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师恩: 20、迁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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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诉霜确实如她说的,第二日没有过来探望。

    不过另一个人却来了。

    “师兄,你就帮帮我吧——”

    项箐葵闯入了定国公府,横冲直撞进了青舍。

    面对师妹这般冲撞,宋观穹丝毫不见着恼,说话时甚至有几分温柔:“师妹要师兄帮你什么?”

    项箐葵眼珠子转了转,先关心他:“师兄,你的伤怎么样了?”

    “得看你求的什么事,要是求我去糊弄师父,怕是好不了了。”

    “师兄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糊弄……不是!怎么是糊弄呢,师兄……你一向最是孝顺,师父也最疼你了,你帮我去说,她一定不会生气的。”

    “那就是你要惹师父生气?”

    “也不是,我……我最近要离京一趟,师兄,你能不能……帮我跟师父说一声,我要失约了。”

    她知道自己跟师父约好了,师兄好了就一起出游,但薛九针突然出现在建京,他一向神出鬼没的,项箐葵见着,就忍不住一腔意气地追上去。

    即使两个人待一块儿的时候,除了斗气什么也不干。

    宋观穹眼睛都没动一下:“师父就在客院,你为何不自己和她说?”

    “我……我不好意思,师父比较宠爱师兄你,你帮我去说,她肯定不会生气。”

    宋观穹不答话,不急不慢将书翻过一页。

    “师兄,求你了……”项箐葵双掌合十,“就当我欠你一次。”

    “你要我去说,就该的同我讲清楚要去做什么,到时若出了什么事,师父怕是会算到我身上。”

    项箐葵嗫嚅道:“就是,我有点事,要出建京找一个人。”

    “你可知那人根底?”

    “他啊——就是一个江湖人,哎呀,他不会害我的,而且我学过武功,自己能应付,师兄你就别担心了。”

    确实不会,宋观穹亦查过那人身份。

    他道:“好,我会去说,另外,等回来了,不管结果如何,这事你自己和师父交代。”

    “知道了。”

    师兄答应她了,项箐葵心中石头落定,还有闲心趁机和师兄八卦,“师兄,你知不知道师父的秘密啊?”

    他抬首看来:“什么秘密?”

    “我总觉得师父像藏着什么事。”

    项箐葵将杨少连丧事那日来国公府的所见和宋观穹说了一遍,“师兄,你知道师父是怎么了吗?”

    谁料师兄听了这么奇妙的事,就跟她说的是早饭用了什么一样,一点反应都没有。

    “这是师父的私事,你自己不也藏着事?”

    项箐葵理直气壮,“我发现了是我的本事,谁让师父没发现我的呢。”

    紧接着她又讨好一笑,“师兄,到底是什么事啊?”

    她实在好奇得不得了。

    宋观穹依旧高深莫测,“不是不告诉你,该你知道的时候,自然就知道了。”

    “你也和师父一样,莫名其妙的,都孤立我……”项箐葵不满,嘟囔着站起身,“我走了!”

    —

    宋融儿这两日闲时都过来找夏诉霜玩。

    说是玩,不过是想借着和夏诉霜处好关系,往后能多见世子兄长,得他几分照拂。

    宋融儿的多番来访倒是难为了夏诉霜,她不知道和公府小姐能聊些什么,名门闺秀的家门她一概不知,女红插花一类更是一窍不通,更莫说对诗填词、品茶插花之事。

    若融儿是她的徒弟,教几式剑招也算得上有话说,可宋融儿显然不是来学武的。

    二人相对尴尬了半晌,夏诉霜终于找到了能做的事,“我们来扎灯笼吧。”

    宋融儿愣了一下,答应了。

    她对扎灯笼没有半点兴趣,但总不能跟着扎马步吧,而且在一旁画灯笼面儿,也算有事可做。

    “夏娘子怎么学的扎灯笼?”她闲聊起来。

    夏诉霜削竹条的手一顿,说道:“是很多年前,一个大哥哥教的。”

    宋融儿心思玲珑,立刻察觉到这个“大哥哥”于夏诉霜而言非同一般,她问道:“那个大哥哥现在何方?”

    也在建京,封侯拜相,很快就要娶如花美眷了。

    “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了,只是萍水相逢。”

    刮下的绿色竹丝飞絮般落在衣裙上,夏诉霜眼前浮现了周凤西教她做灯笼的样子。

    “你在山上没有玩伴,我也不会什么,教你扎彩灯,好打发无聊的空闲,晚上连片挂着,住起来也不显寂寥,有首词说,‘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1]……”

    后边的,周凤西就不再说了。

    夏诉霜辗转知道整首词,已是一年之后了。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这一句真美呀,心弦也蓦然被拨动了一下。

    他想说的是不是这一句,那时的他……会不会对自己也有几分钟情呢?

    也许有,也许没有,往事早已陈旧,不会再有答案了。

    宋融儿敏锐觉察到夏诉霜的沉默。

    夏娘子都这个年纪了,她口中的“大哥哥”怕是早娶妻生子了吧,也难怪她遗憾。

    两个人不说话的时候,宋观穹就来了。

    宋融儿没想到才来两日,居然真见到了世子兄长。

    他可是还伤着呢,就过来了,宋融儿偷瞧了夏诉霜一眼。

    女师父神色瞧着不是开心,也不是担心,而是……逃避?

    宋观穹受伤的是背,还不宜走动,此刻坐在轮椅上,由近水推着。

    春寒尤甚,他一身青衫落拓,比起剑仙徒弟、公府世子,倒更像弱不禁风的温润文人。

    夏诉霜眼神撇开:“有什么事让人过来传话就是,你过来做什么?”

    自己说了不去青舍,他偏偏过来,真有种避无可避的感觉。

    宋观穹好似浑然未将昨日的口角放在心上,对“责难”只字未言,只说了师妹爽约之事。

    “你是说,小葵花有事?”夏诉霜停下手中削的竹条。

    “是,师妹已经离开建京了。”

    “因何?”

    “寻一个人。”

    “可有危险?”

    “熟人。”

    夏诉霜就不问了。

    “一人一次,也算公平。”

    她既不想计较,此际也不想和大徒弟说太多。

    师父还在为昨日的事疏远他、逃避他的心意。

    宋观穹心底吹起寒风。

    在两人都安静的当口,宋融儿乖巧行了礼:“兄长安好。”

    她一见宋观穹来就起了身,一直安静地待在一旁。

    宋观穹朝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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