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遁后太子火葬场了: 第96章 春雨(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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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得帝王盛宠的云贵妃病了,无人再见过她。

    那场花了大价钱,大架势的生辰宴传遍了整个扬州,又从扬州传遍了整个大秦。

    无人会再怀疑帝王对她的宠爱。

    南巡在外这样久,终究是?要?回京的。

    回京的路上,十分安静,好像有什么东西随着她的离去,都被?她带走了。

    在付菡几人眼中看来,陛下仍旧是?陛下,只?不过比从前还?要?沉默了些,处理完政务,便没了少年的意气。同方得知阿枝死?讯的他不同,那时的他是?死?气,恨不得追随阿枝而去。而如今的他,比之当?时,还?要?让人摸不清。

    没有多?少人知晓阿枝的离去,或者说,云贵妃的离去。无人知晓那座豪华的座驾中,只?有燕珝一人空守着。

    付菡的肚子?显了怀,月份大了起来,害喜也好了些。她不敢再去寻燕珝说话,只?怕触碰到他的逆鳞,只?能去寻季长川,手中捏着阿枝留下来,送她孩子?的小衣服,道:“你?说,她会不会饿着?身上的银两有没有带够?一人独身在外,遇到危险了可怎生是?好?”

    当?年的她也年少,帮着阿枝逃离过一次,事后每每回想都觉得后怕。

    上一次是?从山崖摔落,失去了记忆,可幸的是?遇到了季长川,但若是?什么歹人呢?

    付菡一想到她就觉得害怕,腹中的孩子?动了动,她垂眉,“当?初若不是?我……”

    阿枝起初,便是?因为她送去的那些山水画,才对出行有了那样浓烈的兴趣。

    一次分离便罢了,再来一次……她都快受不住。

    何况燕珝。

    季长川看向遥远的天边,摇了摇头。

    “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

    付菡有些恼,孕中情绪容易激动,她声音大了些,“黑骑卫统领都不知道,那她……”

    “她只?要?平安,就够了。”

    季长川没有再说话。

    他明白阿枝的感受,自?然也懂得燕珝的沉寂是?因何而来。

    她记起了一切,但仍旧要?离开。

    季长川策马而去,远离了付菡的视线。

    段述成?凑来,摸上了她的肚子?。

    “别?想了,”他声音比往日还?醇厚了些,毕竟要?为人父,沉稳了不少,“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娘娘自?己的选择,只?要?自?己不后悔便好。”

    “倒也是?这个理。”

    付菡将?手中阿枝留下的小衣服展开,对段述成?道:“你?看,我早就说她是?个极心灵手巧的人,手上灵巧细致得很,这针线是?扬州的技法,在扬州待了短短时日,就快出师了。”

    段述成?看不懂花样,但是?看得出来做得细致和用心。

    他点点头,“日后等娘娘回来,你?再教她书画,她定当?学得会。”

    付菡抬首看向他,声音却低了些。

    “你?说,娘娘会回来吗?”

    段述成?没有说话,搂着她,马车摇晃着北上,谁也不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们不知晓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他们知道,娘娘生病了,娘娘要?去找寻解脱自?我的方式,她在爱陛下,爱世人之前……总要?先爱一下自?己。

    从前的她将?他人看得太重,而将?自?己看得太轻,如今能够放下一切,找寻自?己想要?的生活,倒也算是?鼓起了勇气。

    付菡轻轻叹息。

    但愿她能,得偿所愿。

    永安宫已经许久没有住人了,梨花早就没了踪影,燕珝曾想过的移植些芙蓉花来,也没了下文。

    人都不在了,花也无人观赏,没有意义。

    他在凌烟阁前站了很久,最终,还?是?让人将?其全?部封存。除了洒扫清理,不得出入。

    阿枝没有带上小菊,小菊便自?请留在了凌烟阁。她本就没有茯苓聪慧能干,如今留在这里,守着娘娘的小院,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秋意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他们在京中安定下来,一切归于从前那样平静的时候,冬日也悄然来临了。

    京中干冷,小菊想着娘娘从前爱看梅花,便去梅园折了些梅枝,放在瓶中。说不定娘娘何时回来,便能看到。

    定然会欢喜。

    小菊带着折好的梅枝回去,却正?好瞧见了陛下的背影。

    陛下坐在从前娘娘爱坐的躺椅上,好像在晒太阳。

    但北方的太阳,没有南方的暖和。空有日照,却没有半点温度,带着冷意的日光洒在男人的脸侧,平白觉得他瘦削了几分。

    小菊不懂什么高处不胜寒,她只?觉得,看来当?一个帝王,也没有那么开心。

    也不是?想要?什么,都能有的。

    陛下现在不就是?么,龙袍加身,身边却空无一人。

    孙安看到了小菊,轻轻叹息。

    “你?家主子?,太倔。”

    “孙公公不准说我家娘娘,”小菊护主得很,但也明白孙安也不过是?心疼燕珝罢了,“咱们自?个儿心疼自?个儿的主子?就是?,不准说我家娘娘坏话。”

    “小小年纪,还?教育起老身来了。”

    孙安只?是?笑笑,手中的拂尘换了个方向。

    他也想娘娘哟,娘娘在的时候,陛下做什么都有着念想,哪像现在这样沉寂。

    本就不苟言笑,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如今这样更加难辨喜怒,好似没了情绪。只?要?处理好朝政,便是?一位无可指摘的帝王。

    但……帝王也是?人啊。

    是?人,怎么可以没有情绪。

    孙安“哎哟”了一声又一声,终于等到了陛下从阁楼处下来,回勤政殿去。

    他知晓,陛下就这样,算是?休息了。

    等回了勤政殿,他依旧是?那个处理起政务来,不眠不休,雷霆手段的君王。

    他弓着身子?跟上,心头颇为感慨。

    要?是?娘娘还?在,就好咯。

    春节那日,燕珝一人站在城楼上,看了好大一场烟花。

    烟花绚烂,绽放在黑沉的夜空中,照亮了一片天地。

    燕珝端起酒杯,敬这一瞬间的绚烂。

    顺宁二十三年的除夕,他也是?在漫天的烟花下,想要?见她。

    所以他从宫中家宴上抽开了身回来,他时时刻刻都想要?和她一处。

    酒液入喉,明明还?是?那样清冽的酒液,却没了那样纯粹的味道,夹杂着思念和苦涩,一人独饮,看着万民团聚。

    “陛下。”孙安走上前来,手上拿了些东西。

    “何事。”

    燕珝说了,没有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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