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平式道侣日常: 19、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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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午夜时分,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翻过窗户,落入院中。

    这人正是江广玉。他脸上还带着些大病初愈之色,但其实灵根修复得很快,这几天一直假装卧床不起。

    他走到兽棚,卧着休憩的灵鹈鹕被他惊醒,张开雪白宽大的翅膀站了起来。江广玉使了个法术,声音便传不出去了。

    他牵着灵鹈鹕慢慢地从棚里走出来,惊觉身后有人来。

    扭过头去,只见任时阑抱着手臂,站在当地看着他。

    江广玉怔了怔:“你……”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笑道:“就当我欠你个人情,别告诉连川他们。”

    任时阑说:“不告诉他们又有什么用?”他指了指客栈外的半空,“这里周围都下了禁制,你只要踏出去一步,立马就会被发觉。”

    江广玉看向半空,眼神黯淡下来。

    任时阑叹口气,把一样东西扔给他。江广玉接过,却是一枚太白弟子的通行玉牌。做什么用的,不言自明。

    “谢谢。”江广玉的眼睛又放出神采,他的灵根已经重塑,那种意气风发之态,即使病容也遮挡不住。

    任时阑看着鹈鹕展翅远去。想当初他看到小说这段的时候还挺感动的,主角单枪匹马去救心上人。

    虽说山里此时还有不少反派,不过江广玉有巴慈帮忙,还有位魔域来的大boss给他撑腰,救出黎瀛应该没什么问题。

    所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明明按照原剧情,江广玉应该在溜走时碰到一个上夜的弟子,盘问对方之后,把人打晕,夺走玉牌跑了出去。

    方才任时阑蹲在一边,目睹江广玉翻窗,进兽棚。怎么上夜的人呢?你们就没发现后院有人跑了吗?

    眼看着江广玉就要撞上禁制,任时阑只好跳出来,把npc的活干了。

    现在的问题就变成他遗失了玉牌,明早事发的时候,就说他玉佩被偷了吧……反正他这么菜,江广玉选择偷他的玉牌也算合情合理……

    正这么想着,就听见身后院子里传来弟子的一声喊:“什么人!”

    任时阑:“……”

    你他喵的,这时候又来了!汽车撞墙了你知道拐了,股票上涨了你知道买了,大鼻涕流进嘴里你知道甩了——晚了!

    那一刹那任时阑的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念头,但首当其冲的就是不能让对方走到兽棚这边,否则江广玉逃跑的事立刻就会被发现。

    于是他当机立断从院墙翻了进去,攀上二楼栏杆,闪身进了客栈里面。

    他已经发挥出了菜鸟的极限,但还是在回廊里被剑气打得一个踉跄,双手反剪,被人按在了地上。

    这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已经把客栈里的众人都惊动了,客房门打开,众弟子都围了上来。

    “周师兄,抓到一个贼人在院墙那边鬼鬼祟祟!”

    一双云纹锦靴来到任时阑面前,石青色罩纱的衣摆飘动。

    伴随着弟子的禀报声,“贼人”缓缓抬起头来,面对众人从戒备到惊愕的眼神,尴尬地笑道:“大家……晚上好呀?”

    当着周群的面,那弟子连忙把人放开。

    任时阑咳嗽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误会了,我就是半夜睡不着,到那个院子里晒晒太阳啊不,月亮……”

    周群道:“那为何见人要跑?”

    任时阑大脑飞速运转,在原地蹦蹦跳跳做起了伸展运动:“我这不是好久没活动了,就想跟这位兄弟玩玩游戏,测试我这个跑跳能力……”

    众人眼神愈发诡异,看傻子一般看着他。任时阑可不管这些,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大师兄。”前去查看的弟子回来禀报道,“兽棚里不见了一只鹈鹕。”

    周群闻言,眼神骤然变了,转身去挥开江广玉的卧房门。

    众弟子连忙跟了进去。任时阑心里咯噔一下,糟了,但愿江广玉这时候跑得够远吧。

    他硬着头皮假装下去:“咦,怎么没人……”

    周群扭头看向他,那双凤眼沉了下来。

    任时阑本想再嘴里跑跑火车,拖会儿时间。但周群眼中的冰冷与陌生,让他竟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你的通行牌呢?”

    “我……”任时阑自是拿不出来。一刹那间,小小的卧房里犹如乌云压城、风雨欲来。

    任时阑这才意识到,周群先前在他面前一直是有所收敛的。元婴境界对于炼气期的气息是碾压级别的,光是周群由怒意所散发的威压,就让他浑身战栗。

    但周群没有说话或动手,而是转身。

    他要去追江广玉。任时阑有些着急,不顾那迫人的威压,上前抓住他的手臂。

    “等等!你不能去!”

    魔域来的那人可是全书终极boss的存在!黎瀛都差点被他弄死,那两人有主角光环也就罢了,你贸然过去,可不知道会怎样!

    为什么剧情到这里全乱了?npc不出现,周群也提前发现了主角的离开。

    任时阑抓住周群的手不自觉地用了力,却激起了周群压抑的怒气:“滚开!”

    周群这一甩带上了内力,任时阑只觉得凌冽的气道铺天盖压下来,胸膛受到猛击,身体倒退撞在靠墙的柜子上,瓷器摆件震得全都飞出去,摔了个粉碎。

    喉咙漫上腥甜之意,任时阑眼前已有了重影,哇的一声,吐出血来。

    周群已经纵身凌空展袍而去。其余众弟子也从未见过周群如此盛怒,忙都跟着了上去。

    有人过来扶住任时阑:“任郎君,你没事吧?”

    是问舒。任时阑努力调息压着翻涌的气血,才开口道:“我没事……去追你们大师兄。”

    问舒替任时阑简单探了下脉:“你伤得不轻,先留在这里吧。”

    “不行。”这是任时阑第一次用这么斩钉截铁的口气,“带我过去,快!”

    夜风呼啸,薛氏地宫外的荒野之上,夜色已经渐渐来到最深的时候,漫天的繁星也慢慢地隐去不见。

    周群只让几个修为最高的弟子跟他进山找人,另外黎家的子弟也听闻消息赶来,一起寻找他们的长公子。

    “我走不动了。”任时阑一屁股坐在树下,“二师弟,你要走的话先走吧,不用管我。”

    问舒迟疑了一下,但看任时阑实在体力不支的模样,便道:“那我先去附近,你有什么事飞符叫我。”

    任时阑露出笑道:“好,谢谢你,问舒。”

    问舒看着他,也有些叹息之意,没多说什么,转身先去了。

    好冷……

    任时阑呼吸着山崖上的空气,只觉得周身漫起的凉浸浸的寒意,好像能渗透到骨髓里。

    他第一次在这个世界真切感受到了虚弱。看来刚才挨的那一下,的确伤到了根本。

    也是他太不设防。毕竟跟周群相处了这么久,对方虽然总是表示嫌弃,却从来没有做出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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