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极人臣: 199、多情却被无情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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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公公情急之下,只是想到,杨慎身量比皇爷略小一些,皇爷忍一忍,勉强还是能?套上这件羊皮袄的。但他没想到的是,朱厚照还在生长期,而且他的活动量也是杨慎的好几倍呐。

    他要去东官厅操练,去游猎赛马,去和活泼的豹子、圆滚滚的驺虞玩耍,去演奏乐器,去参加法会?等等一系列活动。

    这个时代的皮毛缝制手艺有限,衣裳毕竟不像现代那么牢固。他去东官厅回来?的第二天晚上,服侍他的小太监就“惊喜”地发现,羊皮袄开线了!幸好开线的地方是腋下,尚衣监拣两个技艺成熟的绣工很快就缝好了。此刻,所有太监和宫女都没想到,这只是一个开始。

    第三天,皇爷穿这件皮袄,肩膀开线了。第四?天,皇爷还穿这件皮袄,胳膊开线了。第五天,皇爷坚持穿这件皮袄,皮?张永劝阻。皇帝还是要爱干净的,怎么能?连穿多日衣裳都不换,多有损天家颜面?。朱厚照勉强同意去清理,并强调一定要即刻拿回来?,他还要穿。

    尚衣监的人?在清洁过?后?,用最好的银线,加班加点把皮袄上所有的针脚都加固了一遍。可?小了就是小了,硬穿还是硬穿,而且这又不是什么顶好的皮子。

    终于,这件羊皮袄能?开线的地方都逐步开了一次,能?磨损的洞眼也逐次磨了一次,尚衣局的人?绞尽脑汁,先是描龙绣凤来?补,后?头?实在是补不下去了,居然铤而走险,用同样的材质做了一件一模一样的皮袄给朱厚照送过?去。

    谁知,朱厚照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说:“混账东西,袖口竹纹是李越画的《雨竹》,竹子经雨水,叶尖肯定是下垂的,这竹叶的弧度至少平了一厘,你?还敢说是原来?的!”

    他当即就要发落尚衣局,要把他的皮袄拿回来?。萧敬实在看不下去了,说来?这事也是他闹得,尚衣监实在是池鱼之殃。他苦口婆心地劝朱厚照,这事儿实在不是尚衣监不尽心,而是这衣裳本来?就到了要不行的时候了,而且天气明明在变暖,为什么宁愿减里衣也要硬穿这个,旁人?看了还说大明天子穷得连新衣都没了,这多

    有损帝王的威严。

    朱厚照梗着脖子道:“近日朝野内外不是都夸朕克勤克简,大有太/祖遗风吗?听说近日京中的筵席数目减少,浮华之风都好转不少。这正是朕此举的深意。”

    萧敬还真皮?他唬住了,他也曾听朱厚照抱怨过?,京中富人?攀比斗富,为了享乐能?够生割牲畜之肉,连基本的怜悯之心都无,斗升小民?打肿脸充胖子,自己把自己的生计作坏了,还来?抱怨朝廷不体恤黎民?。

    他想了想道:“万岁,要不老奴为您再去订制几件简朴的衣裳。您是千金贵体,服饰得循时节呀。”

    朱厚照的面?色僵了僵,扑哧扑哧来?了一句:“朕看那件皮袄还能?穿。”

    萧敬这下明白了,他略一思索道:“老奴斗胆请教万岁,是真心喜欢那件衣裳呢,还是在想送衣裳的人?。”

    朱厚照即刻就要恼羞成怒,但萧敬看着他从襁褓之中长到今天,对他的秉性还是有几分了解,他道:“若是只喜欢衣裳,那老奴就给您拿回来?,咱们修修补补,破破烂烂的,也能?熬上一年,寻常百姓都是这么过?来?的。若是在想送衣裳的人?的话,这就更好办了,老奴修书一封,从头?到脚一身都能?给您置办齐活。”

