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蕾舞王子不当替身(重生): 23、咫尺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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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寓大门重新紧闭后,霍廷严意外地没有什么情绪波动,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曾经他认识的那个白岁一定不会做的事,现在都一定会做。

    其实也没什么不能接受的,他只是觉得有点累,难得不顾形象地伸手撑在了大门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只记得头顶楼道的声控走廊灯熄灭之后,又被电梯上下偶尔发出的声音唤醒,来来回回好几次,明明灭灭。

    他更不会知道,大门的另一侧,其实白岁也疲惫地倚着门边,他背靠大门,怔怔地发着呆,站了好久好久。

    一扇防盗门的厚度约莫是二十厘米,但也就是这二十厘米,便已经是两个人的咫尺天涯,在他们中间划开了两个像是永远都不会再相交的平行世界。

    直到电梯“叮咚”一声轻响,有人走出了轿厢,霍廷严才稍稍回过神来。

    在隔壁素未谋面的邻居异样的目光中,他转身走进了电梯。

    一下楼,他就看到韩卓的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韩卓本人坐在驾驶室里,摇下了车窗,那一侧的地上扔了不少烟头。

    正常情况下,霍廷严走了就走了,他并没有义务和习惯在做任何一件事之前都必须跟身边的人交代,之前韩卓也不会跟着追出来。

    但霍廷严今天的状态实在有些让人担心。

    如果不是看到韩卓大老远跟着追过来,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情况已经这么糟糕了。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过这种发自内心的无力感,而且以具体的疲态反应在了身体上。

    但他的性格就是这样,越是自己状态糟糕的时候,越是不想被任何人看到。

    “早点休息。”

    经过韩卓的车窗时,他只简单地嘱咐了一句,就转身上了自己的车。

    当汽车再次驶过跨湖大桥,那种噩梦里才会有的可怕体验再次出现。

    不过这次霍廷严没有再像之前那样,阖眸假寐试图逃避,而是双拳攥紧,怒目圆睁,直直地瞪着前方,好像在与虚空中那种可怕的体验做着徒劳的对抗。

    汽车在别墅门前停稳后,他也没有再照规矩等着司机下车开门,而是直接摔门下了车。

    但在走到家门前时,他还是犹豫了。

    他突然想起来,这家里,好像还有另一个人在……

    “……少爷?”就在霍廷严踟蹰不前时,昌伯刚好听见汽车的声音迎到了门边,不禁有些诧异,“这都到家了,您怎么不进门?”

    霍廷严点点头,也没有有什么,很快进了屋,但整个人的状态看起来有些拘谨,完全不像是回到了自己家该有的样子,游离的眼神好像是在找着什么。

    昌伯见状,立刻心领神会,跟在身后解释道:“闵少爷不在。”

    不在?

    霍廷严有些意外,回头看向昌伯,但对方的眼神显然比他更意外。

    “少爷忘记了?”昌伯疑惑道。

    闵老爷子离世后,闵修翰不止强行将闵修白送出了国,还以身体欠佳为由,把自己的小妈送去了疗养院,其实就跟从闵家大宅把人赶出去也没什么区别。

    好在韩家的产业不止涉足养老和医疗,在业内的地位也是数一数二的,韩卓这才想办法把闵修白的母亲接到了他爷爷的疗养院住下。

    前几天听说亲妈身体真的抱恙,闵修白特意打电话去求过霍廷严,求他想办法让自己去看一眼妈妈。

    那通电话就发生在霍廷严去临时出差的最后几天,当时这事还是他亲自吩咐手下人去办的。

    反正路上的事他可以解决,疗养院又是韩卓的地盘,只要仔细处理,想要避开闵修翰的耳目,让闵修白去陪陪本来就好几年不见的亲妈,也不算是太难。

    但要不是昌伯提起,霍廷严的确是完全把这事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知道了。”

    他点点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整个人状态看上去松弛了不少,但还是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原本他并不是一个记性这么差的人。

    “水已经放好了,少爷先泡个澡解解乏?我去把熬好的三味安眠汤热一下,等少爷洗完澡出来,喝了正好早点休息。”

    昌伯在一旁提议道,好像能猜到霍廷严在想什么似的。

    “少爷最近总是休息不好,记性自然会差一些。”

    “好。”

    霍廷严也没有什么废话,点点头就起身准备上楼,一扭头余光却正好看见了一堆纸箱整整齐齐地码在客厅一角——

    看起来有些眼熟。

    “家里最近添新东西了?”他回身问道。

    “没有,是……”昌伯说着顿了顿,“是白先生寄来的,说是少爷的东西。”

    也难怪霍廷严觉得眼熟,现在别墅墙角边堆着的,就是那天白岁和徐嘉平收拾了一天的东西,那天霍廷严登门时刚好看见过。

    当天因为折腾到太晚,快递小哥告诉白岁,东西要第二天一早才能送出去;可是霍廷严当天晚上就因为那盘番茄炒蛋,匆匆离开了湖心岛的别墅。

    第二天一早他就去了临市出差,到现在才第一次回家,的确一直都没有机会看见。

    “因为是少爷的东西,也没人敢动,就一直这么搁着。”见霍廷严怔怔地愣在楼梯口,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堆东西,昌伯连忙解释道:“不过少爷,我打开了两个箱子,大概看过,都只是些日用品而已。”

    “反正也不急用,少爷那段时间又刚好正忙,我就没有打扰您,想着等您有空回了家,看过再收拾也不迟。”

    “嗯。”

    霍廷严没有要责怪谁的意思,闻言也只是点了点头,转身便准备上楼,却无论如何都迈不开腿了。

    他站在楼梯上,整个身体停滞了两秒,最后终于还是转身折返,下楼掀开了一个事先被拆封过的纸箱,一件睡衣掉了出来——

    这件衣服他记得,就在他“意外”坠湖前不久还穿过。

    那段时间莘城的天气正热,公寓里的冷气开得很足,他洗了澡出来,腰上只系了一条浴巾,白岁就连忙拿来这件睡衣给他披上。

    白岁低着头站在他面前,一边嘱咐他不要贪凉,一边体贴地为他一颗颗系上纽扣。

    他伸手将人搂进怀里,细细吻着白岁的锁骨。

    当时的白岁是那样滚烫,毫不吝啬给予他热烈的回应,身体软得好像没有骨头,一潭春水似的化在他怀里。

    可是现在的白岁……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一潭春水突然就结了冰。

    霍廷严觉得胸口闷闷的,很不舒服,随手丢掉那件睡衣,拉开了下一个箱子——

    还是他的衣服。

    接下来也不知道是着了什么魔,他开始一个个拆开白岁寄回来的箱子。

    昌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霍廷严徒手撕扯着纸箱上用来包装密封的透明胶带,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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