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不成仙的我只好考科举: 22、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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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死了人?怎么会……”

    听闻郑夫子出事,谢松便坐不住了。

    家中其他人何尝不是如此?

    此时此刻,过年的兴致已经全无。

    一家人忧心忡忡,心里疑问一个接着一个:郑大夫向来医术高明,怎的突然治死了人?身为学徒的谢松会不会受连累?

    奈何传消息的人也是一问三不知。只道是从镇上赶集回来时见永济堂被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见郑大夫被几个凶神恶煞的衙役押走,隐约听人提了一嘴是治死了人。

    “……再多的俺就不知道了。”被谢松紧抓着不放的薛三挠了挠头,“听说松哥儿在永济堂干活,俺想着赶紧来说一声。”

    尽管没带来太多有用信息,一家人依旧千恩万谢,刘氏连忙捧了一捧饴糖出来:“今天这事多谢薛三哥。这是松哥儿才从镇上带回来的,回去给孩子们甜甜嘴。”

    不同于廉价饴糖,刘氏送出的这些只看包装就不一般。薛三不料来传句话还得了这样“贵重”的谢礼,本能地就要推辞,但想到家里的几个孩子,终究还是接过了。

    过意不去的他临走之前连连打包票:“……年关不便,俺家就有租来的牛车,你们什么时候想去镇上都可以找俺。”

    人是走了,问题却留了下来。

    难得一家人团聚,却闻知这样一桩祸事。临近年关死了人,这都是什么事啊!

    谢松急切的声音打破了凝固的氛围:“爹、娘,这事有蹊跷,我得赶紧到镇上问个明白。郑大夫他不是那样的人……”

    刘氏哪里肯让他去!

    郑大夫究竟为何治死了人,她是糊里糊涂,可死了人就是一桩大事。没听永济堂都被封了吗?她如今只恨不得所有人都忘了谢松才好,岂容他刷存在感。

    “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哪里都不许去,先瞧瞧后面几天的风声。”

    她的决定获得了全家人的一致支持。谢大有拍板道:“松哥儿先在家里别露头,他三叔,你人脉广,把消息探明白再说。”

    “爹说的是。”谢森二话不说就应下了,一刻不敢耽搁,“我这就去打听消息。”

    谢松虽然急切,却也明白家里人的顾虑。只得向谢森连连道谢,很是不好意思:“烦劳三叔大过年的跑这一趟……”

    谢森摆摆手:“一家人何必言谢!”

    谢森匆匆而去,谢家人只能在家等待消息,一时个个坐立不安,气氛空前凝重。

    被裹成圆滚滚团子的谢拾背着小手踱来踱去,目光时不时瞅瞅这个,看看那个。一只刚刚出生的小鸡仔跌跌撞撞跟在他身后。换作平时,一家人定要和可爱的小团子好好贴贴,可现在大家都没这份心情。

    家中愁云密布,谢拾亦有所感。

    刚才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谢拾完全反应不过来,小脑袋瓜里只剩下一个印象:大哥的老师出了事,大哥也可能受牵累。

    ——这怎么能行!

    “系统,快想想办法。”

    谢拾头一回呼唤出系统的名字。

    尽管他是神仙转世,奈何如今法力全失。这时候只能选择相信身为法宝的系统了。

    在他意识深处的系统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有没有可能我只是个学习辅助系统?]

    见小家伙愁得眉毛都团成了结,胖狸猫放软了语气:[不过宿主不用担心,谢松只是个学徒,受到牵连的概率不足1%。除非死的是个大人物,宁可错杀不放过。]

    “……所以是要看运气?”

    谢拾小手一拍,表示明白了。

    他鬼鬼祟祟摸进厨房,来到崭新的灶神像前,向神像前的供桌伸出“罪恶”的小手——都是好朋友,灶神不会介意的啦。

    不多时,谢拾踱到神色焦躁的谢松身边,小手一合,变戏法一般变出一小碟灶糖:“大哥,来吃灶糖!这可是灶神案上供过的糖,沾了灶神的光,肯定时来运转。”

    许是担心灶神不管用,自诩“神仙转世”的小团子方才还像模像样地给这碟子灶糖开了个光,小手把碟子盘得发亮——灶神加持不够的话,把他的运气也分给大哥!

    “谢谢拾哥儿。”

    谢松可不知道小家伙心里这许多弯弯绕绕,望着小家伙期盼的眼神,着实不忍拒绝,心中苦闷的他接过小堂弟给的灶糖,象征性吃了一块,只感觉甜滋滋地粘牙。

    达成目的的谢拾眉开眼笑,露出米粒般的小白牙。他圆而大的眼睛注视着谢松,心中悄悄默念:好运好运好运,超级加倍!

    系统:???

    ……集未来社会开明思想与古代社会封建迷信于一身,宿主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傍晚时分,谢森风尘仆仆而归。

    他带来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永济堂并未被查封,其他大夫依旧能坐馆,医馆的学徒也并未受连累。所以,谢松可以安安心心过年再回医馆。

    坏消息是,郑大夫可能要糟。

    “死的是孙家大公子……”

    谢森向家人转述听来的消息。

    “前段时日他都在郑大夫处看诊,吃的也是郑大夫开的丸药。昨天小年夜,孙大公子吃多了酒,半夜时候人就不大好了,说话胡言乱语,四肢发麻使不得劲,都以为是醉酒而已……待得天亮之后,就见他躺在床上,人已经凉了。”

    “仵作验尸,方知是附子用多了,中了毒。郑大夫开的丸药中就有一味附子。”

    提起孙大公子之死,谢森唏嘘不已:“衙门已经查验,当日孙大公子并未接触其他毒物,唯独酒后用了不下五枚丸药。”

    “死的竟是孙家大公子?”

    一家人震惊不已。

    哪怕他们住在乡下,也知道玉泉镇首富正是孙家,镇上最大的粮庄就是孙家开的。孙老爷有三个儿子,大公子经营粮庄,二公子负责酒楼,三公子未及弱冠尚在读书。

    孙老爷是个精明人,几个儿子都不是草包。孙大公子经手的粮庄生意兴隆,从不以次充好,口碑极佳。对妻子亦一心一意,即便妻子多年无所出却不纳二色,走出去都是在镇上数一数二的人物。

    除了膝下空虚,这孙大公子再没什么不完满的。正当而立之年竟突然暴毙,谁能料到?

    谢森一句话总结:“孙老爷子使人围得永济堂水泄不通,一纸诉状告到衙门,告郑大夫‘违本方诈疗疾病而取财物,因而致死’。此罪一旦坐实,当处斩刑。”

    同为父母的谢大有老两口万分理解孙老爷的心情,好端端的长子被庸医害了性命,谁能咽下这口气?有孙老爷背后使力,无怪乎这一回县衙抓人如此“风驰电掣”。

    为孙大公子唏嘘一番,他们又不免为郑大夫唏嘘。毕竟这位郑大夫医术向来高明,谁知竟然一朝马失前蹄,害人亦害己。

    得知谢松能置身事外,一家人轻松多了。这才有心思同情郑大夫与孙大公子。

    谢松却突然挤出一句:“事情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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