虐文美强惨师父不干了[穿书]: 25-30

您现在阅读的是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虐文美强惨师父不干了[穿书]》 25-30(第2/13页)

的晚上,城内灯火通明。

    裴向云气喘吁吁地踩着雪爬上一座小山,慢慢走到一株树下。

    燕都的位置并不好,每年花开得晚,谢得早,养不活桃树这种娇贵的花。

    可在江懿走后的第二年,裴向云却偶然在这处小山上发现了几棵相依为命似的桃树,连忙差人将江懿的棺椁迁了过来,葬在树下。

    十年前的那个大年三十,裴向云第一次与皇兄发生争执,直接拒绝了他北上讨伐京州的旨令。

    乌斯君上气极,夺了他的兵权,又为堵世人的悠悠众口给他封了个「定西王」的闲职,其寓意是平定了陇西的王。

    他带着这个颇具嘲讽意味的封号跪在江懿灵堂里不吃不喝五天,直到因为饥寒昏倒被人扶了出去。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刚从乌斯逃出来的那个雪夜,一样的饥寒交迫,却不会有自己深爱的那个人出现,将他抱回帐中好生照顾。

    江懿下葬那日是燕都罕见的大雪天,府邸内外一片寂静,人人都大气不敢出一声,生怕触了裴向云的霉头。

    他在棺椁前长跪不起,身旁负责丧葬的人低声道:“王爷,到时候了。”

    “再让我看他一眼……”他恳求道,“让我再看看他。”

    那送葬的人拗不过,只得叹息一声,带着人转身离开。

    长明灯幽幽地亮着,似乎菩萨慈悲怜悯的眼在静静地看着这八苦人间。裴向云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敢慢慢抬头去看那棺椁里躺着的人。

    在这儿跪了五天,他一天也没敢抬头。

    丧仪师傅很聪明地选了套高领的衣袍,恰巧遮住了尸身脖颈上那处骇人的血窟窿。

    裴向云下意识地垂下眼,不敢再看他一眼。

    可若是现在不看,这辈子便再也看不见了。

    那人的面容与往昔的昳丽没有差别,就好像在某个闲适的午后困倦地睡了过去,神色不比待在府中那些日子阴郁,反而多了几分轻松,似乎那个至死都压在心头的担子终于卸了。

    裴向云沉默地看了他半晌,轻轻将他的手拢进掌心。带触到一片毫无生机的冰凉,他似乎这才真切地意识到——

    世间最爱自己的人真的已经不在了。

    裴向云咬着唇,胸腔中发出一道撕裂般的哀鸣,忍耐了许久的泪顺着脸颊控制不住地滚落,在那人的衣襟上氤氲开一片深色。

    他起身,在老师眉心落下最后一个吻。

    唢呐声划破了雪幕,刺穿呼啸的北风,响彻了大街小巷。

    裴向云跟在送葬的队伍后面,目光一直失神地落在棺椁上,耳畔却嗡鸣阵阵,什么也听不分明。

    江懿的东西在他自杀时已经被全烧了,待裴向云后悔却为时已晚。

    不然总不至于每次一想那人,便要穿过半个都城来山上和这块墓碑说话。

    他也不嫌冷,「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轻轻伸手抚过石碑上的雪:“师父,我又来看你了。”

    「吾师江懿之墓」六个字伶仃立在碑上,像那人颀长的身形。

    裴向云哆嗦着从怀中摸出一摞纸,拎出其中一张,擦燃打火石后将其点燃。

    写满了字的纸在空中慢慢烧成一片灰烬,飘落在雪地上,又被风卷走。

    “今年我又去了襄州,还是想看桃花,却没选对日子,连着下了三天雨。”

    “每次我去襄州的日子都不对,不是桃花没开便是已经谢了,要么就是天气很差,花瓣被打落掉进水里,什么也看不到……”

    他将头抵在石碑上,似乎在说着悄悄话,“师父,你说是不是桃花也生气了不愿来见我?当年皇兄一把火将襄州烧了个一干二净,其实我心里是有些难受的。”

    “但我不知为何难受。”

    他说着,又拎出第二张纸,擦亮火石烧掉。

    “这是今年写给你的信,我拿不稳笔了,字太难看,师父你多担待。下辈子要是遇见了,你再教我写字,我肯定听话。”

    胸口忽地一闷,裴向云只觉得喉咙里痒痒的,接着便是温热的液体从口中溢出。

    他慌忙向后挪了挪,生怕自己的血脏了江懿墓前的一草一树,甚至一粒沙土。

    前些年还只是偶发的头疼和心悸,等到今年他便已经开始时不时地胸闷和吐血了。

    所以自己果然是要死了,对么?

    想到这儿,裴向云忽然有些欣喜。

    这人间没有江懿,他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待口鼻的血被擦干,他又挪了回去,静静地依偎着江懿的墓碑,看向山下的万家灯火。

    江懿走了十年,他一个晚上也没安眠过,更多都是睁着一双眼睛看向漆黑的夜色,直到快清晨才闭上眼睡一会儿。

    可现在靠着那人的墓碑,却无端又像是回到了年少住在陇西军营的时候。

    陇西的冬天冷得很,风不讲情面地吹得人头疼,一到晚上他便钻进江懿的帐中,非要师父抱着自己睡。

    江懿虽然面上总是嫌弃和不悦,最后却依旧将他搂在怀中,不舍得将他赶出去。

    裴向云的口鼻又开始流血,这次的血比刚刚还要多。

    他有意不让自己的血脏了江懿的碑,可身子却乏力得很,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师父啊……”裴向云的唇贴在石碑上,“我好想你。”

    “我错了,你别不要我。”

    他慢慢合上眼,唇边却多了一抹笑,似乎回到了记忆中某个阳光明媚的春日,陇西军营外,是打马而过互相追逐的少年们。

    江懿那日兴致好,以朱砂起笔,在宣纸上画了半面灼灼的桃花。

    尚显青涩的裴向云练完枪回来,带着一身的汗便向他身上扑,愣是扑得他手上一抖,让那片完美的桃花中多了抹败笔的黑。

    江懿登时脸色冷了下来:“你要干什么?有没有规矩?”

    裴向云不知他在气什么,只懵懂地抬头,看着自家师父蹙起的眉,伸手抚了抚:“师父为何生气?”

    江懿看着他的眼睛,叹了口气,将他从自己身上推下来:“站在那儿别动。”

    裴向云不知他要做什么,乖乖地站在桌前不远处,看着师父换了支笔,沿着那条黑线勾勒出一个人像来。

    那是个眉眼俊逸的少年郎,背着一杆银枪,身着轻甲,在桃花中回眸。

    不知那少年看向的是谁,眼中含着无限的柔情。

    “师父,你为何喜欢桃花?”

    “因为我家在襄州,每年春天便是桃花开的季节。”

    裴向云当即心中不满起来:“那大燕的狗皇帝还让你来陇西,陇西是不是离襄州很远?他是不是故意为难你?”

    说完,他忍不住又插嘴道:“师父你不要再给那个狗皇帝当差了,你随我走,我们去襄州住着,每年都能看见桃花。”

    江懿瞥了他一眼:“谨言慎行,小孩子懂什么懂。”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旧钢笔文学,jiugangbi.com 努力为您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