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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隐灼》 12、第 12 章(第1/2页)
宋朝欢是被唇角若有似无的轻啄扯出那个舞室的。
像被什么小动物的鼻子嗅了一口。
她眼皮动了动,那温热微凉的柔软触感,也跟着更加清晰起来。
宋朝欢一惊,像睡熟的猫被人戳了下尾椎。
晏峋却干脆将一只手扣住她脑后,更明目张胆地吻起了她。
宋朝欢不知道是因为尚未醒得彻底,还是梦里避无可避的心动延续进了此刻的现实,她未作抗拒地,任由他撬开唇齿。
这点近乎邀请的乖顺,让男人更放肆起来。
宋朝欢只觉得她脸被捧住,整个人被横在腰上的手提起来,一瞬间,后腰就抵上凉硬的案几。
他唇始终没离开,宋朝欢也没睁开眼,只是不知道他喝了什么,烟味淡到几乎尝不到,只剩下一点清凉的,又带着淡淡气泡酒似的薄荷味。
混沌间,她严丝合缝地被晏峋抵在案几上,整个人往后仰。宋朝欢觉得自己,都快跌到画框外面去了。
男人却渐渐有些不满足起来。
她旗袍下摆往上滑,软凉同微粝的触感混杂在一道,像蔓草,从膝窝一路攀缠上去。
宋朝欢微僵。
男人动作停住,却仍抱着她。
唇上温软若即若离地退开,宋朝欢额头被抵住,听见他低磁黯哑的声音,同呼吸一道,掺杂进窗外沁进来的夜风里,更显炽.热。
“朝朝。”他低声唤她。
睫毛轻颤,从刚才到现在,宋朝欢终于尝试着睁开眼。
她上楼时便没有开灯,此刻屋子里,仅靠从栾树叶隙间渗进来的一点月光,或是那一排稀疏高擎的路灯,照出来一点微弱的光亮。
与梦里的明亮截然不同的光景,宋朝欢突然很想看看他。
可抬睫时,却听晏峋说:“我想要你。”
宋朝欢猛地一顿。
她看见他眼里,似乎覆了层薄雾似的水汽。
像柔软的期待。又像同七年前那个夜晚的某一瞬间,有片刻的重叠。
突如其来的,宋朝欢又自暴自弃般心脏酸软起来。
她其实并未想好要如何决定,但只这一刹那的犹疑心软,便敏锐地被晏峋捕捉了去。
他唇角轻勾,错脸啄了下她唇,随即扶抱着她,低下头去。
像树林里的兽遇见小溪,低下头,隔着浮萍,慢条斯理啜饮。
宋朝欢脊背一下绷直。
黑暗里,所有感官被无限放大,意志却似被蚕食,无限削弱。
宋朝欢抿紧唇。
“别怕,”男人却好似能看清她一样,揩她下颌,气息是压抑的烫,话音却轻佻同调.情般,“外面没人。”
……不知过了多久,她整个人被扳转过去。
膝边开衩,似又有蔓草攀缠进去。燎着火的蔓草,一路隐隐地灼烧上来……
宋朝欢觉得自己,如同一抹荒山寺庙前香客点燃的烛火,不停被风吹得向前折。
时而跌出画框外,似要触到那叠碧簇金的美景。
不知是主动的,还是不受控的,她仰起脖颈,看见窗外夜空成了深海的蓝,跃出海面的栾树似海妖挥拍着翅膀,唱出蛊惑人心的节律,诱她沉沦。
“朝朝。”耳尖连同柔软的耳骨,有些吃痛地掉进温润齿间,又被释开。
脆弱咽喉被指掌掐扶,微粝指腹在她青色血管上摩.挲。灼.热气息吹拂起凉意,喉管里漾开间或轻微的窒息感,她听见最温柔的黯哑,同她说,“叫出来,我想听。”
那翅膀不知疲倦地在同她招手。
宋朝欢像困极似的,挣扎着,长睫缓慢开阖。终究闭上眼,堕进最原始的欲.念……
烛火倏然被吹灭的那刻,她仿佛听见晏峋同她说:
朝朝,你想要的,我都能给你。
-
宋朝欢是在卧室床上醒过来的。
布帘子上透出窗棂勾勒的月色。
她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夜倒是彻底地安静了下来。
腰身被男人从后往前揽住,均匀的呼吸窝在她颈项里。
她身上早已不是那件旗袍。真丝吊带睡裙,柔软地服帖在男人怀里。
除了许久未曾放纵后的那点异样和困倦,浑身干净清爽。她甚至模糊记得,洗完澡之后,晏峋将她盘起的长发散开,仔细吹干。那烘热的温度,连同他指腹一道,贴进她发隙。
不可否认,若不太贪心,晏峋的确是位出色的情人。
不知道是晚上那一点点酒精的作用,还是这段时间为了晏氏更迭,男人确实忙碌疲累,一向浅眠的晏峋,在她拎着他手腕,掀开他扣住自己腰身的指节时,他只是极轻微地,无声动了动。
宋朝欢定身般等了片刻,确定又听见他绵长的呼吸,才小心翼翼起身下床。
进西耳房换了件衣服,四下看了看,晚上那件旗袍不见踪迹。
宋朝欢有些可惜。
那旗袍上的凤仙花,是她特意绣的,费了不少功夫和时日。
呼吸般叹了声,宋朝欢轻手轻脚,掩上门,出了西耳房。
正院里,弦月东悬。
今年节气有些晚,宋朝欢还记得七年前这个时候,已经过了端午,再过七八日,月亮就该慢慢圆了。
她低头往正门去,想起昨天夜里的荒唐,有些惘然。
在李想他们面前,晏峋对她总是不掩亲狎的。仿佛给足了她面子。
只有她清楚,那回在书房,她当面得到晏峋的“规诫”后,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真正地亲密过了。
起初是她无声的抗拒。
到后来,是晏峋不再尝试。
宋朝欢明白,尽管在这种事上,他的欲.望同他的野心一样蓬勃,但到底是不愿意勉强人的矜贵性子。
她不愿意,他便不提,也不问。只回这座院子的次数日渐零落。偶尔同床,也只是从身后揽着略显僵硬的她,一道安安静静地睡觉。
至多在睡前,轻轻啄吻她的头发。
她既平静地放下心来,又没来由地忐忑不安。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是混乱的。
其实她喜欢,很喜欢和晏峋在一起的感觉。甚至是有些贪恋地,想长久沉沦进那骨血相融般的纠缠里。
可又总觉得,人还是得有一点点活得不糊涂的地方吧。
于是她茫然地抗拒,又迷惘地清醒着。
可似乎,人的确是不清醒些更快乐。
除了昨夜最后那一刻,有些后悔——她没想到晏峋会什么措施都不做。
毕竟从前,在他们还没有等同于分居的,新婚的那半年,晏峋从来都是自己做防范的。万无一失的防范。
从开始到结束,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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