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极人臣: 231、汉之广矣不可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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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丫又一?次来到了东岳庙中。她的猫和小?猫崽都很圆润,见?着她就像毛球一?样滚过来。可内宅却?空落落起来,高高的柜子,大大的桌子,软和的坐褥,都不见?了。李父母也变了,他还是像神仙一?样,就是这个神仙未免太瘦了些,穿得太朴素了些,简直和他们村里的教书先生差不多了。三丫已经不像初来时那么拘束了,她磕了头之后,就麻溜地爬起来,坐在了李父母身边。

    母猫一?下?就跳到了她的膝上?,她刚刚揉了揉猫的头,李父母就给她抓了一?把花生:“三丫来了,怪我疏忽了,没给你留糖。”

    三丫低头一?瞧,碟子中是一?碟花生米,白瓷杯里是白水。小?孩子心?里藏不住事,她磕磕巴巴问道:“李父母,您的铜板呢?”

    月池失笑:“都花出去了。”

    花了?三丫不解道:“您是买田了?”

    月池摇摇头:“不是。”

    “那您是买新宅子了?”三丫歪着头又问,她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您马上?就要?搬家了是不是,我爹说了,哪有?老爷一?直住在庙里的,您的新家在哪儿呀……”

    眼见?小?姑娘叽叽喳喳个没完,月池忙打断她道:“别说我了,说说你们家。你的小?妹妹,还好吗?”

    三丫一?愣,她道:“好,自有?叔伯被抓了后,爹再不敢再把妹妹丢进河里了。他们把不想要?的女娃都送到了一?个院子里,那院子叫、叫……”

    月池接口道:“育婴堂。”

    “对对对,就是育婴堂。”三丫挠挠头,“我不认识字……记不住。那里面好多小?娃娃,都是在哭。我悄悄看了,都是妹妹!”

    月池淡淡道:“舍得溺毙男婴的,毕竟是少数。”

    三丫道:“对,我爹说了,女娃是赔钱货,生多了没用,就只有?丢进河里。”

    三丫话音一?落,就听李父母道:“别听他们瞎说。你……”

    月池对着三丫懵懂的脸,半晌方道:“你得爱惜自己。别人都看不起你,都嫌弃你,你再不珍惜自己,就只能?像小?黑一?样了。你想像小?黑一?样没命,被埋在黑漆漆的地里吗?”小?黑是指母

    猫所生的那只小?猫崽,因?为太过瘦弱,出生不久就去了。

    三丫慌乱地摇摇头,月池摸了摸她的头:“这就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架织机。等你想学手艺了,就可以持我的手信去育婴堂找师傅了。”

    三丫惊喜地睁大眼,此世妇女谋生靠得多是织布的手艺,会织一?手布,不仅能?解决自家的穿戴,还能?换铜板。她想跳下?来凳子磕头,却?被月池拦住了。

    月池道:“不必客气?。把猫儿都带回去吧。最?近要?锁好门,不要?乱跑,知道吗?”

    都带回去……三丫愕然抬头,月池缓缓道:“它们都长大了,都能?去抓老鼠了。我已经有?马陪了,就把它们都还给你吧。”

    母猫是愿意跟着三丫去的,可小?猫们却?与她不甚熟悉,它们在院子里乱窜,不肯离开。最?后还是秦竺、柏芳等人合力,才将这三只小?崽子逮住,塞进了篮子里。三丫木木呆呆地拎着篮子,小?猫在篮子里叫得一?声比一?声凄凉。她虽然不解何事,但也能?察觉到气?氛的变化。她刚刚走到院门口时,就噔噔蹬地跑回来,她气?喘吁吁地立在月池面前:“李父母,我以后还能?来看您吗?”

    月池笑道:“当然。”

    三丫一?下?就笑开了,她又道:“谢谢您给我织机……那以后,等我学会了织布,一?定给您送一?身簇新的衣裳!”

