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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内臣》 16、第 16 章(第1/2页)
去到郊外的观子里,大约是十日之后了。
何隋奉命前去部署,自然是将周围的事物好好的检查了一番。包括观子里的人,那些人的身份与背景之类的,也都不能遗漏。如此下来,七八日的时间很快便过去了。
何凌再花上一些时间,布置了马车和随行的物什。
自家殿下好不容易出一趟京都,她诸事都不敢马虎大意。生怕其中一环出了岔子,造成不可估量的后果。
出发之前,何凌扶着棠韫上了马车。车驾缓缓驶出京都的城门,何凌带在身边的人不多,看起来阵仗并没有很大。只当是哪位京中大员的家眷出行,排场略大些。
何凌用手拂开车驾上的帘子,望向外面,见街市上的行人一贯如故,并无什么异常,心里安定不少。何隋在前面开道,穿着的衣物是平常府中小厮的衣物,实属低调了。
“已经出了城门了,殿下若是累的话,可在马车上歇息。”马车上铺上了好几层的软垫,都是用来供棠韫休息的。
棠韫此行出来也只带了阿詹一人在身边伺候。何凌安排了自己伺候她,便将阿詹仍在后面的马车中待着。这里大马车中,就只这两人在其中。
“有你在身边,本宫可不要睡了。”棠韫如此回答道。
明显可见,何凌的耳根子逐渐变红。在棠韫眼中,她整个人便像是一个红扑扑的娃娃般可爱。
何凌声音细微,“内臣不是一直都在殿下身边嘛......”
棠韫有意逗她,全当做没听见她口中所言,“你过来一些,前面有风,你抱着本宫。”
这个人身上和火炉子一样,抱着暖和。最好这一路上,都抱着她才好。
何凌想也没想,很快脱掉自身的外袍,去到了棠韫身边。她将备好的毯子盖在两人身上,双臂抱着棠韫的身子,活像个抱着宝物的猴子。
被她这姿势逗笑的殿下,笑得直往她怀中缩,“何大人这......哈哈......”
“内臣怎么了......殿下你笑什么?”何凌不甚理解,可谓是一头雾水的抱着怀里的人儿。
“没...没......”棠韫连连否认,又往她怀里钻了钻。
何凌虽不知她怎么忽然笑起来,但看着棠韫如此开怀大笑的次数可不多。不就是由着她笑,自己只管抱着就是了。
清晨出城,半路上已有不少清脆的鸟啼相伴。棠韫鲜少有此体会,此刻恍惚之间发觉了自己对山林之物原来也有神往。
能偶尔出来体会一番,感觉颇好。
不过今日出了游玩,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是要从竹银观带走一个人……
那人的身份藏了许多年了。棠韫偷偷看着何凌,就算以何凌的本事,要查出那个人的身份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毕竟当年的知情人都已经不在人世,要想知道缘由,便只能是从自己口中得知了。
今日心内有了对不住何凌情绪,其他都好。
棠韫淡淡的叹息。
那个人,自己就见过一面。回忆起来已经模糊不清,不知再见到她时,她是否安好……
算起来,那人小自己不多。在幼时见到那人,对她是多有怨怼。父皇将她送走后,自己也曾忆怀过几次。毕竟她生的可爱,小时候像个圆滚滚的毛团子,是粉雕玉琢的漂亮。
棠韫最后还是在何凌的怀里睡了一阵儿。直到马车已行至山脚,她方才转醒过来。
她瞧着,何凌闭着双目,似在养神。她晓得何凌在这样的环境下是万万睡不安稳的。
于是,棠韫便去抚摸她的脸颊。
也不知为何,何凌这个在外面时常风餐露宿的人,肌肤居然一直是滑嫩嫩的。剥了壳的鸡蛋对比起何凌身上的肌肤,还要逊色几分。
只是何凌的身上多了很多的伤痕。那些伤痕是何凌的烙印,是她经历诸多的见证。
也算是自己磋磨了何凌的一种证明。
上山的路较为颠簸,二人全然精神起来。何凌陪护着,走到半山腰,决意带着棠韫骑马而行。
棠韫一开始还不敢相信,何凌能容得自己与她一起骑马?
何凌解释道:“内臣斗胆猜测,殿下是想尝试的。内臣会护着殿下,殿下可敢与内臣骑马上山?”
上山的马,自然慢行。甚至比颠簸的马车还要更加慢些。
何凌揽着棠韫纤细的腰肢,看她满心欢喜看着外面的景色,鸟鸣虫啼清脆好听,二人像入了一副自由美丽的画卷。
心里如此柔软,便是满足吧。何凌暗自想道。
行了半个多时辰,竹银观就在眼前。
漆红的外墙墙,棕黒色的瓦片,整洁庄严。它与其他地方的道观不同,它显得没有那么“清净”,四周延伸出的梅花的枝丫妆点了外墙与整个道观。
这个月份,在竹银观的梅花还开得真好。飘落的花瓣撒在道观门前墙边,为其增添不少的生气。
“到了。”棠韫有片刻的失神,轻声细语。
这就是父皇将她藏起来的地方吗......春日里应是鸟语花香之所,夏日应也不会过分的炎热,秋日秋风萧瑟了些,冬日却有清雅的梅花可赏。是个很好的去处。
这样清心寡欲的地方养出来的女儿家,也不知是个什么模样。她会否嫌弃自己为她寻得去处呢?
但是即便她不愿意又能如何呢?自己来到这里的这一刻,她就没有什么选择了。
“总归......本宫会好好的替你把路铺好......”
棠韫说这话时的声音很轻,恰好迎来一阵风,话语就此散在风中了。
身侧的何凌依稀听见了棠韫的话,没能好好听到真切,“殿下说什么?”
“没什么......外头还是冷,快些进去吧。”棠韫如是道。
何凌与众人便不耽搁,很快入了竹银观。
竹银观在许多日之前就安排了棠韫一行的住处。皇家有礼,总还是要先去见过竹银观的掌教道长。
竹银观的掌教道人是个七旬的老人家了。身体瞧着不错,颇有世人口中仙风道骨之姿。何凌一行入了正殿,方见掌教道人在其中宣讲道法。
听着动静,掌教转身与何凌棠韫一行相视。
随他一起转身的人之中,便有棠韫要寻之人。
她一袭道服,以桃木簪子挽了发髻,与世间俗世万千颇有格格不入之态......
棠韫一时看她看得失神,以至于道长与何凌在自己面前行礼作态,她一一都不曾看入眼中。
那人也棠韫,眼里有微微的探究之意。很快还是随道长对着棠韫行了大礼。
“见过殿下,见过大人。”道长顺着棠韫一动不动的视线看到了自己徒儿的身上,便同众人单独介绍起那人,“这是老朽的徒儿,名为阿竹。”
阿竹此名,是依据竹银观的名字而取。
从那时起,她便一个人生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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