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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钢笔文学www.jiugangbi.com提供的《甜味酒精》 18、第 18 章(第1/1页)
晚饭时间。
纪西阮一直盯着季青柚看,连鸡腿都没啃,平日里懒洋洋的眼,这回炯然锐利,似要把季青柚盯出一个洞来。
季青柚神情淡淡,不打算理会她。
可和她们一起吃饭的规培医实在是坐不住,便端着餐盘坐到了其他桌。
等同桌吃饭的人只剩下纪西阮和季青柚,眼看着季青柚要把晚饭吃完,纪西阮终于忍不住,“哎,刚那个来看小酒的,就是你的阿尔卑斯山吧?”
季青柚抬眼看她,“阿尔卑斯山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更不属于我。”
“你别跑题。”纪西阮这才咬了口鸡腿,“我什么时候见你计较过季医生和纪医生啊,再说了,特地来接你下班不说,还说你脾气好……”
季青柚放下筷子,“我脾气不好吗?”
纪西阮哽住,好不容易把咬下来的鸡腿肉吞进去,猛喝了几口水,才解释,“也不是说你脾气不好,只不过你平时冷着脸笑都不笑一个,谁都不会主动说你脾气好吧。”
季青柚没说话。
“你就是和她约好去阿尔卑斯山?”纪西阮问题很多,“那怎么这些年都没去啊,是你没空,还是她没空。”
季青柚本不打算回答,但觉得还是要澄清她试图传出去的谣言,“我们没有约好要一起去。”
“嗯?”纪西阮瞪大眼,“那阿尔卑斯山是怎么回事?”
“完全是你的臆想。”季青柚毫不留情,垂下眼睫,“只是觉得那里的雪很好看,很适合当雪人。”
“这和约定有什么分别?”纪西阮把鸡腿啃完,把骨头扔在餐盘上。
季青柚想否认,可心底大概又觉得纪西阮说得对,虽然她们确实没有约好要去。她静默地端起餐盘,离开之前,又听到纪西阮自言自语着说,
“不过你有一点说得对。阿尔卑斯山小姐是真的很漂亮,不是那种普通的漂亮,乍一看,就跟那些青春电影里漂亮又鲜活的女主角似的。”
“也难怪你惦记这么久。”
-
小夜班结束,在病房里耽搁了一会。
将近凌晨两点,季青柚才从医院出来,夜风很寒,从身体缝隙钻进去,连骨头都是凉的。
打了辆出租车,坐进去被温暖袭入的那一秒,季青柚才发现自己没戴围巾。她搓了搓手,疲惫地靠在车后座,却莫名回忆起了纪西阮对虞沁酒的称呼。
阿尔卑斯山小姐。
真特殊,像一个鲜亮的符号。
这么想着,便不由自主地将手机拿出来,点开微信,找到与虞沁酒的聊天,点开头像,观察起了虞沁酒头像里的那座阿尔卑斯山。
明亮的手机光投在出租车车窗上,折射出她微抿着的唇角,以及有些犹豫,可最终还是落在键盘上的手指。
鬼使神差的。
她将备注改成了【阿尔卑斯山小姐】。
等反应过来之后想改掉,她盯着这行字,却也觉得这个备注与虞沁酒的头像莫名相配。
便没改掉。
又看了一会,右上角的时间显示已经02:12分。
正想收起手机。
手机传来嗡嗡的振动,传在手心里有些酥麻。
或许真的有着某种感应,阿尔卑斯山小姐给她发来微信:
【季青柚,你在吗】
她怔了几秒,反应过来,回了一句“正在回家”,那边没什么反应。她抿着唇,心底一个念头闪过,这个时间发过来的微信让她无法忽视,便打了电话过去。
接通电话的时间很漫长,出租车司机拐了两个红绿灯路口。
直至她下了车,到达小区楼下,虞沁酒才接通电话。那边很寂静,寂静得让人产生不安。她加快脚步,在刷门禁卡进小区时,门禁卡没对齐,腿撞到栏杆上,传来剧痛。
她喘了口气,重新刷开门禁卡,走进去的那一秒,电话里传来呜咽声,以及一声巨响,似是有什么东西砸在了地上,或者是虞沁酒自己摔倒在了地上。
“虞沁酒!”
她喊了一句,跑到了楼栋底下,气有些急,却仍是强撑着放缓自己的声音,“我马上过来了。”
那边虞沁酒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季青柚按下电梯键的手指在发抖,电梯时间太长,明明已经是凌晨两点,可这个时候的电梯却迟迟不下来。
电话那头的呜咽声和喘气声不停。
她没再等电梯,快步找到了楼梯口,踩上阶梯,一个一个地爬上去,有些费力地喊着虞沁酒的名字,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我马上过来,虞沁酒。”
“你不要害怕。”
22层楼,不到五分钟,她抵达了虞沁酒家门口,额头上的汗水滴落下来,她顾不上擦,只弯着腰缓解自己胸腔剧烈的疼痛,轻捶着虞沁酒家的门,
“虞沁酒,你开门!”
门里传来剧烈的响声,还夹杂着虞沁酒难受的呜咽声和哭声,可门迟迟没有打开。她继续捶着门,冰凉的手变得僵麻,湿润的嗓音里揉杂着哀求的语气,
“虞沁酒,你把密码告诉我好不好。”
门内的呜咽声小了一些,可还是透露出对方慌乱恐惧的情绪。之后紧握着的手机传来振动声。
季青柚拿出手机,被汗黏湿的手指怎么也划不开屏幕,她逼迫自己冷静,手指在大衣上擦了一遍又一遍。
终于,划开屏幕。
密码跳了出来:2202yqj
她顾不上想其他,用着发抖的手指按下密码,按了两遍才按开,密码锁传来声响。
门被打开的那一秒。
怀里扑进来一个冰凉到几乎僵木的人,视野传来一片黑,僵直寒冷的手心覆在她眼睛上,虞沁酒凌乱又难过的呜咽声真切地传到耳边。
她抱住不断发抖的虞沁酒,第一时间将自己的体温传递过去,额头的汗水滴到眼睛里,沁至眼尾,产生刺眼细密的痛。
她几乎睁不开眼。
虞沁酒没说话,她说不出话,像一条从水里跳脱出来的鱼,只艰难地呼吸着,吐字含糊不清。
季青柚看不到虞沁酒,也听不懂虞沁酒在说什么,可她知道虞沁酒捂住她的眼睛是为什么,也知道虞沁酒想说什么。
她的阿尔卑斯山小姐捂住她的眼,呜咽着说,
“不要看我,我不漂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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