    月池莞尔,她有?心?回绝,到底不忍拂了小?姑娘的心?意,她笑道:“我等着三丫的新衣裳。”

    三丫喜笑颜开,蹦蹦跳跳地走了。她走了之后,院中又重归寂静,月池又开始发呆。时春去练雇兵了,刘瑾去组织民兵了,葛太医在协助调配梨花枪中的毒药和金疮药,锦衣卫们大多在四处打探鞑靼方的消息,只有?她是无事可做。

    监察御史曹闵刚到宣府,所有?人就要?借机停了她一?切的职权,还要?遣散雇军。幸好,曹闵是她在都察院中的同僚,又是个清正的明白人,并?没有?赶尽杀绝,只是让她在东岳庙中候旨,雇军、军马、军械到底保留了下?来。她抓住这最?后的机会,严惩溺毙女婴的父母,散尽家财建起育婴堂,收容被遗

    弃的婴孩。到最?后,钱花光了,她也只能?枯坐了,毕竟她可是连书都卖掉了,一?本不留。她正昏昏欲睡间,忽听到嗒嗒的马蹄声。

    她惊诧不已,刚刚睁开眼,就见?秦竺牵着一?匹黑马立在庭院中。月池问道:“这是作甚?”

    秦竺亦是不解:“不是您说,想要?马来陪……”

    月池一?时无语,哄小?孩子的话,竟然被当了真。秦竺也知自己是关心?则乱,一?时犯了傻。他想把马牵走,马却?不乐意了。这匹马在这些日子里,顿顿有?黑豆,到底贴上?了些膘,也认识了时时来喂它,给它牧草和黑豆的人。它一?见?到月池,再不复当时的畏惧冷漠,打了个响鼻,撒着欢就要?奔过来。秦竺一?时都有?些拉不住。月池失笑,她忙道:“快站住。听话。”

    月池原本只想摸摸它,可看它尾巴直摇,不停往她怀里蹭的模样,一?时就想起了大福。她暗叹了一?声,要?了刷子和水,竟是要?替马洗澡。秦竺吃了一?惊,他只是想替李御史解闷,可不是让他如此劳累的。他道:“御史,您是千金贵体,这是马夫干得活……”

    月池道:“马夫至少还是良民,我已是待罪之身,本就不如马夫。”

    秦竺跟了她这些日子,何尝不知她的脾气?。他不敢再拦,只得从命。月池拿着刷子,把这匹马从头到脚,都断断续续刷了一?遍。马儿也不嫌弃她动作慢,就乖乖地立着,被这么一?拾掇,竟有?了些精神奕奕之感?。月池摩挲着它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疤,不住地夸赞它:“真是一?匹好马啊。你们可比人好多了。”

    秦竺在一?旁欲言又止,月池见?他仿佛便秘的神色,不由扬了扬眉道:“我又没说你。你们虽是碍于皇命,可做事却?也尽心?。”

    秦竺一?愣,他不敢置信道:“您都知道?御史,即便是万岁不下?密旨,我等也会为您好生办事。人心?都是肉长得啊,您对我们委实?是亲厚……”

    月池翘了翘嘴角:“我不过是按劳分配,论功行赏罢了,是你们其他上?司太不是个东西,才把我显了出来。”

    秦竺苦笑道:“可这年头,不是东西的上?司才

    是多数。这世上?,唯有?万岁和您,算得上?宽厚悯下?。”

    朱厚照宽厚悯下??月池没有?答话,秦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完成圣上?嘱托的机会,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万岁对您,就委实?不薄。”

    月池霍然看向他,她的目光如电,逼得秦竺低下?头去。月池丢下?刷子,进屋去沐浴更?衣。秦竺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外头乱窜。待到用饭时,他还在继续劝说:“即便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万岁还是在尽力保住您。监察御史曹闵为人方正,不会为难您。只要?您在宣府之战中保全?自己,圣上?就有?法子保住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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