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极人臣: 135、风流一段谁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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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当刘瑾觉得自己的操守已经跌到极限时,朱厚照总是再一次刷新他的下限。他这样老谋深算的人,居然忍不住问了一句:“爷,找人……干什么?”

    朱厚照斜睨了他一眼:“蠢材,这脑子要是被堵住了,不若爷让人给你砍下来通通。”

    刘瑾不由一哆嗦:“奴才明白了,明白了。奴才即刻去办。”

    一出太宁宫,清秋的飒飒寒风直往脖子里灌,冻得刘公公一挂清鼻涕都落了下来。他拿出一张手绢来狠狠揪了一把,嘴皮一掀就想骂娘,到底还是忍住了。他把手绢一丢,就喝道:“把二十来岁,身强力壮,皮相不错的侍卫都给咱家叫过来。”

    因出了行刺这桩乌龙,这附近的侍卫还真是不少,刘瑾粗粗一挑就选了三个,把他们叫到僻静处,对着这三张俊俏的脸,饶是皮厚如刘瑾一时也有些吞吞吐吐,一咬牙才说了出来,皇上要看男人和男人的活春/宫,你们有谁愿意上?

    晴天霹雳都莫过于如此。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其中一个的面皮红得都要滴血了,他连连摇头道:“公公,卑职、卑职真的不行。”

    另外两个也意动了片刻,就打消了念头,这档子事,太冒险了。若是不能让皇上满意,就是既没脸又没实惠。而即便让皇上满意,升的空间也有限,还坏了自个儿的名声。

    刘瑾见状不由瞪起三角眼,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莫不是要抗旨?”

    脸红的那个赶忙跪下:“公公,卑职真的无能为力啊。”

    另外两个见状也跟着求饶:“还请公公另请高明,我等资质平庸,实不敢去污了皇上的眼。比我们看得过去的人多了去了啊。”

    “是啊,是啊。”他们索性开始祸水东引,“我知道赵昆常去、咳咳,烟花之地,不若我把他给公公唤来。”

    刘瑾正要点头间,从他们身后的草木处竟然蹿出一个人来:“公公,不必叫了,他们不干,我干。”

    刘瑾被吓了一跳,他倒退一步,三个侍卫赶忙护在他的身前。几人这么一对眼,才认了出来。

    其中一个惊道:“周洪,怎么是你!”

    刘瑾这时也回过神来,他问道:“怎么

    ,你也是北苑的侍卫?”

    这个叫周洪的跪在地上给刘瑾行礼:“正是。小的愿意前往,求公公给小的一个机会。”

    一开口不称卑职,却自称小的,扑通一跪姿态可谓低到尘埃里了。刘瑾道:“你站起来给咱家瞧瞧。”

    周洪“哎”了一声就站起身来,还转了两圈。刘瑾提着灯往他身上一照,就不由皱眉。此人个头如铁塔一般,一身粗肉,浓眉大眼,约莫三十多岁的年纪。刘瑾一看就知,不符朱厚照的审美,因而摇头。

    周洪早有预料,也不甚伤心,反而积极推销自己:“公公,皇上看得是个新鲜,又不是皮肉。纵有一身雪练似得白肉,那活儿不佳,一样也无甚趣味。小的旁的不行,可十三岁就在三瓦四舍里摸瓜滚打了,我什么都玩儿过,什么也都会玩。”

    这倒是说得在理,刘瑾有些意动,周洪又上前一步道:“别说是当着一个人了,就是当着几十个人,我那物什也硬得起来,不会关键时刻软塌塌。”

    这一句正说进了刘瑾心底,他眼看时候也不早,若再拖下去,恐又惹得朱厚照不快,索性应下:“好,咱家就给你一个机会。若是做的好,咱们俩一块得赏,可若你中途萎了,可别怪咱家狠心了。”