    心花怒放也不过?如此了,萧公公觉得自己都能?听清花骨朵从叶间冒出来?,扑得一声怒放的动静。朱厚照握拳掩口清了清嗓子:“如今是还能?穿,可?过?一阵子就不成了。”

    萧敬了然地点点头?,深揖一礼道:“老奴明白了。”

    他告退后?就要离开,谁知走了几步又皮?朱厚照叫住。皇爷说:“咳咳,花样子,要亲手绘的。”

    萧公公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面?不改色心不跳道:“是。”

    宪宗爷幼年孤苦,所以对万贵妃万分依赖,先帝爷年少时也吃了不少苦头?,所以对张太后?和独生爱子关?怀备至。而我们正德爷,作为独苗,既无兄弟,又与母亲关?系不睦,所以对自己的伴读念念不忘。幸好,李越是个不错的男子,挂念他总比挂念刘瑾之辈要好得多。

    而这厢,月池在收到杨廷和的来?信时就知晓了羊皮袄之事。她明白这些

    睿智宽厚的长者,是在为她考虑。她生活在帝制之下,不要说她只是七品芝麻官,就是内阁首辅李东阳,也无法与皇权硬顶。上一个硬刚到底的是方孝孺,已经皮?诛了十族了。

    但她就是咽不下了这口气。所以,她只是感谢了杨先生的关?怀,将此地的具体的一些情况和自己的打算写在信中,征求杨先生的意见。

    谁知,她和杨廷和才聊了一个多月,萧敬的信就来?了。萧敬就写得更直白了,让她给朱厚照送礼,话里话外劝她,他搭了一个□□,皇上都就着台阶下来?了,你?一个臣下当然是要顺水推舟,这对你?的前程和宏图都有好处。不要为无谓的意气之争损伤自己,这绝非聪明人?所为。

    月池气急败坏,她拿着小斧头?,劈了一上午的柴火,都没把气顺下去。时春回来?之后?看到一地的柴火,随口一问?月池就彻底爆发了。

    时春从来?都没见她发这么大的火,也没见她这样骂过?人?。月池将桌子拍得震山响:“他以为他是个什么东西!会?投胎就了不起是吗?他以为还是小孩子过?家家,闹了一阵脾气就能?回转过?来??他以为他肯就坡下来?,就是对我天大的恩赐了?!他逼我做得那些事,逼我去……”

    时春急急捂住她的嘴:“别在这儿,咱们出去骂,出去骂。”

    月池深吸一口气,当即就和她策马出去了。然而,狂奔了一阵之后?,她灌了一肚子冷风,也没有力气喊了。

    她们坐在山坡上,这一片草场已然回春了。春风带着泥土的芬芳,迎面?扑来?,虽然仍有些寒冷,却十分清新。远处的羊就像云朵一样,一会?儿聚集,一会?儿又散开。

    时春不由伸了个懒腰。月池是仍然沉着脸,一把一把揪地上的青草。时春是穷苦人?家出身,她即便是皮?逼到走投无路时,也没有想过?要造反。忍对她来?说,已经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了。

    她叹了口气,一下一下拍月池的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不忍则乱大谋。你?都忍了五六年了,就再忍忍吧。宫中到现在都没有一声婴啼,咱们就是有天大的怨气也没有发挥的余地。”

    月

    池气得捶地:“一个色坯,居然到现在一根苗都长不出来?,想来?是坏事做太多,要断子绝孙了!”

    时春忙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他要早生多生,咱们才有挑的余地呀。”

    月池扑哧一声笑出来?,又板着脸道:“可?在这生之前,我要怎么办?真要和以前一样,我实在是忍不住作呕。”

    时春一时也想不出法子了,她挠挠头?道:“那就去耍弄他。夺了他的心,又当面?弃如敝履。等熬到了那一刻,此时的屈辱又算得了什么呢?《资治通鉴》说,即便是则天女皇,也有‘屈身忍辱,奉顺上意’的时候。咱们难道还能?超过?女皇,一步登天吗?”

    月池深吸一口气,她咬牙道:“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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