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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庶女拿了嫡子剧本后》 第104章 第104章(第1/2页)
是夜。
李穆、徐铉与石熙载正挑灯改卷。
因这次的省试增加了糊名及誊抄的制度,所以是否录取也只能以文章的优劣来评定了,这无疑会增加考试官的工作量。——以前有行卷的习俗,所以考试官对一些考生的水平也有了较为清晰的了解,故而省试的卷子匆匆扫一眼就行。如今要评定文章的并非难事,他的文学才能是赵老大都夸过的,对于文章的好坏,他一眼就能看出。
况且有徐铉与石熙载先行帮他审阅,把那些写得太差的文章剔除,省得他再一一过目。
正改着卷子,徐铉忽然给他递了一份卷子,虽然糊了名,字迹也很陌生,但李穆仍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文风扑面而来。
他抬眼看着徐铉,后者嘴角噙着笑,道:“这篇赋写得不错,符合程式,又押对了韵脚,文风雅正,文章鞭辟入里、发人深省,还请李学士过目。”
李穆听他这么一说,如何听不出他这是在告诉自己,这篇文章的风格与自己很像?一看就是出自沈霁之手。
虽说他没打算徇私舞弊,可被徐铉这么一说,心中反而别扭起来。他接过卷子,先看第一、二韵。
所谓押韵,其实就是以题目为韵,从题目中限定八个字为韵字,写文章时就需要将韵字巧妙地安排到韵脚中去。这个韵字不一定要跟题目一样,只需选同韵部的字即可。
如,“韵”分平韵、仄韵两大类,其中平韵的“上平”和“下平”又各有十五个韵部;仄韵分“上声”“去声”“入声”三部分,每部分又各有多个韵部。
所以若是第一、二韵没有问题,又有出彩的字句,考试官就会看下去。若是押错了韵脚,那就没必要继续往下看了。
徐铉说这篇文章押对了韵脚,那说明他已经看完了全文,挑不出错处,这才呈给李穆看的。
李穆越看这文章便越发肯定是沈霁写的,因为沈霁的文风不仅有他的雅正,还带着尤为强烈的个人特色,一如她跳脱、大胆的性子。
令李穆稍感意外的是沈霁的文章相较去年八月的秋闱成熟了许多,看得出她在韵方面下了苦功夫。不过也能从中窥见,定是这半年来,李云杳抓着她恶补了许多韵律方面的知识,才使得她进步如此神速。
想必他大大方方地将这篇文章放在前面,也不会被人指责说他徇私舞弊了。
想到这里,李穆心情大好,让石熙载也来看一看这篇文章。待三人看过觉得都没问题后,便在上头给了个“通”,又加了几句评语。
三月初,所有的卷子已经批改完,又排好了名次,这才统一拆了盖住名字、籍贯等个人信息的条子。
不出所料,李穆那夜看的卷子就是沈霁的,名次很是靠前,在第七名。
他把卷子及名次等呈给礼部过目,礼部的官员也找不出什么错处,就名人张贴榜单到贡院外。
这次的省试一共录取了七十八人,相较上一次多了不少。主要是平定江南后,各地都亟需人才来处理地方政务,朝中人员的紧缺自然促进了录取的进士数量增加。
沈霁榜上有名且名次靠前的消息在榜单张贴出来之前,就已经有人跑去向沈亿陆通风报信,沉稳谨慎如他也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一整日都如沐春风,让人忍不住揣测沈家是不是又有什么喜事了。
直到贡举的榜单张贴出来,沈霁考了省试进士科第七,众人才反应过来:可不就是家有喜事吗!在所有卷子都经过糊名和誊抄的情况下,她依旧能拿到第七名的好成绩,谁还能说这是靠李穆徇私舞弊得来的名次?!
加上赵老大如此偏爱她,自然没有人不长眼地去质疑这次的省试结果,纷纷向沈亿陆道贺。
朝中的声音一片祥和,倒是不少举子中传出了异样的声音。纵使贡试采取了糊名和誊抄的办法防止作弊,可仍然有人质疑沈霁在卷子中写了暗号,好让她的老师李穆知道那是她的卷子,然后给了她第七名的好名次。
这样的声音一经传出,立马在汴梁传播开来,越来越多人要去敲登闻鼓,状告李穆徇私舞弊。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一部分落榜的举子效仿开宝六年徐士廉敲登闻鼓状告李昉,所以聪明人并没有介入此事中去,唯有那些搞不清楚行事的落榜举子因有许多人附议而自认为找到了勇气,闹得越发凶。
这事传到了赵老大的耳中,他面上无甚表情,也未发表什么话。底下的官员便小心翼翼地询问:“是否要招上榜举子与落榜举子进行覆试?”
赵老大道:“殿试将在数日后举行,这便已经是覆试,还要什么覆试?”
那官员语塞,过了会儿又问:“那敲登闻鼓的举子又该如何处置?”
有人提议:“不若将沈继宗的卷子张贴出来,好让那些落榜的举子知道他们输在哪儿。”
赵老大道:“若是每一个举子都认为自己落榜是因考试官徇私舞弊,年年都要闹上一回,那科举还有何意义?朝廷还有何信誉可言?”
徐士廉闹出李昉徇私舞弊这事时确实触及了赵老大的雷区,所以他才会严肃处理了这事。而后续就是多了殿试这一道覆试关卡,确保科举更加公平。
如今不过是省试,还未到殿试,这些落榜的举子就迫不及待地出来闹事,这哪里是为了追求公平?分明是想效仿徐士廉,好博一次进士及第的机会。
赵老大淡淡地道:“可一不可再。”
众人便明白他的意思了。
开封府将闹事的举子抓了起来,表示要革除了他们的功名,而且若是不散去,往后的三次贡举都将禁止他们参加。
这可算是拿住了这些读书人的命脉,他们并不想没讨到好处,还搭了前程进去,于是该认错的认错,该开溜的开溜。
最后牵头搞事的举子则被罚到了实处,不仅废除他们这次的成绩,还禁试三举。
他们偷鸡不成蚀把米,让薛吉等人大为幸灾乐祸!
“凭真才实学考出来的,他们凭什么因主考官是老师,便认为沈继宗是作弊的?还不是嫉妒!”薛吉气呼呼地道。
“我都没生气,你有什么好生气的?”沈霁问。
薛吉骂她:“作为同门关心你,你不感动就算了,还说风凉话,真是狼心狗肺。”
沈霁笑道:“好好好,我感动、十分感动,行了吧?来,请你吃茶。”
见她给自己倒茶,薛吉脸色好转:“这还差不多!”
他喝了口茶,转头撞了下窦説的手:“哎,你也上榜了,做什么苦着一张脸?”
窦説欲言又止,沈霁道:“他这回也是在五十名开外,届时的殿试不知道会黜落多少举子,他心里没底呢!”
窦説也是沾了沈霁、薛吉的光,平日偶得机会向李穆请教,所以他很清楚李穆的风格与喜好。这次算是投机取巧才上榜的,到了殿试,这点小伎俩就不够用了。
薛吉不以为然:“能在上千人之中成为那百里挑一的人已经极为了不起了,对自己有点信心。万一官家心情好,一个都不黜落呢?”
不说沈霁了,只要她发挥稳定,以她的身世,那定是榜上有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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