    周洪的心不由砰砰直跳,虽有畏惧,野心却占了上风。他已经三十五岁了,还在北苑当一个小侍卫,没权没钱没有出头之日,家里还有一个老娘和一票嫖资和赌债要还。与其继续庸碌下去,不如拼一把。他一咬牙:“小的绝不会辜负公公的知遇之恩。”

    刘瑾点点头,带着他就扬长而去,徒留那三个侍卫站在原地目瞪口呆。不过这三个人心中的震撼与钱宁相比,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钱宁已经傻了。他赤条条地坐在水墨屏风后的软榻上,听着朱厚照和刘瑾说话。皇上不满道:“放个这个作甚,朕都瞧不真切了。”

    刘瑾的声音都在发颤:“爷,有的事雾里看花反而更美,再说了,咱们这么直勾勾地看着,影响发挥……”

    发挥?钱宁的脑袋嗡了一下,发挥什么?很快他就知道发挥什么了。周洪果然是个大胆的,他上了软榻,还想着和钱宁调调情。他说:“皇爷想开

    开眼,你我就得卖出十分的力气来。兄弟,你以前是在上头,还是下头?”

    钱宁能怎么说,他要说自己以前是上面的,就说明他是意图不轨想压皇上,若是自己是下头的,现今就要被这个莽汉那啥了。这人摆明就是作弄他,他心中悲愤交织,突然出手,扑通一下就把周洪扑倒了。

    朱厚照听着黄花梨的软榻发出一声闷响,两个隐隐绰绰的人影就翻滚起来。他心中震撼,又想充行家,便来了一句:“果然有几分意趣。”

    刘瑾立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意他奶奶个熊!

    这一场妖精打架直到东方乍明时方停歇,一个是欢场浪子,一个是技艺在心,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到最后,两个人相互搀扶着出来,颤颤巍巍磕头。毕竟是现场版,朱厚照早就心头鹿撞,一见他们都满面春色,终对刘瑾的话信了十分,原来男人和男人之间,真的是别有一番风味啊。他看向刘瑾:“他们刚刚玩得那些,你那画册里可有要点?”

    刘瑾忙道:“都有,都有。”

    朱厚照清咳两声:“那就拿来给朕瞧瞧。”

    刘瑾躬身应是,又冲钱宁努努嘴:“爷,不知钱宁如何处置?”

    钱宁打了个哆嗦,砰砰磕头求饶,朱厚照如今气也消了几分,他看向周洪:”你很不错,辛苦了一夜,朕当好好赏你。”

    周洪心下狂喜,忙俯首道:“能为皇爷效劳是小的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敢要赏赐。”

    朱厚照一哂:“旁的也就算了,这钱宁的清白可是被你坏了,你自然该负责。朕就把钱宁赐给你为妾。一来酬你之辛劳,二来也算钱宁将功折罪,岂不是两全其美。老刘,你说好不好?”

    刘瑾的牙都酸了,能在这儿说不好的只有李越,他能怎么办,只能当着周洪、钱宁如丧考妣的脸,信誓旦旦道:“太好了,爷真是英明。”

    朱厚照把人坑成这样,拍拍龙臀就走了。他一回寝宫就开始看画册,当年他爷爷宪宗皇帝也在这儿藏过春/宫图,到他这儿来居然依样画瓢。

    一连看了三天,才把刘瑾那里的存货看完。刘瑾道:“古人说得好,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爷的学问已是够了,

    可若不经实践,到底不能解其中三味呐。”

    朱厚照笑骂道:“可别糟蹋陆放翁的诗了。怎么,你又要引荐人?”

    刘瑾道:“爷就见一见,若是不中意,奴才马上把他们撵出宫去。

    朱厚照道:“不必见朕也知道不中意。”

    朱厚照拒绝“直接躬行”,绝不是因为他陷入到了对自己性取向认知的迷茫惆怅,这毕竟是盛行男风的明朝,之前他的抵触才是与时代风潮相背。对他来说,如今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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