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拿了嫡子剧本后: 第48章 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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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了客人,李穆之子李惟简才从屋内出来,他对自己的父亲说:“爹的这个学生看起来不太稳重,另一个学生似乎要沉稳一些。”

    李穆微微诧异:“你认为薛吉比沈继宗稳重?”

    李惟简颔首:“儿子说句实话,沈继宗更像卢翰林,头脑灵活、花言巧语,更会投机取巧。”

    李惟简不是很理解他父亲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收沈霁这样跳脱的学生。

    李惟简之所以这么说也不是无的放矢,因为卢多逊此人向来会投机取巧,他在升任翰林学士之前当过史馆修撰,——此前说过,史馆是昭文馆、史馆、集贤殿三馆之一,史馆修撰的工作主要是编撰每个月的日历,这活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干的,必须得文辞敏捷、博闻强记、天文地理都有所涉猎的才子才能胜任。

    因为在史馆办公,所以他可以接触到史馆的藏书,为此每次赵老大来史馆看书,他便让人悄悄记下赵老大看的是什么书,事后他将该书背下来,等赵老大问他问题时,他就能很快地回答上来,因此颇得赵老大信赖。

    这种行为在李惟简眼中便是投机取巧,就好比参加科举,他提前知道题目,最终拿到了榜首,也不会有人认为这是他的真实才学。

    李穆笑了笑,道:“看人不能看表明。你认为薛吉沉稳,那是因为他的心思并不在学习上,所以我教导他的时候,他明面上听着,却没听到心里去。你认为继宗跳脱浮躁,实际上他对自己的学习计划与方向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你绝对想不到,半年前的他还只是一个连《论语》都背不出来的纨绔,如今已经可以和我探讨义理了,很快,他便会赶超你了。”

    李惟简这才收起对沈霁的轻视,变得慎重起来。

    ——

    沈霁和她这位老师的儿子相处不多,对他的印象也不深刻,自然不清楚他对自己的态度。

    因二月份要举行省试,包括李穆、扈蒙、卢多逊、李昉等在内的知识份子都有些忙,因为赵老大还未挑选出负责贡举的考官。

    而这几人中,扈蒙、卢多逊都曾多次“权知贡举”,即代理监考贡举,本来他们也是这一年“权知贡举”的最佳人选。不过随着李穆及李昉也逐渐得到赵老大的看重,这一切就成了未知数。

    省试的具体时间并不固定,需要礼部的官员上书询问赵老大,赵老大觉得国情合适就择期开考,要是遇到他准备御驾亲征,或是朝廷没有官职空缺,兴许就不举行贡举了。

    显然今年没什么事会耽误贡举,所以赵老大把省试的时间定在了他的生日之后。

    省试的时间定了,那由谁来权知贡举比较合适?赵老大经过深思熟虑,决定让李昉来权知贡举。

    说起李昉,他也算是历经多朝的老臣了。他早年以父荫补获官,后来登进士第正式步入仕途。经历了汉、周两朝,在赵老大建立大宋后,又当了大宋的臣子。

    不过在赵老大的手底下当差,他的仕途并不顺畅,曾担任赵老大的秘书、顾问,——中书舍人,——后被贬;两年后好不容易又被朝廷召回京,结果被人诬告,所以又被外调,去了荒凉的边城。

    三年后他本来有机会调到繁荣的中原任职,但他不乐意了,表示他就爱待在边城!

    他的个性吸引(?)了赵平,两年后经赵平的举荐,赵老大才把他调回京,重新担任中书舍人。

    中书舍人是正五品的阶官,李昉还有兼职——直学士院,工作依旧是给赵老大当秘书,不过带“直”字的职名表示资历浅、威望低,地位往往不如翰林学士。

    比如去年就发生了一件事:

    重阳节时,赵老大于宫中设宴,在京的京朝官都进宫赴宴。赵老大发现李昉的位子在卢多逊的下边,就问百官之首的赵平原因,后者说:“卢多逊是学士,李昉不过是个直学士。”2

    可见在官场上,决定地位的不仅仅是官品,还有资历。

    因此,赵老大给李昉升了职,让他也当了翰林学士。这样一来,他的地位就比卢多逊、扈蒙都高了。

    至于为什么同样是翰林学士,李昉的地位却要高一些,那自然还是因为他有个“中书舍人”的本官阶,而官、职、差遣的问题繁复,此处暂且不提。

    先前提过,李昉也参与修订礼书,所以他被赵老大安排去负责贡举的事宜后,这修订礼书的工作就暂时只能分摊到别人的身上。

    卢多逊无法,只能把李穆也拖过来帮忙,所以后者给沈霁上课的时间便少了许多。

    尽管沈霁的上课时间与功课都少了,但她却没有因此而懈怠。——这近一年的时间里,她已经养成了每天读书背诵数页、练习书法、学习诗赋、看史传里的故事几则的习惯,李穆没空教她,她就找李云杳指导。

    完成功课后,她又开始了跟李云杳去窦家借阅书籍、逮李建中去曹家找曹璨切磋骑射的日常。

    ——

    二月十六,长春节。

    这天是赵老大的生日,其重要程度仅次于元旦、寒食和冬至。京朝官会放假(不用上朝)三日、休务(不用办公)一日。

    在二月十五这一日,沈亿陆作为枢密院实际上的长官,需要带着内殿崇班以上级别的武官前往相国寺拜佛敬神;而第二日则是由宰相赵平带领大理寺丞以上级别文官前往相国寺参加斋筵活动。3

    结束后,皇亲国戚、文武百官、内外命妇、勋贵子弟则一起进宫贺寿。

    沈霁一如既往地起床梳洗打扮,准备和沈亿陆、阎舒进宫贺寿,和以往不同的是,如今与她同行的又多了一人——李云杳。

    李云杳以往几乎没有参加过宫内的宴席,所以在服饰的挑选上稍微有些迷茫。

    “这件好看,有它的衬托,你绝对能艳压群芳,就这件吧!”沈霁指着一件大红色的蝶纹裙子。

    “这是去给官家贺寿,不是去争鲜斗艳的。”李云杳压根就没考虑过这颜色,她犹豫是要穿朴素点的月牙白,还是低调普通的棕褐色。

    “你也知道是要去给官家贺寿,那就不该穿白色。还有这件棕色的裙子,太老气了,我娘都不穿,你还这么年轻,穿着多显老!”沈霁给她找了一件淡青色的上襦,配青蓝色的花纹裙子,然后指了指手臂上的青色常服,“优雅低调、端庄明艳,而且正好衬我这身官服,就这样搭配如何?”

    李云杳瞥了她一眼,最终默认了她的选择。

    衣服选好了,还有配饰。

    不管是衣服还是配饰,都有相应的礼法制度限制,因此不是什么首饰都可以往头上戴的。好在李云杳也不喜欢将名贵的饰品插满自己的发髻,她只挑了一根金钗,再加一点银饰点缀,便算是打扮好了。

    沈霁正好也换好了常服出来,李云杳看见她挂在胸前莫名有些眼熟的红色物件,便问:“这是什么?”

    说起来,沈霁因高僧的预言的缘故,自幼便会佩戴一些辟邪、纳福的玉饰、金饰,李云杳记得她之前系的是一块玉坠,如今怎么换成红布了?

    沈霁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然后自然而然地摘下胸前之物,道:“这不是你去求的平安符吗?嬷嬷将它用红布缝起来了,方便佩戴,也省得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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