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她姝色无双: 33、入V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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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行烟挺直脊背,面朝他而立,疑惑道:“敢问宇文刺史,贵庚几何?”

    宇文淮没提防她问出这样一个问题,拿眼斜剜她。冷哼一声,并不回答。

    显然没把她放在眼里。

    虞行烟面含微笑,很有礼貌道:“宇文刺史年纪不大,却早早得了健忘的毛病,着实令人可惜。”

    宇文淮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便被她接下来的话震在原地:

    “我父亲乃显庆三年的进士出身,先帝御前钦点的探花郎。他在翰林院、青州、吏部、礼部任职流转,距今已有十数载。贵妃小我父十二岁,她进宫时我父任吏部侍郎已有三载,且多次因“”耿介清正,通悟善断”获陛下夸赞,时间无法相合,哪能算得上荫蔽?”

    “便说我叔父,也是因在雍州修建河堤,推行教化,方从一低阶小官擢升刺史。当地百姓感激叔父德政,为其修建生祠,彰其功德。这样的功绩,您红口白牙一说,便要将它抹消了去,是不是过于偏颇了呢?”

    虞行烟的声音在厅内响起,所陈内容让众人浑身一震。

    是啊,那贵妃和虞伯延、虞仲浔年纪相差颇大,二人高中进士,在朝为官时,她还是个奶娃娃,哪能谈得上荫蔽其族呢?

    即便之后她进了宫,虞家二郎也低调慎行,并未叫人捉住错处。甚至因为避嫌,虞家两子都未能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倒更像是种惩罚了。

    单从时间来看,宇文淮的指摘显得颇为牵强。

    宇文淮自然也意识到了这点,面皮一下涨得通红。

    他怒指虞行烟,强压着火气道:“好个黄毛丫头,口齿倒是伶俐。可你再是舌灿莲花,后宫多年无子嗣诞生也是事实,这可与你姑姑脱不了干系。”

    他并不敢将矛头对准御座上那人,只捡了虞姮错处,试图将她定罪。而这句话显然戳中了太后和其他朝臣心病。

    椒房专宠,素来被人视作是祸水的征兆。商亡于妲己,周乱于褒姒,帝王的宠幸如不克制,定会滋生出无数事端。

    宇文淮所言,虽是陈词滥调,大家耳朵也都快磨出茧子。可话再老,也架不住它有用。礼法二字足以将人胸中千言梗于喉中,让人无法辩驳。

    果然,此话一出,虞氏众人皆面露涩然,无言以对。

    虞行烟的目光从父亲,叔父黯然的脸上扫过,将他们状似有愧的神情映在眼里,调转话锋:“宇文刺史,您观太子殿下、端王殿下、庆王殿下如何?”

    先前虞行烟问自己年纪,宇文淮不屑回答,这回她又问自己对三位殿下的看法,宇文淮本欲故技重施,可余光却瞥见场上众人竖起耳朵,一脸期待的模样,疑心渐起。

    这话不好接,说轻说重了都不好。宇文淮沉吟半晌,斟酌回道“太子殿下知人善任,素有军功,文治武功亦颇为出众,我大魏有此储君乃上苍之幸。”

    飘飘扬扬地夸赞了陆霁一番后,宇文淮也不忘恭维另外两位王爷。

    “端王殿下性情温和,如宝珠玉树,人人赞其君子风范;庆王殿下治下严格,性格缜密,日后定是大魏重臣。”

    他很“公允”地奉承了两位贵主,话说得滴水不漏,用词也颇为均匀。

    “有三位殿下,实我大魏之福。”

    听了宇文淮的礼赞,场上朝臣连连应声,直呼大魏国运昌盛,诸皇子各有所长云云。

    虞行烟赞同点头,承接他的话:“我也是这般以为。”

    “从才智来看,三位殿下皆为当世英杰,是皇族勋贵的典范。”

    她俯身施礼,还不等宇文淮露出喜色,话锋一转:“只是我以为子嗣一事,并非越多越好。前朝末帝育有二十三个皇嗣,但各个皆为平庸之士,无一出众之人,方让突厥有了可乘之机。此乃反证。”

    “先帝膝下不过四子,然陛下雄才大略,继位后开疆拓土,使居者有其所,耕者有其田,天下百姓安居乐业。此等功德足应铭石刻碑记录于上,以供后世瞻仰。”

    虞行烟提高声调,嘴角溢出一抹冷笑:“以上两例,如何不能证明才智之优劣远胜于数量之多寡?刺史大人口口声声说为大魏皇嗣考虑,可有三位殿下在此,又哪里能用得着您过分担心?”

    “莫不是您只是嘴上说说,心里却不大认可三位殿下的才能吧?”

    虞行烟索性将火烧到了宇文淮身上。

    她平生最厌恶的便是伪君子。

    他们素以礼法自居,开口便是大局、大事,法度,遇到不合心意之事,便搬出宗法规制,鼓舌摇唇,以此攻讦对方。而往往这样的招数会收到很好的效果。

    时人皆尊儒崇教,遇到有人以祖宗之法贬斥其行,常碍于礼数,讷讷不敢言,方让对方捉住痛点,蛇打七寸。

    一方越是退缩,越是在意,对方就越是嚣张,越是痛快,长此以往,便是你无错,也在自己的沉默中成了错。

    所以,面对争端,虞行烟从不避讳,敢于直面。

    虞姮当年遭遇冷言远比今日更甚。虞行烟那时年纪尚小,并不为人所在意,所起作用有限,但对此事印象极深。她深知,若非陛下以铁血手段迅速镇压,姑姑怕是要淹死在朝臣的口诛笔伐之中。

    今日宇文淮主动撞上门来,她又羽翼颇丰,哪有放过他的道理?

    既然要痛打落水狗,便要一次性打到它害怕,畏惧,让它再不敢犯!

    “颠倒黑白,信口雌黄,简直一派胡言!”

    宇文淮气急,指着虞行烟的手因激奋而微微颤抖。

    瞥见对面女子那无所畏惧的表情,宇文淮浑身一哆嗦。

    急忙转身对御座上一脸兴味的陆玄璟道:“陛下,臣并非此意。臣句句所言,皆出于公心。望陛下明鉴。”

    他喘着粗气,额头冷汗细密地出了几层。望着陆玄璟的目光比以往更为忠诚。

    他是真的担心陛下轻信了这女子的话,对他起了防范,也害怕几位殿下怀疑他言不由衷,首鼠两端。

    陆玄璟摆摆手,状似不在意道:“朕知你是吃醉了酒,才说了胡话。今晚之事,到此为止。”

    那封邑之事呢?

    宇文淮本欲追问,一触及天子饱含威严的目光,又及时将喉中疑问吞了下去。怏怏地甩甩袖子,迎着众人或嘲讽,或同情,或漠然的目光,迈步出门。

    只是他到底气愤不过,路过虞伯延的长桌时,止住身子,语气不善:“虞尚书倒是生了个好女儿。”

    “《女戒》言:女子应卑弱,敬慎,最忌多舌,多言。你女儿如此善辩,京城有哪位人家能瞧得上她?”

    宇文淮目光在虞行烟脸上轻轻掠过,又继续道:“若为高门主妇,风范德行须为第一。她虽生得一副好相貌,却最为世家所警惕。娶亲纳贤,纳妾重色。她这样的姿色,至多只能沦为继室,小妾,若是主持中馈,万万不可。”

    他几句话,便将虞行烟贬到了泥地里去。只差没指着她鼻子骂她不过是个以色侍人,徒有几分口舌之利的无德之女了。

    虞伯延养气功夫修得再佳,遇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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