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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渣攻撤回了一条BE》 25、嫉妒(第1/2页)
纪珩第一次意识到自己与别人不同,是在八岁那年。
身为纪家三代单传的独子,且有着令人艳羡的人际关系,他的生日派对举行得十分浩大,欢腾鼎沸声一直持续到深夜。
那天纪珩收到了很多礼物,其中不乏新奇奢侈的玩意儿,但最让他感兴趣的是一只猫。
它有着一身雪白长毛,尾巴像璎珞般蓬松,鸳鸯眼一黄一蓝,比最名贵的宝石还梦幻。纪珩第一眼看见它就喜欢上了。
他给它取名叫阿蒙,这是他最常看的动画片里一直陪伴在主人公身边的旅伴的名字。
一开始阿蒙很听话,只要他叫它的名字,就会勾起尾巴尖尖朝他跑来。他看书的时候,阿蒙就把自己团起来,窝在他的怀里打呼噜,柔柔软软的一小团,摸起来温暖又舒服。
后来有一天阿蒙不见了,他从前门找到后院,一路呼唤它的名字,也没有看见它的影子。
纪珩着急得吃不下饭,一直找了大半宿,才在花丛里发现了它,和它一起的,还有一只他从未见过的,脏兮兮的三花猫。
阿蒙有了新的伙伴,就不理会他了。
纪珩很生气,他把三花从家里赶出去,抱起阿蒙就想回家。可一向乖顺的阿蒙这次变得一点儿也不听话,它在纪珩怀里剧烈地扭动身躯,尖利的爪子在他脸上手臂上留下血痕。
很疼,纪珩眼噙泪光,紧紧抿着唇,倔强地把它抱得更紧。
他就这么顶着一脸的抓痕跑到母亲的房间,将手里挣扎不断的小猫举给她看,认真问她自己该怎么办。
母亲正在弹琴,是那首他听过很多遍的曲子。她不紧不慢地弹完整首,才淡淡瞥他一眼,视线从他一身的伤口上划过,落到阿蒙身上。
阿蒙炸了毛,发出威慑般的哈气声。
母亲站起身,视线居高临下,她告诉纪珩:关起来就好了。
于是纪珩将阿蒙关进了笼子里。
笼子很大,里面有结构工巧的猫爬架,各种各样供猫咪发泄精力的小玩具,纪珩还每天给它换上最新口味的罐头。
可是阿蒙看上去无精打采,它总是懒洋洋地卧倒在笼子的一角晒太阳,每当纪珩靠近,它就会起身换到别处。
纪珩有些失落,但他告诉自己,阿蒙会好起来的。等它忘记了外面的那只三花猫,就会重新成为自己最好的伙伴。
“为什么要把它关到笼子里呢?”
同学来纪珩家里做客,看向猫笼的目光里充满了不忍心。
纪珩笑了笑,对他解释说自己以后会放阿蒙出来。
可当他离开片刻再回来时发现,笼子空了。阿蒙已经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大开着的笼子门在悬在边上吱吱呀呀。
“被关起来的猫咪太可怜了。”同学说:“我放它出去玩一会儿,放心吧,它很快就会回来的。”
纪珩沉默了片刻,没有说什么。把同学送回家后,他就守在笼子门口等。
一天过去了,一个周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他每天都去看,阿蒙再也没有回来。
纪珩打电话给同学,再次约他到自己家,然后把他带到了后花园里。
当管家发现他们时,惊恐无助的同学满脸是血,纪珩用力把他摁在花丛下,撕咬他脖颈处的皮肉,狠厉的模样像是某种猎食的幼兽。
能和纪珩做同学,对方的家底自然也不差,虽然不能和纪氏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比,但也还算得上有分量。
父亲做出了很大的让步,才让对方家长答应揭过此事,不对外宣扬。看上去纪珩没因为这件事受到什么惩罚,可只有纪珩自己知道,似乎有什么一直深藏在自己心底的东西苏醒了,他的性格开始一点点发生改变。
纪珩并不了解这样的改变是好是坏,但从前围绕在他身边的同龄人都渐渐远离他,像是兔子躲避猎鹰,羔羊躲避豺狼。
那天晚上父亲和母亲争执得很厉害,他在一旁听得一知半解,大概明白了自己这样是不正常的,而这样的不正常来自于他的母亲。
纪珩却很高兴,因为这意味着他和母亲是一样的。
后来纪珩长大了,纪氏继承人的身份让他得到了很多,人们给他贴的标签也越来越多,他们说他专横强势,不择手段,说他是个没有感情的暴君。
这些纪珩都不在意,甚至可以说,他喜欢这样的评价。因为这是母亲留给他的,最深刻的东西。
他总是高高在上,凌驾于山顶,任由山腰处风尘喧嚣,也无法吹进他的耳朵,无法动摇他的胸臆。
然后游川出现了。
纪珩一开始对他只是略有兴趣,让他感兴趣的东西太少了,所以他使了点手段把人留在自己身边,想着也许哪天兴趣减退了便放手。
但感情是个奇怪的东西,你越是不在意它,它就越是在心底扎根发芽。等你蓦然注意到时,它早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想要将它连根拔起,无异于抽筋拔骨,自寻死路。
这样从未有过的浓烈感情让纪珩深陷其中,他狂热地想要邀请对方与自己一同站在山顶并肩而立。可他渐渐发现,不是每个人都能如自己这般放纵恣睢,对方割舍不下的太多了。
游川虽然已经站到自己身边,但他的眼睛总是追逐着高天的浮云,腾飞的云雀,燃烧的霞光……一切一切自己从不曾入眼的事物。只有十分短暂的时间里,他的目光才会偶然为自己驻足。
纪珩不满足于这样的短暂。
于是他蒙住了对方的眼睛,将他带入自己精心打造的,名为感情的囚笼。他想让游川成为另一个“阿蒙”,永远不会从他身边逃离的“阿蒙”。
然而人之所以为人,区别于小宠物小玩意儿,在于他有独立的思想,有不屈的意志。尽管身份地位差距悬殊,可从纪珩献上真心的那一刻起,游川就有了伤害他的能力。
看起来一个随遇张扬,一个温和克制,事实上他们都拥有着极度相似的、炽烈而野蛮的灵魂。这样的两个人碰在一起,注定无人能独善其身。
当心中最后一丝温情被怒火焚烧殆尽,他们终于纠缠着从顶峰跌落深渊。
纪珩终于想起来了。在看守所的那个冰冷静默的黑夜,望着透不进丝缕月光的天花板,前世种种不堪的回忆如同开了闸的潮水一齐涌入他的大脑。
仿佛蚂蚁啃食脑髓的剧烈疼痛中,他看到了与此世截然不同的,他又曾亲身经历过的一切。
自己动动手指轻易剥夺了游川为之准备很久的工作机会,发了话让有头有脸的企业都不聘用他,除了来到纪氏,他别无选择。
强硬地要求游川搬来别墅和自己同住,一天二十四小时吃饭睡觉都在和自己在一起,不能离开自己视线太久。
监视他的行踪,限制他的自由,剥夺他的隐私。
纪珩发现自己对游川的掌控欲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他像是疯了一样,想要让这个人完完全全地成为自己的所有物。
游川一次次忍耐换来的是他的变本加厉,于是游川开始反抗,不再时时顺从,甚至想要从他身边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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