢, 莫再喋喋不休了。”

    外头果然已经站了一群客人, 许多皆是其门生, 见主人家终于姗姗来迟, 不约而同笑道:“徐阁老总算舍得秋困起来了!多日不见,我等可是想念您得紧呢。”

    徐阶摆手,和张氏一同走出门迎客,一面道:“你们好好给严阁老做事,那就是老夫的福气了,说甚么想不想的,老夫听不得这怪话。”

    一群门生都是知世故的,如何不知老师这话意思?

    当即点头应是,互相对视了一眼,将话埋在心底里。

    “今日不谈朝政,谁敢犯戒,老夫罚他喝个两斗。”徐阶将门生反应皆看进眼里,笑着立规矩,还真的让小厮孙五领人搬了五大坛醉芳菲摆在院门口。

    后院里几个姑娘们坐一块儿,前头人声鼎沸,顾清稚便与本家亲戚姊妹攀谈,无意间,瞥见严云瑶坐在不远处。

    自从与严二郎退婚,与她便少了往来,顾清稚还在暗叹可惜了一段友情,这男女情感纠纷真是害人。

    今日见到云瑶,她心里竟起了三分紧张,忖度着如何坦然面对她,也不敢上前与这位昔日友人攀谈。

    不料严云瑶主动走过来,坐在她身旁的小凳上,与清稚视线平齐。

    她抬眸,看进云瑶的眼中,还未发话,却听云瑶先开口:“清稚……我兄长的事……对不起,我一直寻不到时机与你道歉,一直耽误了。”

    交流总是能融化心中隔膜,清稚当即按上姑娘的肩,眯眼笑道:“这是哪里的话?这事儿都过去多久了,我早就忘了,你还提它做什么?”

    严云瑶却似真为此羞惭,面色有些发红:“我心里过意不去,你不知道……我过去这段时日一直想着这件事,我没有好好地规劝哥哥,这本来就是妹妹应该做的。”

    “这怎么会是妹妹应该做的?”清稚正色,“他就该一人做事一人当,你把这责任揽在身上是为何?存心想让我过意不去是不是?”

    “再说,”她弯唇微笑,把云瑶拥进怀里,“你家哥哥如今和陆二娘订了姻亲不是很好吗?只要他改了从前的毛病,你哥哥又是个良心不错的,有二娘这么好的姑娘做妻子,他们夫妻和睦,比同我在一起强多了。我要是做了你的嫂子,那你们严家可就别想有安生日子了,你也不想一睁眼耳朵旁就听到兄嫂在吵不是?”

    云瑶本是来道歉,不想反被清稚宽慰,当即悲变成了笑,伸手来扑她,嗔道:“你惯会安慰人的,我已经数月没听见你这副伶牙俐齿了,还着实想你。”

    “我何尝不是呢,也只有你愿意听我说嘴。”

    她复牵住云瑶的手,将下颌搁在后者肩上,正摩挲间,却听得外头乱哄哄地来人。

    “七娘,裕王府来了人送礼呢,指名说感谢姑娘当日相救裕王之恩。”表姐徐碧云笑着进来,拉住清稚腕要将她拽起。

    “这点举手之劳,还值得挂在心上。”清稚不以为意。

    “这毕竟是别人帝王家的礼数,祖母吩咐我叫你过去谢礼,莫要耽误了,惹人家不悦。”

    清稚细想这也是应该,人家上了门来感谢,自己不见客也是失了礼节,实在无甚大家闺秀风范。

    她嘴里应着:“我马上便来。”一面理了理发鬓,顺去衣裙下摆的褶皱,跟着表姐走了出去.

    前厅里,徐阶正应付着周围源源不断而来的宾客,面色始终带笑,见张居正至,不禁捋须亲迎:“侬来了?坐老夫这伐?”

    一看到学生来,张口就说了松江话。

    张居正早听惯了他口音,本想谦辞,无奈徐阶盛情,只得找个在他身旁的位置坐了。

    “上回让你去劝说王世贞,可有成效?”待坐稳,徐阶便问。

    “学生已依照老师嘱咐晓之以理,奈何他仍旧固执,非学生所能说动。”

    徐阶叹道:“这也不出老夫所料,只怕其人大祸不远。”

    言罢,他又看向张居正:“老夫这两日潜心撰写青词,于朝中之事消息不如原来灵通,你若有事要报,直接写个条子派人递来给老夫便可。”

    “老师宽心将养,一切学生心中有数。”

    “瞧老夫那个不肖外孙女。”见顾清稚从里屋出来,徐阶乐呵呵道。

    她一来便被裕王府的人拉着,说了一些感谢话,并明言是代王妃陈氏来道谢,顺带着给徐家贺喜。

    顾清稚欠身行礼,声音端庄,礼数一个不落:“承蒙裕王、王妃挂心,小女不胜惶恐,还送了这么多东西过来,这如何使得?”

    裕王府来人更是和颜悦色,打量着清稚的眼里全是欣赏,扶住她道:“顾姑娘说的哪里话,您妙手仁心救了我家王爷,两位贵人特意叮嘱我等来送谢礼。可惜王妃不便亲来,否则必然当面见见姑娘。”

    “这丫头越发懂事了,说话不出差错,倒也没给老夫丢脸。”徐阶在不远处瞧着清稚落落大方地迎客,不免感慨,只当张居正是自家人,并不吝于在他面前夸赞自己的外孙女。

    张居正视线略略移去,旋即收回,唇畔浮出一抹笑意,应道:“顾姑娘冰雪聪明,有后辈若此,老师也可放心了。”

    “想当年她母亲把她交到我手上时,才到老夫腰这。”徐阶以手比了比,他也不过才七尺不到的身高,这点素来被时人当做谈资,到他腰处更是如芝麻粒般矮了。

    “她在老夫这十来年,长成如今这样,自觉也算对得起她母亲了。”徐阶不免陷入感叹,仰面抚须,“这丫头也不容易,自幼失父,母亲又不在身边,纵然我和她外祖母待她再好,她自然也是敏感心细的,看她这般察言观色知晓世故,老夫看着是欣慰,然而心里头又着实不是滋味。”

    他拈起身侧一张团书(1),指予张居正看:“这团书上的字也是老夫唤她写的,正好最近她在习字,老夫便让她练练笔,太岳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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