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烟: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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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0章 不眠江夜

    审讯室里的白光刺眼, 杨至易坐在椅子上,被手铐紧扣的双手垂在腿间,后背随意地靠在椅背。身姿舒展, 十分自在。

    审讯中断了,房间里没有别人。周遭很安静, 除了桌上的台灯, 一点也不透光, 更不透风。压抑的环境很搞嫌犯心态, 但对他而?言, 太小儿科。

    他一个?人坐在那儿, 慢条斯理地磨着指甲。嘴角破了口,下巴还?挂着血渍,衣服很脏, 沾到?了不少灰尘,还?有血迹。他的神色没有半分紧张不安, 或者忏悔,跟在自己家一样。

    门再?度被推开, 严慎走进来,身后跟着汪组长和二组的小彭。

    小彭把椅子拉正, 让严慎坐, 严慎摇头。

    “九顶山案子案发的时候你才十岁。”汪组长看着杨至易开口,“什么时候知道这个?案子的?”

    杨至易头也没抬:“十岁啊。”

    他语气随意得很,像是寻常聊天?。

    汪组长:“为什么谋害这个?案子的主要?负责人?”

    杨至易垂着眼眸,散漫地吹了吹指甲:“有趣。”

    “我看你是有病。”汪组长没忍住骂了一句,清清嗓子, 皱眉问,“你和九顶山案子的犯人是什么关系?”

    杨至易:“没关系。”

    严慎靠在单向玻璃, 双臂交叠,抬眼,直勾勾看着他:“你崇拜他?”

    冷脸加上下三白眼,周身散发着盖不住的戾气。

    杨至易从头到?尾没有抬头,眼皮也没有抬一下,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事。

    听?见这话,他也只是视线微微顿了两?秒,勾唇轻笑:“一般。”

    严慎盯着他,眼色沉下来:“头抬起来和我说话。”

    他低沉的声音不夹杂任何?情绪,像是被清冷月色包裹,夹着的穿透薄云的寒风。他们之间隔着几米距离,中央是冷白刺眼的光。

    杨至易先是挑眼,眼尾上扬,视线向上,遥遥一眼看向严慎。

    说实在的,警方已经?完全掌握了他行凶的证据,不管是物证、DNA比对,还?是昨晚仓促暴露的半张脸,他压根没想?过狡辩什么。他很坦然,坦然的不得了,他就是凶手,那些人就是他杀的,怎么了?

    倒是他们,打断他的时间算法,打乱他的计划,可惜了,他这项仪式还?是没有完成。

    只进行了五分之二,成了未完成的半成品。

    现在走这些流程,完全没有必要?。

    他不过是顺势而?为,无所谓,非要?审,他配合呗。

    现在看来,有的人挺有意思,比他想?象中有意思。

    在行动?的过程中,杨至易知道自己被盯上了,警方在追查自己,也冒出来了一些棘手的人。比如,不久前揍得他吐血的那位,比如,眼前这位。

    他很清楚他们是谁,生出过某些念头。刀口插入他们的心脏,似乎也不错,但他的作品就不完美了。

    于是他做了个?草率的决定,先把九顶山案子的五个?人解决掉,再?用别的方式,解决他们俩。

    但现在……

    可惜了,没机会。

    “作案手法有意思,我很喜欢。但比起那些经?典悬案,还?是差了点。”杨至易说,“你知道吗?我发现,我很有天?赋,我准点率特别高。而?且,扎飞镖这种游戏,太好玩了。”

    还?评价上了。

    严慎不动?声色地看了他一会儿,视线从上到?下,落下地面。杨至易的强迫症很严重,椅子和地面的线完全平行,指甲也被磨得干干净净。

    表情只是辅助,观其色而?攻其言。

    重新看向他,严慎语气轻佻,漫不经?心:“是吗?模仿别人,没点儿创新,你也不怎么样。”

    话落,杨至易捏着手指的动?作停下。似是戳到?他的痛处,眉间团起一股浊气,拧在一块儿,没有说话。

    说白了,他是模仿犯。把别人的作案手法模仿下来,甚至都没有完成计划,简直一败涂地。没有完成信徒的献礼与?致敬,更不可能成为经?典,流传在世人之口。

    他也想?成为传说。

    严慎:“杀害唐检和卜老的细节,说说。”

    杨至易垂下眼眸,手指把指骨掰得清脆响。

    一时间,审讯室安静下来,只剩下小彭敲电脑键盘的声音。

    “想?好了没。”严慎声音冷淡,微抬下巴。眼底的墨色变得浓稠,卷着漩涡,仿佛山雨欲来,平静海面之下不断翻涌,即将掀起巨浪。

    他轻飘飘地瞥过去,似笑非笑,“快点,给你三十秒。”-

    段非的遗体告别仪式在结案后的第?三天?举行。

    这段时间很忙,时见微今天?才见到?魏语晴。她的状态很不好,总一个?人站在角落,低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仿佛游离在这个?地方之外,拉低着存在感,想?从这里消失。

    殡仪馆内,有人颔首默哀,有人失声痛哭。

    魏语晴捏着警帽,靠在墙角,一缕发丝滑落至脸侧。她没哭,整宿睡不着觉,灵魂无法归位,耳畔一遍又一遍地循环段非在废弃大楼的楼梯上跟她说的话。她有些耳鸣,脑袋也有点沉。

    “他在最后一刻用生命诠释了刑警的光荣使命。”

    “为天?地立命,虽死犹生。”

    雷修身为刑侦总队的队长,站在被花团锦簇的遗体旁边,叙述完段非的生平,说完最后一句追悼词。

    时见微担心她,献完花,拍了拍严慎的胳膊示意。而?后去拿纸杯接了一杯温水,走过去。

    厚重云层漂浮而?过,碧空如洗,大片阳光洒下,明?媚的光亮照在白瓷地砖,刚好两?块砖的宽度。

    魏语晴站在阴影里,没有去遗体旁边献花。

    她不敢,不敢靠近。

    昨天?雷修打电话给她,让她在家好好休息,还?给她休了假。可她睡不着,一闭上眼,就是段非从她眼前坠落的画面。

    “晴晴……”

    时见微把纸杯递出去,“喝点水?”

    魏语晴的视线缓慢地挪到?纸杯上,摇了摇头。

    收手,时见微咽了咽喉,手指不安地抠了抠纸杯。她其实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办,任何?安慰的措辞,在这个?时候都无效。

    走近了才看清,她眼下的黑眼圈很重。眼眸里无光,看起来十分空洞。浑身像是抽掉了筋骨,靠在那里,动?不了半寸。呼吸微弱,好似残喘。

    什么话也没有说,时见微在这个?角落陪她。

    好一会儿,光线偏了角度。

    魏语晴突然开口:“我明?明?……抓住他了。”

    时见微心口一颤,偏头看她。

    魏语晴的声音干涩沙哑,像混着砂砾被暴晒过一样,“我是不是,太迟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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